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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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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池山由北向南綿延近百里,北鄰銅官山,南接天目山。山勢險要,人跡罕至,在山峰頂端,天然形成一座“天池”,池水大旱不幹,水漲不溢。池水滋潤下,周邊密林環繞,引得山中動物這裡飲水作樂。

秦格格所住山洞處距離山頂約有二三里路,位於龍池山西側的一處高崖下,天氣好的時候,可以遙遙望見遠處的雲湖和天目湖。高崖大概三四十米高,藤蔓攀附,又雜草叢生,如果是在高崖上面,不注意根本看不到這裡有懸崖,極其容易踩空掉在下面。這也是秦格格最喜歡這裡的原因,經常會在洞口撿到摔下來的野豬、被藤蔓纏住的山羊、失手掉下的猴子。

懸崖下面,洞口上掛滿藤蔓,不遠處灌木叢生,十分隱蔽,不在特定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洞口,因此,這裡除了秦格格,再也沒人來過。

山洞並不算深,但內部比較寬闊,構造比較好。洞口三米多高,進去大概三四米後是一個極為寬闊的洞廳,高約十餘米,長寬約五十米左右。在最深處還有一處水潭,潭水不深,但底部似乎有些縫隙與別處相通,水位常年不變,且經常有魚游來,最大的能有一尺來長。

洞廳一側有兩個長寬十餘米的小洞,另一側則有一個略大一點的小洞與之相連,秦格格親切稱這個山洞為“三室一廳大平層”。

她在這裡住了約麼有二三十年,具體什麼時候搬來的她也記不清楚了。在這段時間裡她螞蟻搬家一樣“裝修”了這個山洞,坑坑窪窪的地面被她叼來的石塊、運來的泥土一點點收拾平整,甚至有些地方還給鋪了青磚。小水潭邊也專門打造了個漁坑,還從山下村子裡順過幾根釣竿扔在旁邊。三個小洞也打造的十分溫馨,她自已經常睡覺的“主臥”甚至還用木頭並排架起來了大床,上面鋪滿了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綾羅綢緞,甚至偶爾還熏熏香,搞得像個大家閨秀的閨房。另外兩個臥室裡則是她的一些空間裡抽卡得到的用不到的東西、從外面搞來的鹿角牛角這種戰利品、幾千年攢的一些家當之類的。

此刻,秦格格在距離洞口不遠的灌木叢中暗暗觀察。她非常擔心隨手從空間取出來丟在側邊山洞的那些東西,雖然沒什麼用,但都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物品,要是被這個時代的人發現,少不得又是一陣麻煩。大概八十年前,秦格格曾丟過一柄七十多厘米長的高壓伸縮電棍,結果被一名道士撿到,後來聽說那道士自稱“天公將軍”,可以施展“雷電之法”,又以此開山立教,招募了幾十萬信眾,弄得天下一團亂麻……而如今山洞裡又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都不敢想要是流傳出去又會一副怎樣的場景。

秦格格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人從洞裡出來。洞裡的火光忽明忽暗,但也未能映照出什麼人的影子。於是秦格格藉著夜色和雨聲的掩護,伏下身子,匍匐著繞到洞口一邊,然後努力伸著脖子往裡面瞧。

洞口處凌亂堆積的籬笆毫無章法,看著就像著急處理什麼事情,草草一堆了事兒,對於山中的野豬野狗可能還有點用,對秦格格這個體型的老虎而言,那就是一扒拉的事情。視線透過籬笆,三四米長的洞口門廊擋住了視線,根本看不到裡面。

秦格格正要往裡走,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味。雨後空氣中的氣味被掩蓋了大半,但在洞口卻感覺氣味比較明顯。循著氣味走了幾步,秦格格發現一旁的地上氣味很重,她疑惑的抬頭看了一下,旁邊一棵大樹的樹枝被砸斷數根,附著在山崖上的幾根藤蔓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莫非是有人從山上掉下來了?”

秦格格又看了看地上依稀可辨的痕跡,地上的草叢幾乎都向著洞口的方向倒伏,似乎掉下來人是爬過去的,或者還有一種可能:“不止一個人!”傷者可能是被另外的人拖到洞裡的。

“唉,麻煩了麻煩了。”

秦格格再次返回洞口,側耳用力聽了聽,洞裡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什麼聲音。於是決心冒險看看,她向後稍退幾步,計算好距離,加速衝刺,縱身一躍,身子幾乎擦著籬笆最上的邊緣跳過。在下落時,只見她用力向下伸展軀體,兩個前肢用力向前伸開,厚厚的肉章和地面接觸的瞬間立刻收縮前肢卸力,身體也隨著向前縮,後肢緊跟著向下伸展著地,隨之整個身體一沉,幾乎毫無聲息地落在地上。

穩定身形後,秦格格匍匐到門廊盡頭,探頭向洞內檢視。在她的“主臥”那邊,一坑篝火在閃耀跳動,火光透過“主臥”的映照得外面大廳忽明忽暗的,“主臥”的洞口也橫著三五根木頭,想來是來人從她“主臥”的床上拆下來的。外面洞廳倒是沒有任何異樣,而她最關心的儲物側洞也是一片漆黑,沒有人活動的跡象。

“我的床!”秦格格不由心中一痛,“裡面那堆火不會也是在燒我的床吧!”

秦格格的大床是她用了好幾個月的工夫一棵樹一棵樹地拖進來拼湊成的,沒有雙手的她覺得拼個大床快把自已的牙齒都給磨掉了。心裡雖然在滴血,但因為不知道洞裡到底有幾個人,她也不敢妄動。

靜悄悄地在門廊那兒觀察了許久,洞廳和另外兩間洞室毫無動靜。而她的“主臥”,除了偶爾傳來一聲女子痛苦的低吟外,也沒有人影出現。

秦格格尋思著她的“主臥”門口也被樹幹擋了起來,主臥外面又沒有任何動靜,要是外面有人,那主臥門口的樹幹反而會阻礙裡面和外面人的配合。

“反正也看不出啥名堂,進去看看!哼,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等等,我好像就是老虎誒。”

秦格格心裡這樣想著,伏著身子,壓低呼吸的聲音,躡手躡腳地向洞廳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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