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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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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爾特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的一條裂縫裡,他掙扎著勉強爬起來,意識到自己的左手邊是斯普雷河。

他隔河望去,南方勃蘭登堡門的方向,火焰形成的濃霧,像沾滿血汙的黑泥一般,來回翻滾。

1952年1月1日,正午時分。

烏雲密佈的天空下,死神正降臨在柏林,街道上滿是碎石瓦礫。倒塌的房屋冒著濃煙的廢棄汽車,耳邊傳來時不時的爆炸之聲,火焰衝上天空,又忽的一下落到地面。

一輛坦克被炸飛,掉落在瓦爾特面前,看著眼前如同煉獄般的情景,瓦爾特麻木的繼續向前走著。

沒有一個活人,都死了。

帶著木樁的鐵絲柵欄像一張大網,從空中落了下來,柏林隔離牆。

然而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生命還需要隔離的了。

折斷的骨頭刺穿了褲子,白森森的露在外面,漆黑的血液從襯衫底下流了出來,連蒼蠅都不來光顧。

現在的柏林啊,毫無生氣,如果說戰爭製造的是人間地獄。

那麼現在的柏林就是一個連孤魂野鬼都不存在的墳場,瓦爾特蹣跚地行走在這破碎的街道。

“你希望有個救世主嗎?”瓦爾特感覺到喉嚨裡發出了不屬於自己的聲音。

“是的!當然是的!”

那些在煙塵與黑泥中閃閃發光的眼睛看著瓦爾特。在瓦爾特為他們祈禱,手接觸到他們的額頭時,才發現那不過是與死亡同化的遺存。

“救世主。”遠遠的一道亮光出現在瓦爾特面前,瓦爾特拼盡全力的奔向那道亮光。

然而一道白色的牆阻擋住了瓦爾特的步伐,大口呼吸著白汽的瓦爾特,見到了連地獄中都未必會有的光景。

沒有什麼隔離牆,只有一層又一層,緊緊堆積在一起的,冰冷堅硬的屍體。上面結著一層白色的鈣化物質,閃著星星點點的寒光。

周圍燃燒著勐烈的火焰,然而這火焰瓦爾特只覺得冷入骨髓。

數公里之外驚慌逃竄的人們,通往市中心的道路已被封鎖。

在“救世主”幻影下,瓦爾特拼命的撿拾著心靈的碎片,他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不知道他們的經歷。瓦爾特甚至不能理解看起來不屬於地球的怪物為何會四下出沒?他只是固執的不斷的撿拾著。

“將他們的思念,銘刻進你的靈魂。”彷佛那就是一切的救贖,彷佛瓦爾特自己就是“救世主”。

瓦爾特躺在地上,他終於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意義,他不是神,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人類。

瓦爾特太累了,每一個細胞都在向他的大腦發出警告,就在意識即將陷入昏迷的情況下,瓦爾特,他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做了一個很偉大的事情。

蝴蝶停在了他的指尖,他修復了它的翅膀。

………………

“彭!”灰蛇對著瓦爾特,砍下的長刀被一個護盾所擋住。

“擬態,尹甸之星!”瓦特站了起來,手中浮現出一個藍色的球,擬態尹甸之星,由瓦爾特第一律者的權能所構成。

“有意思,果然啊,你就是第一律者。”灰蛇說道。“不過作為律者,為了人類老老實實的接受毀滅不好嗎?”

“哼!作為律者又是怎樣?雖然我的腦海中確實有聲音,在引誘我破壞一切,但是還有更多的聲音在鼓勵我去為這個世界造福,我唯一能確信的是如果我被你殺死了,那麼他們……他們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殘渣,也將一併不復存在。所以我絕不會坐以待斃!”瓦爾特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充滿蔚藍色的童仁。

“我還要去實現那無數聲音裡最美好的幾種可能性!”

“呵,大言不慚!那就讓我見識一下所謂律者究竟有怎樣的能耐!”黑蛇眼中紅光一亮,身體開始發出紅色的霧氣。

“轟!”黑蛇衝向瓦爾特,發出音爆的聲音。

“彭!”藍色的盾與紅色的刀相碰在一起,爆發出一陣一陣的衝擊波,向著四處散去。

“太弱了,太弱了,第一律者的力量就只有這樣嗎?太讓人失望了。”灰蛇一邊向著瓦爾特發起進攻一邊說道。

“嘖。”即使瓦爾特覺醒了力量,但也不是灰蛇這種老練之人的對手,何況灰蛇現在開啟了狂暴模式,“必須要想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然而灰蛇根本不給瓦爾特喘息的機會。

兩人的戰鬥使周圍變得一片狼藉,身體有傷的瓦爾特依靠著擬態的尹甸之星和灰蛇戰鬥著。

“等等,那是什麼?……直升機!墜毀了?等等!!荷蘭人?約阿希姆?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瓦爾特突然看見一架飛機墜毀在這裡。

“咳咳,我們的飛機受到電磁脈衝,被幹擾了。”荷蘭人護著自己的兒子約阿希姆從墜毀的飛機裡爬了出來。

“啪!”一聲槍聲響起。

“什……!!”這一槍擊中了荷蘭人的腦袋,瓦爾特眼睜睜的看著荷蘭人倒了下去。

“礙事的傢伙。”灰蛇冷漠的說道,看了看約阿希姆,灰蛇抬起手中的槍再次向著約阿希姆開槍。

“彭!”“噗嗤。”瓦爾特擋在了約阿希姆的身前。

“嘖,竟然拼盡全力也要給孩子擋槍嗎?掃興。”灰蛇,抬起手中的紅刀向著瓦爾特衝去。

“……傷口臨時止血”瓦爾特臨時止住了正在流血的傷口,看向眼前的衝過來的灰蛇,瓦爾特眼中神情凝重。

“到此為止了!”轟的一下,一個人影從天空落下。

“蕾安娜!”瓦爾特驚喜的叫到。來人正是天命第二女武神蕾安娜·布里甘緹。

至於說為什麼瓦爾特會認識蕾安娜,主要是。前幾天他們回到了紐約的時候,他跟著特斯拉去一個墓地掃墓的時候遇見的,既然在他那裡,他還遇見了約阿希姆也就是那個圖書管理員荷蘭人的兒子,沒想到現在她竟然趕來幫忙了。

“拿去,給她們治療!”蕾安娜向著瓦爾特丟擲了黑淵白花中的白花,能夠治療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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