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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陽陽終於又盼來了放風時間,
當陽陽心急火燎再次站立金屬絲網前時,他目光穿過五區放風場五百光頭,再次看到六區放風場,那道一米八身影,
依舊如昨,一動不動,立在那裡,望著他,雖相距百米,陽陽都能感受到有兩道目光熱烈。
“唉唉、唉,真特麼的是太平啊,這貨唉,小翠怎麼辦?發生了什麼啊?”,
陽陽心中苦澀,兩個光頭少年,透過四道金屬絲網,五百光頭攢動,就這麼相互望著對方。
“給,陽陽”,黑臉大漢遞過來小半截煙。
陽陽接過煙,吸了一口,心情無比落寞,這次他沒有習慣性說那句“謝,峰哥“,
他噴出一道煙霧,低著頭,懇求說道:“峰哥,能不能幫個忙啊?”
劉峰雙手插兜,本欲轉身走開了,聽到陽陽的話,不禁愣了愣,劉峰側頭看著少年,淡笑道:“果然有事,說吧,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陽陽伸手指向150米外那道一米八身影,凝重說道:“我想知道六區李太平,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劉峰舉目望去,半晌後,疑惑問道:“你們認識?”
陽陽點頭道,“認識,而且是很熟的那種!”
劉峰癟了癟嘴,轉身離去,道:“晚上我給你訊息。”
陽陽忙道:“謝,峰哥。”
劉峰頭也沒回,只是說道:“別特麼謝來謝去的,真要是想謝我,就振作起來,好好幹活!”
陽陽答道:“知道了,峰哥。”
陽陽看到,六區放風場,那一米八身影依然默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望著他,宛若石刻一般。
陽陽抽完煙,扔了菸頭,用力踩滅,他準備回廠房幹活了,他看到一米八身影卻還是立在那!
陽陽心裡罵了聲“混蛋啊混蛋“,他衝那道一米八身影揮了揮手,示意回去吧太平。
陽陽苦笑,那一米八身影也揮了揮手,隨後,十分聽話的快步回去了,陽陽心中不禁又罵,“傻叉太平,既然這麼聽話,怎麼還進來了?!“。
入夜,熄燈前,一間監舍內,一個二十歲左右光頭青年,來到陽陽床前,“陽陽,組長有請!”
陽陽從床上,一骨碌爬起,跟這光頭青年出了監舍。
陽陽跟隨這光頭青年來到一間四人住監舍,這屋裡煙霧繚繞,四個光頭大漢,正圍坐在一個小圓桌子前,一邊抽菸,一邊大口朵頤一盤手撕燒雞和兩盤滷肉。
“峰哥、力哥,山哥,昆哥”,陽陽依次點頭打著招呼。
劉峰抬頭看了眼青澀少年,挑了個雞大腿遞給陽陽,吸了口煙,這才皺眉說道:
“你要打聽的那個李太平,他事不小啊,兩死一傷,判了S刑
“什麼?S刑!”
陽陽腦袋嗡的一下,劉峰的話猶如憑空打了記悶雷,令他如遭重錘,
陽陽瞪著眼,咀嚼雞肉的嘴張的好大,啪嗒一聲,手中的雞大腿直接掉落在地。
劉峰有些心疼看了眼地上燒雞腿,復又抬頭看著一臉錯愕的少年,他自然是不會責怪陽陽掉了雞腿,他能從陽陽的表情看出,陽陽一定與那個叫李太平的少年關係非同尋常。
劉峰指了指右首坐著的面板白皙中年人,“王昆,還是你告訴他吧”,
王昆是四區協助獄管,統計本區囚/犯看病人數,並協同獄管,帶著這些病號囚/犯去醫院看病的小頭目,
而所有新入監的囚/犯,分配去監/區勞動前,都必須在醫院接受身體檢查,所以,王昆透過這特殊“工作“的便利,很容易獲得許多訊息資料。
而六區李太平的案子,就是他今天下午在醫院打探到的。
王昆深吸了一口煙,目光復雜看向呆立著的陽陽,噴出一道煙霧,誇讚道:
“你這個朋友李太平,他挺有鋼啊,他九月二號傍晚,在西南職業高校對面的夜市大排檔,拎著兩把菜刀,和二十多人對著砍!”
又是西南職業高校,陽陽緩過神來了,心裡立刻明白太平可能是去報仇了。
果然,只聽王昆繼續說道,“這李太平砍翻三人後,拎著刀在大街上,一路奔逃,後面二十多人拎刀追他,他口中不停大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來了,我來了,兄弟……,
這個李太平最後跑進了榕西警署,這李太平也不知道咋想的……,他居然自首了,這特麼二死一傷,橫豎都是個死,自首不也活不了嗎……”,
王昆癟了癟嘴。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陽陽心中一疼,他和太平平時吹牛互不相讓,兩個人都想當哥,結果兩人報生日給小翠,陽陽竟然大了一個月!
當然陽陽是提前在小翠那裡知道太平年紀了,其實太平比陽陽大一歲半多,陽陽等於虛報了近兩歲,之所以只是虛報大一個月,主要是陽陽看著實在是有些太青澀、太稚嫩,
他倒是想虛報三歲,但那樣的年齡與他的實際樣貌,著實有些不符……
結果,陽陽成功的當了近一年多的哥哥,直到那一年的春節,他和太平,小翠三人吃餃子,他和太平兩人生平第一次喝了白酒,他酒後說漏了嘴,
“差一點就是三條人命,好在榕西小高救過來了,沒死,否則他就是躲進警署,也會被人砍死的……”,王昆的話打斷了陽陽的思緒,只見王昆,用力把菸頭在桌上碎雞骨頭中擩滅,輕輕搖晃著光頭。
“昆哥,你說的是哪個小高?”
陽陽想到可能是那個什麼餓狼傳說的高義,但他還是有些疑惑問道。
“高義啊,榕西大哥高虎的親弟弟啊,他爸爸高得祿敦皇錦色集團董事局主/席,他大伯高得榮榕西區區長,榕西高新技術開發區管委會主任,高家可不得了,家大業大,在榕城這一畝三分地,明裡暗裡人家都隨便擺弄,那叫一手眼通天,絕對是牛/逼克拉斯,西南五省橫著走……”,
說起這些內幕,王昆頓時又來了精神,眉飛色舞,吐沫星子直飛,一通雲山霧罩,瞎白唬。
陽陽渾渾噩噩,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劉峰他們屋子,回到自己床上的。
太平可是比他大一歲半,那豈不是還有不到六個月,太平就要滿十八週歲了,就會被執行?!
陽陽一晚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心中大罵太平混蛋。為何不能忍忍,小翠怎麼辦?小翠才九歲啊!誰接送小翠上下學?
翌日,放風場,陽陽又站在絲網前,與太平對望著,
陽陽不知不覺眼眶模糊了,陽陽苦笑,衝太平伸出右臂,大拇指衝下,口中喃喃罵道:“混蛋太平,怎麼就不能忍忍啊……”
光頭攢動中,太平也遙遙伸直右臂,指向陽陽,只是太平咧開嘴,大拇指卻是衝上。
陽光下,陽陽依稀看到太平這貨咧著嘴,笑得好開心啊……,
而幾乎就是在同時,位於榕城市中心的一棟掛有“榕城市警察總署“牌子的藍白相間大樓正門,走進兩個極品美女,
兩個美女,一個金髮碧眼,藏青職業裝白襯衣翻在領外,高跟黑皮高跟鞋,勾勒一副完美職業麗人靚影。
而同行的黑髮及腰鵝黃漢服少女,頭髮束在身後,腳蹬繡花灑鞋,舉手投足間都自帶一股古風仙氣。
二女走至一樓大堂正中,有穿深藍制服內勤女警,禮貌問道,“請問兩位女士找誰?可有預約?”
金髮職業裝美女微微一笑,知性聲音說道,“警官您好,我叫娜塔莎,她叫姜碧瑤,我們預約了12樓,川中少年犯罪心理研究所秦思妍科長”……,
六十米外,大街邊的一輛停擺的悍馬越野車上,副駕駛位上,麻臉青年擔憂說道,“怎麼辦啊義哥?這兩個臭婊/子,這是非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啊?”
後座上,寸頭耳釘花臂青年,吸了口電煙,眼中閃過狠戾,冷冷道,“這兩騷/貨,既然想伸張正義,那好啊,老爺子昨天還埋怨我這兩天不給他弄新鮮美妞呢,晚上把她兩都抓起來,讓老爺子解解饞!”
駕駛位上,丁學三吹了吹耷拉到嘴邊的葬愛黃頭髮劉海,露出鼻子上的秘銀飾品,陰惻惻說道,“義哥,李太平應該是必死,最多還能活五個月就會被執行,可是陽陽卻還要兩年才能執行啊,陽陽這逼多半會減刑!”
高義正嘴裡飄著淡淡煙霧,輕輕晃著腦袋呢,聽到丁學三的提醒,他不禁一愣,只是少許,高義眼中突然射出兩道寒芒,嘴角勾勒一抹冷笑,口中喃喃道,“也好,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我送他下奈河!”
麻二民副駕駛上再次提醒道,“義哥,小約翰他們這四大豆蔻少年怎麼辦?”
高義聞言,不禁有些皺眉,手捋下巴,嘆道:“麻的,這四個傢伙還不能馬上動手處理,一下失蹤四人,我怕事情鬧得太大啊,學三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聞高義問話,丁學三駕駛位上忙扭回頭看向高義,於是,他的葬愛劉海很自然的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他呲出一口白牙嘿嘿笑道,
“這四個傢伙都是軟蛋,如果被警察盤問一定會撂了我們的,我們不如給這四個傢伙注射,讓他們成為癮君子,到時候就算是他們膽敢指證我們,法/庭上也沒人會去相信四個癮君子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