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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中,我清醒過來了。
這是哪裡?
睜開眼睛,我看到的是一片青綠色的、熟悉的、我的竹籬茅舍的屋頂。
我感到有一種大夢初醒般的酣暢淋漓。張星銳、李辰笙和黎杭的故事歷歷在目,彷彿是親身經歷過一般,但我卻想不起來他們的臉了。
在依稀殘存的記憶中,他們三人的臉和我推開院子的門看到的三具屍體的臉是一樣的,他們應該就是故事的三個主人公吧?
可是,他們死了嗎?
我看到的,到底是隻是一場夢,還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他們?
如果只是一場夢,那我推開門看到的三具屍體是怎麼回事?那種真真切切的感覺,絕不會只是一場夢。我親眼看見的三具屍體,親眼看見他們躺在我的院子裡,躺在我的面前,一動不動。我依然記憶猶新,那天的太陽,卻是不怎麼亮。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我睡了多久?
想到這裡,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我衝出我的竹籬茅舍,跑到我的院子裡,看到我種下的油菜,依然是綠油油的,一點也沒有長高。
這絕不可能只是一場夢。
我穿越時空了?
我開始思考這種假設的可能性。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灰棕色封皮的本子,微微泛黃的內頁,卻依然清晰可見的字跡——那是張星銳的日記。
我開始艱難地回憶著,上面的日期,好像是,2010年?
現在是哪一年?
沒人能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
我也不知道,現在是哪一年。
我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電子產品,也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在這一片竹林中,我是唯一的住戶,至少我知道的是這樣。
牆壁上掛著的老式機械鬧鐘,應該走了一圈又一圈,它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我也不知道。
我搬來這裡有多久了?
應該很久了。我已經記不清楚我搬來之前具體發生的事情了,只有一些殘存的記憶碎片。
強迫自已開始回憶,我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偶然抬頭一看,我瞥見了院子邊上有一棵樹。
剛剛搬來的時候,我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還不熟悉,我為了讓自已更快地適應新環境,一草一木都認真觀察,做了記錄。
我走上前去,一圈又一圈地數著樹幹上的年輪。
比剛來的時候多了十四圈。
十四年過去了。
現在是2024年嗎?我穿越到了十幾年前?
也不一定。
我完全沒有參照物,我不知道那本日記到底是多少年前寫下來的。
我只知道,那泛黃的內頁看上去應該是有一些年限了。
2010年距今有多少年了?
無從考究。
我猛然發現,院子裡的三具屍體不見了。本能反應使我抬頭往上看,太陽刺眼得讓人發怵,和那天見到的截然不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打破了我原來生活的寧靜。
是夢也好,是穿越也罷。都讓我魂牽夢縈。
我有一種想回去的衝動。
我的意思是,離開我現在的世界,去到他們的那個世界。
身體本能的反應總是能夠打斷思想上的自由,我餓了,這是一種最原始的需求,最本能的慾望,對食物的慾望。
吃什麼呢?
也許是這場夢或者時空旅行對我潛移默化的影響,我居然會對自已做飯感到陌生。
我參與到了李辰笙、張星銳和黎杭他們的生活當中,他們過著忙碌而又充實的日子,下了班往往沒有時間自已做飯,都是在外面的飯店吃飯。
而我現在的生活,卻和他們完全不同。
我有充足的時間,做我自已想做的事情,在這片除了我之外空無一人的樹林中,我有絕對的自由。
我可以睡到自然醒來,期盼著明天太陽的升起。
我可以不需要鬧鐘,身體內的節律以及太陽的東昇西落,告訴我目前的時間。
我可以不用看他人的眼色行事,我的生活中沒有導演,也沒有討人厭的梁靜。
我已經習慣了我的生活。
可是,我彷彿也習慣他們的生活。
為什麼我不會對他們的生活方式感到陌生?
我再也沒辦法繼續往下想了,我真的餓了。
我在院子裡摘了幾顆油菜,進廚房裡生了火,加上一些米飯,一起水煮了吃掉,草草了事。
這個“變故”帶給我的震撼太大了,讓我無心於做飯吃飯,無心於當前的生活。
吃了飯之後,睏意襲來,我躺在床上,繼續思考著剛才的問題——我究竟是做夢了,還是穿越時空了?
這樣想著,我再一次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