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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可憐但不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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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位於洛都郊區的老舊院落,呂洞玄等人趕到附近時,就遠遠地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呂洞玄眉頭輕皺,使用他那遠超常人的感官向周圍探知。

緊接著,呂洞玄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副難以言表的神情在他的臉上浮現。

只因,那血腥味的來源竟然是人血。

這般濃重的血腥氣,對方到底犯下了多少殺孽!

“哦,修行者嗎?竟然來了四個!”

呂洞玄等人剛踏入院門,就聽到了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這讓他們不由得謹慎防備起來。

“我曾殺過不下百人,可修行者,我還是第一次殺呢!”那道聲音繼續傳來,顯得很是囂張。

呂洞玄聽到對方如此囂張的話語也不氣惱,竟生出了一絲興趣。

他想看看這個隱匿於陰暗處的修行者,能耍出什麼花樣與詭計?

誰知頃刻間,一尊無比巨大血佛像從他們腳下地面破土而出,引得四周地面劇烈晃動,就連整個院落都開始逐漸倒塌。

呂洞玄等人只得御氣凌空,擺脫了地龍翻身的影響。

待地面停止晃動,血佛像也隨之顯露全部真形。

那是一尊高約十丈的佛陀坐像,其上黑白兩色涇渭分明,延眉心、神闕豎分,就是不知道由什麼材質凋塑而成。

此外,那血佛像左右的樣貌也是不同。

白色那一部分,慈眉善目,寶相莊嚴。

黑色那一部分,青面獠牙,黑血覆蓋。

咋一看,這分明是兩尊石像拼接後的產物,加上上面還未乾涸的血液,顯得無比詭異。

“魔佛蕩世!”

一聲暴喝響起,那尊血佛像隨之生出異變:

它的左眼竟然由原本的空洞黑暗,變成了詭異的血紅。

隨後,那佛眼激發出一道血色光束,向著呂洞玄等人射去。

“區區小道爾!”

呂洞玄對此毫不在意,他劍眉輕挑,邁步上前,左手做劍指狀,一道真氣從指尖激射而出。

頃刻間,藍紫色真氣與血色光束產生碰撞,形成的無形氣浪向四周擴散激盪。

這碰撞餘的波雖然威力不凡,可卻只颳起呂洞玄等人的衣角而已。

反觀其他,整個院落被那股氣浪夷為平地,倒是那尊血佛像卻未受到絲毫影響。

“極樂淨土!”

又是那道森寒的聲音響起。

少頃,佛陀身上的血光勐地爆發,就連佛像白色的部分都被轉化成了血紅色。

一股極為邪惡的氣息乍現,向著四周席捲而去。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那股血氣的濃郁程度竟然還在攀升,連帶血佛像的威勢都增強了不止千倍。

不過電光火石間,佛像再生變故:

那詭異無比的血佛像竟然憑空消失,一片血色霧氣直接遮蔽了眾人的視野。

可還未等血色霧氣真正發揮作用,沉落雁卻是向前踏出一步。

只聽悶哼一聲,似雷鳴悶響,一道莫名的神威從她體內爆發而出。

那血色霧氣在這股莫名威勢出現後,就彷佛老鼠遇到貓,紛紛“退卻”。

這莫名神威正是武道第一境的最終道果,專破一切妖邪的——純陽無極之神。

實際上,眾人所見的只是表象。

若他們掌控“天眼通”之類的神通,這時就能見到沉落雁周圍加持的超凡場域。

這種場域的作用,一句話來說就是:

縮地成寸,遲尺天涯;

步落之地,有我無敵!

沉落雁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有所成效。

隨即,沉落雁的速度勐然爆發,向著那片廢墟衝去。

她的速度實在快到極致,攜帶滔天威勢,化作一道殘影,似乎要把周遭空間撕碎。

待沉落雁抵至廢墟,她的身形卻勐地停頓。

緊接著,她雙手做炮錘狀,攜帶無雙巨力,向著腳下的地面轟去。

這一記炮錘威力實在驚人,其上包裹的拳罡已然化作實質,就連她周圍的空間都被拳罡壓迫的陷入扭曲。

剎那間,一朵蘑孤雲升空而起,將整片廢墟遮蔽。

煙塵散卻,沉落雁剛才轟擊的位置處,形成了一個十分巨大的坑洞。

而在坑洞正中,有一個光頭大漢口溢鮮血,單膝跪地。

眾人無需多想,也知道這人是那碎顱者無疑。

對於這種殺人如麻、罪孽深重之人,沉落雁自然留他不得。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沉落雁果斷一拳揮出,向著光頭大漢的面門砸去。

她這一拳甚是不凡,夾雜虎豹雷音,引得虛空炸響。

出人意料的是,沉落雁的拳頭在臨近大漢面門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就連其上充斥的拳罡都直接散卻,消失不見。

其他人正在疑惑沉落雁何故突然停手的時候,誰知沉落雁竟然對著眼前的空氣自言自語起來:

“區區殘魂詭魅也敢阻我,若是你說不出個理由,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

什麼詭?呂洞玄等人聞言疑惑萬分。

畫面轉到沉落雁所見視角:

此時此刻,光頭大漢的前面擋著一個身著現代服飾的半透明身影,她雙腳離地,顯得陰氣森森。

是的,這道身影竟然是個詭。

呂洞玄等人由於沒有修煉天眼之類神通的緣故,自然無法看到。

可沉落雁就不同了,畢竟,她可是真真正正的煉神境強者。

煉神境的超凡之處,是以用人之三火內煉三魂七魄,成就純陽無極之神。

這也讓他們無需開啟第六感或者使用秘法、神通,就能看到人死後的魂魄……

與此同時,對話還在繼續:

“我叫做蘭素,而他是我的丈夫彭剛……”女詭用她那空曠的聲音娓娓道來。

沉落雁黛眉微蹙,開口詢問:“如今地府不復,輪迴破滅,你應該會在死後七日就煙消雲散才是,可——”

“也許是執念吧,看著他逐漸遁入魔道,我又怎能安心離去?”女詭蘭素轉過身來,將目光投向光頭大漢,隨後又恢復原狀。

沉落雁繼續追問:“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你丈夫肆意作惡呢?”

女詭蘭素很是無奈地回應:“我不過是殘魂執念一縷,對此,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何況有那血佛像在,我根本無法近身。”

“還有,你真的以為那些被害者都是無辜的?我想以你們的本事,想必也能在從事辦調出他們資料,就會知道那些人哪一個不是大煎大惡之輩……”

“作惡之人自然會由相關部門處理,你丈夫他可沒有處置他們的權利。”沉落雁略有所思,隨後回應。

女詭蘭素卻是嘆息起來:“人間正道一直存在不假,可遲到的正義真的還是正義嗎?”

“我相信許多人寧願不要這種正義,也不願意讓這些苦難降臨在他們身上……”

沉落雁不禁陷入沉默,她確實不認同女詭蘭素的想法,畢竟,正義再怎麼遲到也終究好過不到。

女詭蘭素看沉落雁不言,則是繼續言道:“你可知我的死因?”

“當初,我被車輛撞飛,肇事司機卻是直接逃逸。”

“而周圍的人呢?他們大都袖手旁觀。更有甚者,有些人忙於對車禍現場進行拍照錄影,為的就是發到朋友圈……”

女詭蘭素:“可結局呢?你可知當時,我若是早被救助五分鐘,短短的五分鐘啊!也就不會死了……”

“還有,那個肇事司機呢?至今杳無音訊,更別談抓捕了……”

沉落雁有些動容,開口言道:“多說無益,我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你丈夫犯下如此罪行,必須處置。”

女詭蘭素嘆息不已,隨即回應:“都這般境況了,你認為我們還有反抗的餘地嗎?不過,在此之前,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你且說說看,我才能決定答不答應。”沉落雁可不是大大咧咧之人,若對方要求過分,她自然是不會答應。

“你能幫我轉述給他幾句話嗎……”女詭有些激動,先是側身看向光頭大漢,眼神中滿是卷戀;隨後她又轉身看向沉落雁,眼神滿是乞求的意味。

沉落雁答應了女詭蘭素的請求,將她的話告知大漢。

“蘭兒,我就知道你一直沒有走,一直都在我身邊。黃泉路上,你等等我,我這就去陪你!”那光頭大漢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像個無助的孩子。

緊接著,光頭大漢用右掌拍向自己的腦門,整個人便硬生生倒地,直接沒了生息。

誰知,沉落雁卻是將目光投向大漢身體的上方。

在那裡,女詭蘭素與光頭大漢依偎在一起,而他們的魂體開始逐漸消散……

接下來,沉落雁將事情因果告知呂洞玄等人。

他們得知後皆是唏噓不已:唉!可恨之人或有可憐之處!

當呂洞玄準備將這裡的情況,透過電話告知陳衛國的時候,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一看聯絡人竟是陳二苟。

“呂哥,你們那邊的事情解決沒有,吳月他們此時遇到了麻煩,你們最好能夠過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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