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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仙途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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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如迅疾之雨,不到半個時辰,千餘塊木柴已是砍完,放下石鎖,揉了揉略顯痠麻的左肩,不知不覺中,練武場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韓家村習武成風,幾乎每家的孩子都要送來練武場習武,韓遠山不僅是韓家村的捕獵隊頭領,也是練武場的總教頭,孩子最遲在八歲前,便要開始武術基礎訓練,跟隨韓總教頭一起練武。

在這練武場內,幾乎所有孩童,都曾經被韓遠山訓斥過,只有韓石例外。

韓石在十三歲前,從沒有來踏足過練武場,自然也無從訓起。

而自從兩年前韓石第一次來此,他表現出的沉穩與自信,讓很多同齡人為之側目,甚至連韓遠山,也因為他的不凡表現,破例將尚沒有資歷的韓石,直接編入外圍捕獵隊,而後來,韓石也因種種過人之處,坐上了隊長之位。

而他也成為了捕獵隊中,最引人關注的三人之一,不出意外的話,年後,韓石將會被韓遠山調離外圍捕獵隊,進入韓家村最強的捕獵隊中,也將直面密林深處,最危險最兇猛的野獸。

韓石孃親,為此擔心了許久,反倒是韓鐵匠,卻並未有絲毫阻攔之意,默許了此事。

早在韓鐵匠送韓石上臥牛山,拜軒轅文為先生之時,他便明白,韓石將來的路,只有韓石自己去選,他能夠做的,就是儘自己之力,去支援韓石,無論是身前,還是背後。

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

他曾幾何時,也想過讓韓石隨他習那打鐵之技,有一技傍身,將來也不會為了生計而愁。

但隨著韓石在臥牛山上,渡過了十年,韓鐵匠能夠從韓石的目光中,看到一抹對那廣闊世界的嚮往,以及在沉默中,蘊含的孤高之意。

這孤高,只有在韓石眺望遠方,靜默而立時,才會在韓石那稍顯稚嫩的背影中,顯現出來。

這份孤高,只有韓鐵匠能夠感受到,也許,這就是知子莫若父。

他沒有去教韓石打鐵,反倒是韓石自己,對打鐵頗有興趣,時不時便在韓鐵匠休息時,輪上鐵錘,練練手,倒是打出過幾件小鐵器來。

對此,韓鐵匠並未阻止,而是面帶笑容,抽著煙,靜靜地看著鐵砧子上燒紅的鐵條,又看著韓石一錘又一錘地落下。

他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他只是感覺,這簡單的敲打動作裡,有一些讓他為之感動的東西。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所得的體悟,這種體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但他相信,終於一日,韓石也會明白。

往日此時,練武場上呼喝之聲已是不絕於耳,而今天,氣氛卻顯得有些凝重,眾人沉默間,稍有沉悶之感。

韓遠山和村長韓川以及幾個在村子裡有名望的老者,正陪伴著一箇中年人慢步走來。

中年人一身黑服,衣料考究,腰間掛著一枚平安玉扣,整個人顯得氣度不凡。

韓遠山在中年人耳邊輕語幾句,中年人露出肯定之色,掃了一眼練武場上的少年,便上了旁邊的馬車。

“此事就拜託遠山兄了,十日後,我在東雲城恭候大駕。”

韓遠山雙手抱拳,“子墨兄請放心回去,十日後,我必使你會有意外之喜。”

馬車漸漸遠離,韓遠山回過身來,看向這些朝氣蓬勃的少年們,遙想當年的自己,也是如此意氣風發,不由得心生感慨,輕嘆一聲。

韓遠山與旁邊的那些老者輕語幾句,便有人領命而去,不到三刻時間,全村人便都來到練武場,彷彿知道有大事要宣佈,人們都在小聲的議論著。

韓遠山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雙手虛按,人們都安靜了下來,“各位鄉親,在五百里外的東雲城,韓姓乃三大望族之一,三百多年前,不知何故,一支韓姓分族離開東雲城,遷移至此地,開支散葉,才有了今日的韓家村。”

“此事年代久遠,當年的是是非非也辯駁不清,故之前除我之外知曉之人並不多,今日東雲城韓家當代家主的三子韓子墨來此,代表韓姓主脈,召三位不超過十八歲的韓家村少年,與主脈少年一起,代表韓家與東雲城另外兩家比武,爭奪六個入仙門的機會。”

人群鴉雀無聲,得知韓家村乃東雲城韓家支脈,所有人都感覺到迷茫和震撼,還沒回過神來,又聽到入仙門這三個字,狂熱的神色瀰漫在每個人的眼中,只有韓石眼中依然冷靜如初。

“不知那所謂的仙人與師父相比,卻又如何。”

“從明日起,村裡所有未到十八歲的韓姓少年,到練武場來,每個人都要輪番較量,直到決出最強的三人,雖然刀劍無眼,但故意將對手致死致殘的,一概取消資格,並加以嚴懲。”

韓遠山大手一揮,頭也不回的走了。

人們也漸漸散去,每家每戶都懷有同一個心思,期待著明天自家兒郎能夠力壓群雄,取得前三,至於那入仙門的資格,沒有人敢說,但每個人,卻是在心中,已然想了無數遍。

天色剛剛矇矇亮,練武場上便人影綽綽,韓遠山坐在樹樁上,大口抽著旱菸,不遠處,韓再興雙手猛然發力,將一塊五百餘斤的巨石輕鬆舉過頭頂,引來一陣喝彩。

韓再興是村長韓川的第三子,年十七,比韓石大上兩歲,長得魁梧有力,性格霸道,自小在孩子堆裡就是個小霸王,只能捧著不能逆著,後來參加了捕獵隊,也是桀驁不馴,經常不配合眾人的行動。

傳聞韓再興曾在山中無意中挖出過百年黃精,生吞後,漸漸變得力大無窮,若不是眼下還有韓遠山壓制,他怕不早把天給捅出個窟窿來。

三個月前,韓再興看到那如英雄般被大家所歡呼的韓石,心中不由得嫉恨交加,當時的狀況,他沒有發難的機會,反而要和大家一起歡呼,一股莫名的恨意,在他心中悄然而生。

“如今有機會大庭廣眾之下出手,是時候該教訓教訓韓石,英雄不是隨便就能當的,如果有英雄的話,那也只能是我韓再興。”

磕了磕菸袋鍋子,韓遠山站了起來,時辰到了,練武場上除去了那些年紀過小的孩子,村子裡符合年紀的少年約莫四十餘位。

略一盤算,韓遠山把這四十餘位少年分為三組,分別錄下姓名,兩兩對陣,勝者留下,敗者出局。

韓再興分在了第一組,同組中,有五位韓石的的捕獵隊隊友,經過捕獵的鍛鍊,也不算善茬,平時與韓再興也小有摩擦。

此時為了這一個名額,個個都在摩拳擦掌,韓再興冷眼旁觀,心中冷笑不已,目光直直看向分在第三組的韓石,眉頭微微皺起。

第二組中,一個黑衣少年,一副臥蠶眉,冷峻的神色如寒冰一樣,雙臂互抱,兩眼緊閉,彷彿周圍的這些對手都是些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黑衣少年名叫韓羽,自幼父母雙亡,被村西頭的王老太收養,為人沉默寡言,平時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只有在老太太身旁才得見笑容。

自從三年前王老太也過世之後,整個人更是透出一種渾身冰寒的感覺,加入了捕獵隊後,一身功夫更是練得爐火純青,每次捕獵都是衝在最前頭,獵殺猛獸無數,悍勇無比。

韓羽性情看似冷傲,卻是肯為了他人做出配合和犧牲,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現在已是韓遠山的左膀右臂,相傳他曾與韓再興有過數次交手,只是不知勝負如何。

一把砍山刀如泰山壓頂般直直落下,對面手執長劍的少年已然退無可退,牙關緊咬,心下一橫,眼中也露出發狠之色,雙手舉劍迎上。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嗡嗡的聲音,長劍瞬間斷成兩截,少年被巨力反震,整個人凌空飛出三丈,摔在石板上,噴出一口鮮血,頓時昏了過去。

“又是一個廢物,要不是為了饒你們一命,小爺只用了三分力氣,沒一個人在我手下走過十招,你們這群統統都是廢物。”

韓再興收回砍山刀,斜靠在肩膀上,走到韓遠山旁。

人群裡讚歎讚美之聲不絕於耳,村長韓川和周圍的幾個老者也都點頭輕笑,互相致意。

不到一個時辰,第一組就決出勝負,韓再興連下四城,奪得第一,每一次都不到十招,對陣的少年全都是人昏劍折,不過韓再興這次出手頗有分寸,昏過去的幾人都只是輕傷而已。

韓遠山心中對韓再興的評價不由得又高了一些,暗道:“鍛體境第七層初期,只高不低,相當了得。”

韓遠山大聲宣佈:“第一組,韓再興獲得資格,第二組開始。”

“等等,遠山叔,今日天色已經不早,為了節省時間看第三組的交鋒,我願意一個人對陣第二組的所有人。”韓羽在說這句話時,甚至連眼皮都未睜開。

人群譁然,這韓羽實在是膽大包天,莫非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如果說韓再興透出的是霸氣,那這韓羽透出的就是絕對的自信,一股發自骨子裡的冷傲油然而生。

韓遠山掃了一眼周圍議論紛紛的人群,大笑一聲,“好,就這樣來。”

韓羽慢慢解開劍套外的繩結,抽出一柄幽黑長劍,指向對面的十幾個少年。

“你們一起上吧,能擊敗我的人,你就是第二組第一,說不定還有機會入得仙門。”

此言一出,巨大的誘惑讓這十幾個少年心中那一絲猶豫也消失了,紛紛提起刀劍,衝殺過來,韓羽嘴角閃過一絲不屑,一人一劍,直直殺入人群,練武場外圍的人群只看到人影與劍影交錯。

不多時,便有一小束頭髮飛揚起來,飄落於地,一個少年面露苦笑,退出比鬥。

再一會,又是同樣如此。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所有的少年都退出比鬥,只剩韓羽抱劍當場。

劍光已斂,冰寒之意卻好似剛剛出鞘。

韓羽多年苦練,在捕獵中常遊走在危險邊緣,自然很是明白出招速度的重要性,很多時候,慢上一絲,便是生與死的距離。

他的招式中,相對力量的大小,他更加註重速度,一彈指間,幾可四劍齊出,較之韓遠山不過略遜一籌。

韓羽出劍如電,分毫不差間,挑斷眾人額間頭髮,這十幾個少年也明白過來,韓羽已是留手許多,否則,斷落的,絕不是一縷頭髮而已,眾人紛紛失去鬥意,退出練武場。

“第二組韓羽勝出,獲得資格,第三組開始。”

韓遠山深深地看了一眼韓羽,“這韓羽出手遊刃有餘,顯然未盡全力,如此看來,較之韓再興自當要強上一線,卻不知道若與韓石交手,能有幾分勝算?”

韓羽朝韓遠山一抱拳,重新合上雙眼,似乎對接下來的比鬥毫無興趣,韓再興卻是冷冷一笑,目光深處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韓羽此人,將來必定是我的大敵,一年前,我也不過險勝他半招,如今他出劍的速度更快,再這麼下去,我也難是敵手。”

“看韓遠山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這韓家村捕獵隊首領之位,必然屬於韓羽,這老傢伙平時還常常打壓於我,有這兩人在,以後我又將置於何位?是不是得找個機會弄死韓羽,讓韓遠山徹底斷了念想?”念及此處,韓再興將韓遠山也恨上了,眼光中兇光乍現。

韓石輕邁一步,朝對面的少年拱手一揖,抽出背後的柴刀,平舉在胸前。

少年嗤笑一聲,一劍直直刺出,用的是劍法裡面最直接的招數,欺負短兵刃最有效果,韓石目光平靜,柴刀上撩,貼住劍背,順勢一引,長劍便偏離出去。

韓石腳下如游魚般靈活,瞬間便已近身,一刀平平削來,少年大驚,立刻回劍自救。

卻哪知道剛才那招是韓石誘敵之策,他左手借勢在少年手腕上一彈,少年直覺得一陣筋骨痠麻難耐的感覺傳來,不由得鬆開長劍,還未等抬起頭來,一柄柴刀已然架在脖頸之間。

韓石的出手,是如此不帶絲毫波瀾,竟於風輕雲淡間,連勝四場,奪得了第三組的第一,獲得最後一個資格。

至於四位敗者,在很多年後,回想起來,仍是不能明瞭,怎麼就敗在這柄尋常柴刀之下。

韓鐵匠夫婦十指緊握,心中興奮不已,旁邊更是有眾多村民連聲道賀,韓鐵匠夫婦笑容滿面,一一回禮。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村長韓川看在眼裡,目光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善,韓再興更是極為不滿,一個打鐵的,有何資格受到如此恭賀和稱讚。

“遠山,如今三個名額已定,只是這三人強弱座次還未排出,你看……”村長韓川摸了摸鬍子,看向韓遠山。

“是啊,遠山大叔,我也很想與韓羽和韓石兄弟切磋武藝,對大家也會有所提高。”韓再興也隨聲附和。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韓鐵匠夫婦目含擔憂之外,其他人都很想再看看這三位武藝高強的少年之間的比試。

韓羽睜開雙眼,目光灼灼地盯著韓石,“其餘人不足慮,你我一戰,勢在必行,你意下如何?”

韓再興聞言大怒,“韓羽,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其餘人不足慮?莫非你看不起我韓再興,來來來,你我先戰過一場再說。”

韓羽依然盯著韓石,韓石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也好,今日便排好三人座次,無論結果如何,在這次東雲城之行結束前,不可再次發起挑戰,你們三人有無異議?”韓遠山大聲問道,內心卻是冷笑不已。

“韓川你這個老狐狸,想借此為你兒子韓再興立威嗎?不過此事,必令你大失所望。”

“第一場韓石你上場,對韓再興,希望雙方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韓石對著韓遠山微微拱手,點頭稱是。

三個月前,那此遇險而回後,從爹孃口中知曉了韓遠山為了他不顧危險,獨自追蹤到森林深處的事,韓石對韓遠山也多了幾分佩服和感激之情。

韓石面色平靜,柴刀依然平舉於胸前,靜待對手。

韓再興大喝一聲,單手斜舉四十餘斤的砍山刀,沒有絲毫地拖泥帶水,大力橫砍過來,韓石輕退一步,刀尖貼著韓石胸口不到一指處劃過,韓再興用力過猛,收不住刀式,空門大露。

韓石借勢而進,柴刀削向韓再興持刀的右手,若是不肯撒手,怕是要血濺當場,韓再興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麼明顯的圈套,韓石竟然沒看出來,我會給你這好的機會麼。”

韓再興右手順勢一推,砍山刀帶出呼呼的風聲,旋轉著飛向韓石,韓再興左手緊握,朝著韓石的面門狠狠砸出一拳。

韓再興之前並沒有盡全力,已經可以單手舉起五百餘斤的大石,若是全力爆發,當可有千斤之力,在這個年紀,也的確有自傲的本錢。

這一拳若是砸中韓石面門,鼻樑怕是要全部斷裂,面容毀去,甚至有性命之憂,韓石目光一冷。

“我本不想下狠手,大家都是同鄉,有何深仇大恨?可這韓再興卻招招都下狠手,那就不要怪我。”

柴刀如信手塗鴉般揮灑自如,彈指一瞬間便砍出六刀,速度之快,化作六道刀影,旋轉的砍山刀連遭六擊,如靜止在空中的羽毛一般,輕飄飄地落下。

這六刀,砍在六個不同之處,卻只有一聲。

韓石左手握拳,迎上韓再興的左拳,兩拳相撞,韓再興只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大力順著左臂傳來,胸口如被重錘轟擊,整個人如紙片一般倒飛而回,撞在三丈外的大樹上。

韓再興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臉色漲的通紅,牙關死死咬住,不讓口中鮮血噴出,雙眼死死盯著韓石不放,目光中恨意和驚懼交織在一起。

村長韓川臉色鐵青,在旁不發一言,只是趕緊遣人去扶起韓再興。

韓羽心中瀰漫著濃濃的驚訝和疑惑,看向韓石的目光有了一絲凝重。而韓遠山早就對這結果心知肚明,臉色平靜,他是村裡唯一一個知曉韓石真實實力的人。

月餘前某天清晨,練武場裡還沒有旁人之時,他曾無意中看到,韓石左手平舉著五百斤的大石鎖,而砍柴的右手出刀如閃電般迅速,能夠堅持半炷香的時間而臉不紅氣不喘。

韓石所展現的實力令韓遠山亦為之目瞪口張,自那之後,韓遠山再三告誡韓石,在有旁人之時,雙手平舉的不能超過兩百斤,輕易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實為不智。

人群鴉雀無聲,每個人臉上都是震驚的神色,韓再興有霸王之力村裡路人皆知,而與韓再興的魁梧相比,韓石就略顯單薄,想不到這清秀少年的身體裡竟然蘊含著如此狂暴的力量,韓石臉上的輕笑現在看來,是如此的光彩奪目。

韓羽閉上雙眼,轉過身去,大步離去,“你我一戰,勢在必行,只是不是今天,這一天,不會太久。”

“今日座次已然排定,韓石奪得第一,韓再興與韓羽並列第二,在這次東雲城之行就由這三位代表韓家村,兩天後出發,大家散去吧。”韓遠山大手一揮。

韓鐵匠如釋重負,韓石母親笑得嘴都合不攏,村民們全都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交相稱頌,更有好幾家和韓石母親交好的年紀相仿的中年婦人,替自家姑娘來打聽韓石的生辰八字,一日之間,韓石就變得炙手可熱。

兩日後清晨,薄霧還未散去,一行十餘人,由韓遠山領隊,自村西口緩緩離開韓家村,韓石母親靜臥在床,好像還在安睡,只是枕頭已被眼角的淚水浸溼。

離別來得是如此突然,讓從沒有離開家的韓石,在興奮的同時,更有了淡淡的愁緒。

反倒是韓鐵匠,對此卻看得頗為淡然,十餘年前,他早已預料到了今日。

他沒有去送韓石,只是站在門口靜靜地抽著菸袋,目送韓石遠去,隱約間,只剩下村西口那棵老槐樹,似乎也與他一樣,為韓石的離去而沉默。

所謂離別者,正是因為團聚而生,而將來某一日的團聚,也正是因為此刻的離別。

“石頭,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師父不是凡人,去追隨他的腳步,但一定要走自己的路。”

“去廣闊的天地,做一塊真正不懼風雨,耐得炎寒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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