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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乃龍池山神,你們不要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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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的白髮老者秦格格一笑,便消失無蹤了。秦格格的神志忽得清醒了起來,頭部再度傳來巨痛,那男子仍未停手。

秦格格此時吃痛太過,四肢完全用不上力氣,心想:“難道要交待在這裡了?剛才那是…姜子牙?對哦!怎麼把它給忘了。”

秦格格強忍疼痛,閉上眼睛,神念進入空間。一片乳白光亮的空間裡,與過去一樣的是,空間正中的長案仍擺放著天道神位、地脈淨瓶和般若香;而不一樣的是,空間四周琳琅滿目的東西擺滿了各種貨架,甚至有整整一大片空間堆滿了竹簡和書籍。在與姜子牙分別的一千多年間,每年她都按著《萬年曆》等待冬至時節的到來,然後對著天道神位祭祀抽卡,而空間裡面堆積的,正是她這一千多年祈求和收集來的寶貝。當然了,還有她剛偷來的那鍋雞肉。

秦格格點燃一支般若香,睜開眼睛,腦子裡忽然響起來了男子和女子的心聲。

男子的心聲厚重有力,只有一個字在迴盪:“殺-殺-殺-”

女子的心聲虛弱輕盈,帶著哽咽:“隱哥哥,都是我不好…”

秦格格心念一動,侵入兩人的識海,兩人腦中突然響起一聲清脆利喝:

“呔!還不住手!”

男子心中一驚,正在揮動的拳頭戛然而止,雙手摁住老虎後頸,回頭大喊:

“誰!”

卻只見洞裡和原來一樣,除了他們倆個和老虎,再無一人。

男子心生疑惑:“莫非聽錯了?”而視線恰好與女子對上。女子也一臉疑惑的表情,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小姐,你可曾聽到…?”

“是,你也聽到了?”

男子點了點頭,二人更加疑惑了,趕緊四下觀望,卻仍是什麼都沒有。

“混賬!你們兩個攪亂姑奶奶的仙府,又打上姑奶奶的愛寵,可知罪嗎?”清脆聲音再度在腦中響起,聽起來隱隱還壓著一股怒火。

“你是什麼人?在此裝神弄鬼!趕快出來!”男子怒吼。

女子再度聽到腦中的聲音,猛地想起以前家中每年祭祀請神時,父母總跟她說“神鬼莫測,報應不爽,常懷敬重”。而六十年前先主長沙桓王不敬仙人于吉,旬日而死的奇聞在大吳經久不衰,常被用來做鬼神報應的寫照。

此刻這清脆聲音根本不是從哪裡傳來的,而是直接從腦中響起的!發現這一點,她更加害怕起來,眼光在男子身上流轉,心中充滿了忐忑:“神鬼的報應總是殃及身邊的人,難道這回真的遇到神鬼之事了?”

女子擔心報應會降到男子身上,張口剛要問:“不知…”。

不想她的心聲早被般若香加持的秦格格聽到,秦格格當即打斷她,立馬裝腔作勢道:“姑奶奶我是這龍池山山神!不想遭報應的話,給我把這兒打掃乾淨了!把我那老虎伺候好了!我可以讓你們將功補過!否則,哼哼…便如此門!”

秦格格趁著兩人注意力都在腦子的聲音裡,趕緊運用空間之力向洞口橫著的木頭上丟出一瓶白磷,“哐啷”一聲脆響,緊接著一股白光閃耀,“騰—”地一聲,一團火焰登時熊熊燃燒起來,裹雜著濃濃白煙和刺鼻的氣味。

對二人來說,那腦海中的怪聲剛一結束,緊跟著眼前沒由來地就燃燒起熊熊大火把他們著實嚇了一跳。

那火燒得十分詭異,火焰泛著白光,熊熊燃燒,像是暴怒的狂風,燒得十分迅速,又炙熱無比。身邊的火堆與它相比,簡直就是螢火蟲見了太陽。

本來腦中的聲音就已經讓他們緊張三分了,這團火一來,二人彷彿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山神的存在。

男子和秦格格離火焰大約三米左右,那股炙烤的灼熱讓男子心驚肉跳,與老虎搏鬥的熱血也剎那間退去。他暗暗估量著:“就那火,沾上一點都得燒穿骨頭。這個'山神'還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個影子都沒看到。要是真把他得罪死了,再來這麼一團火,那就真的連骨灰都找不到了。拼命肯定是拼不過的,自已死了倒是沒關係,可還有小姐呢!不行,就算是給這'山神'當牛做馬,也要把小姐安全送出去。”

男子這般想著,秦格格就在他身下把心聲聽得一清二楚,身上的傷痛根本掩蓋不住一顆吃瓜的心,連剛才昏昏沉沉的腦子也覺得突然靈光起來,她不禁對這個“小姐”好奇起來,到底是啥讓這男的這麼死心塌地,連命都可以不要。

那女子被這團火光徹底嚇得臉色煞白,畢竟之前父母所講的神鬼之事都是傳說而已,並沒有人真正見過,此次真正見到火光憑空而生,又不似平常所見的燭火、爐火那樣和煦溫暖,而是慘白透著死氣。這種神蹟直擊靈魂,對她涉世未深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震撼,那一刻,她整個都僵住了,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撼與徹徹底底的敬畏,已經完完全全相信了這個世界的鬼神存在。

“哼~”輕哼聲在二人的腦袋裡同時響起:“還不從姑奶奶的愛寵上滾下來!”

男子剛被這團火光震驚得神思飄忽,這時才恍然大悟般趕緊鬆開鐵鉗一樣的雙手。秦格格頓時覺得後頸一鬆,下巴也能從泥裡抬出來了。

男子尷尬地一笑,然後一隻大手用力揉了揉秦格格的腦袋,語氣也沉靜下來,說:“得罪了,一場誤會,還望山神勿怪。”然後一撇身子,從秦格格的身上滑到一邊,落地後又對著秦格格作了個揖。

此時秦格格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腦袋也清楚多了。她甩了甩頭,似乎要趕走被拳頭打的餘痛,然後蹣跚了兩步才起身站穩。然後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灰塵抖了下去。因為頭部被打的最重,秦格格頭上的毛東倒西歪地胡亂髭(zī)著,頭頂被打得充血,顯得腦袋更大了,下巴因為杵著地被磕破了,滲出淡淡的血痕。

她看了二人一眼,覺得要把戲演得像一點,然後仰著頭,對著虛空,長長地、帶著變調地“嗷——”了一聲,似乎充滿了不滿;然後又“嗷嗚嗷嗚嗷嗚嗷嗚……”朝著虛空亂叫一陣,還不時用爪子往這兩人方向指。這一通表演完後,秦格格極其幽怨地瞟了二人一眼,然後別過頭去。

二人滿頭黑線地看完這一幕,最後被這一眼瞟得心裡慌慌的。別說老虎了,就家裡的狗都不會發出這麼委屈的聲音,冷宮的嬪妃都不會有那麼幽怨的眼神,兩人不約而同的浮起一個念頭:

“這老虎,成精了……等等,她不會給山神告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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