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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龍鳴——蓄勢待發
會議的後半程大家無非就是在說一些準備計劃，並且重複一下這件事的緊迫性、重要性。
劉美玉開始過於緊繃的神經讓她這個會是越開越困，開到最後已經憋不住哈欠，拿手擋著自已嘴巴。她轉頭看了看王嘉，這傢伙全程全神貫注，甚至還記了筆記！劉美玉服氣，徐栩那一絲不苟的性格真的跟王嘉一模一樣。
會議在趙廣明的一聲：“已經12點了，大家都餓了吧，我們會議結束，”他回頭對王秘書說，“今天會開的時間有點長，你去準備一下飯票，中午讓大家在食堂用餐吧。”
王秘書回覆：“好的，趙書記。”
散會後劉美玉和王嘉走向黃北萌，她和張磊兩人在收拾材料。
“北萌，張老師。”劉美玉叫他倆。
黃北萌朝她們走來，和她們一起並排面對張磊。
張磊跟她們打招呼：“徐栩媽媽，黃青白媽媽，你們好，好久不見。”
劉美玉說：“是好久不見了，你現在還好嗎？”
張磊說：“挺好的，現在是黃姐的晚輩了。”
劉美玉訝異：“是嗎？”她看向黃北萌，“你怎麼沒和我們說過？”
黃北萌無辜的回話：“你也沒問過呀。”
劉美玉說：“是嗎？我沒問過嗎？”她轉頭看向王嘉，“我記得我們那時候可是很關心張老師的，不是嗎？”
王嘉接話：“誰說不是呢～徐栩那時候可是天天問我，我不就把資訊匯總給你了嗎？”王嘉指指黃北萌。
“你們問的時候他也沒跟我變成同事啊。”黃北萌實話實說。
張磊說：“好了，收拾好了，我們邊走邊聊吧。”
四個人往食堂走去，走到食堂，張磊先找到位置，用材料把位置佔好，然後去打飯。他第一個打完把餐盤放到桌上後跑去給姐姐們打湯。”
三個姐姐打了飯坐到位置上。劉美玉看著忙來忙去的張磊說：“嘖，真沒想到哪天我還能喝到張老師給我端來的湯。”
王嘉笑得不行，黃北萌輕輕拍了劉美玉胳膊一下。劉美玉本就沒拿穩筷子，這下筷子落了地，她對黃北萌說：“你拍我幹啥？”
張磊端了最後一碗湯回來又看到劉美玉的筷子掉了，說：“劉姐，我去給你拿。”然後一溜煙又跑了。
王嘉的笑開始逐漸放肆：“張老師這是咋了？”
黃北萌說：“吃飯！”
張磊回來把筷子遞給劉美玉，他坐下，劉美玉說：“謝謝你啊，張老師，辛苦你了。”
“不不不，劉姐你別再叫我張老師了，以後叫我小張就可以了。”張磊忙擺手。
王嘉一口湯差點噴出來，黃北萌坐她對面踢她的腳，她嚥下嘴裡的湯，問：“張老師，哦不，小？張？”她對這個稱呼很不習慣，“你是怎麼成為黃北萌同事的呢？”她問出自已和劉美玉都很好奇的問題。
張磊拿著筷子說：“其實都要感謝北萌姐。”
劉美玉和王嘉看著黃北萌，這剛剛還“黃姐黃姐”的叫，現在咋就升級為“北萌姐”了？
張磊沒有感覺到異常繼續說：“那時候我被調查，兩三個禮拜才被放出來，出來之後本來是調回原單位。哦，我其實是政府部門派去學校專門搞卓燃班的，你們還不知道吧。”劉美玉和王嘉點點頭又搖搖頭。
張磊並不在意她倆的反應，繼續往下說：“那時候我回到原來的部門，因為有幾年沒有在部門上班，並且又被調查，很明顯收到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的冷眼。沒過多久北京那邊說有機會可以提拔去核心部門，來的考核官之一就是北萌姐。其實我知道當時最高評分的人選並不是我，但是北萌姐說服了他們。”
“還有這些故事呢？”劉美玉說，她和王嘉兩人滿臉的“吃到瓜了”的表情。
黃北萌說：“張磊他帶過卓燃班有經驗啊！當時基地受到重創，必須要找個有經驗的人來負責重組工作，他當然是不二人選啦。”她一臉“這些都是正常的事，你們不要太八卦”的表情。
劉美玉挑眉：“哦～原來是～這～樣～啊～”
張磊被她的話逗的耳朵都紅了。
王嘉笑得不行：“張老師，哦不不不，小張你臉紅啥啊？”
“啊？沒有吧？”張磊慌亂的用手摸摸臉。
黃北萌踢了兩個閨蜜一人一腳，說：“你倆得了！別把人家小弟弟嚇壞了！我們這中年婦女，別帶壞小朋友。”
“我，我也不小了，三十多了……”張磊支支吾吾的說，聲音越來越小。
王嘉這回真的被差點噴出來的飯嗆到了：“小張同志，以前咋沒看出來你這麼容易害羞呢？”
張磊火速的扒拉兩口飯，嚼嚼嚥下去，說：“我，我吃飽了，先去午休了，劉姐、王姐、北萌姐，你們慢慢吃！”然後端起自已的餐盤就溜了。
劉美玉在他走後也沒忍住笑了出來：“黃北萌，什麼情況？你這是被弟弟盯上了？千年鐵樹要開花了？”
黃北萌用筷子敲了敲劉美玉的餐盤：“別瞎說！毛都沒有的事兒！快吃飯！食堂阿姨都開始打掃衛生了！”
晚上黃青白回到家，劉美玉問他現在劍術習得怎麼樣了。黃青白回答：“好滴很！萬教練都說快要沒什麼可以教我的了。”
往生門被毀之後，劉美玉本想斷了黃青白的劍術課。那段時間她覺得和家人在一起最重要，所以推了很多工作，只想一下班就能看到自已兒子。只要能死在一起，那死亡也沒那麼可怕了。
後來王嘉叫上黃北萌一起去勸導她，說世界安寧他們才能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的享受生活，她甚至搬出南京大屠殺的慘烈，她說：“阿玉，沒有面對死亡的時候，我們說都不能打包票自已可以安然接受。”
最終劉美玉清醒過來，讓黃青白繼續學習劍術，為不知道何時要來的出發做準備。現如今，這個出發真的要來了。
劉美玉把黃青白帶到小區廣場上，遞給他一把實心重劍：“來，我們倆比劃一段吧。”
黃青白接過劍，看著媽媽手上留下的一模一樣的劍。這是對劍，其實很小的時候，他喜歡玩捉迷藏，就在爸爸媽媽的衣櫃裡找到過這對劍。小時候他還抱著問過爸爸媽媽，那時候他覺得這劍是真重，今天拿在手裡好像也就那麼回事了。他看向媽媽，自已還真不知道媽媽也會舞劍。
“先讓我看看這兩年時間你都學了些什麼？”劉美玉說。
黃青白聽到媽媽的話開始揮動手中的劍。劉美玉說：“不錯！”她從劍鞘拔出自已的劍向黃青白刺過來，口中大喊，“看劍！”
黃青白被她逼得節節後退。
劉美玉見他一直在躲喊道：“不要躲！萬韌沒有教會你如何進攻嗎？！”她手中動作不停，“迎上來！”
廣場周圍漸漸有居民圍過來看，他們有的人在給黃青白加油打氣：“小朋友！加油！”
黃青白聽到鼓舞聲拿出勇氣迎上去，他看著媽媽的劍式，想要尋找她的漏洞，可是她的速度比自已快了很多，即使一時間的漏洞，下一秒也被她換個把式掩蓋過去了。最終當然是劉美玉贏了，不過黃青白並沒有不高興，他笑眯眯的對媽媽說：“媽媽，你好厲害呀。”
劉美玉卻沒有笑：“明天放學我去接你，”她看看四周鼓掌的居民，對著他們微微鞠了一個躬，然後對黃青白說，“走吧，我們回家再說。”她朝黃青白伸出手。
黃青白走到她胳膊底下，倆人一路沉默的走回了家。
到家後劉美玉把他手裡拿著的劍收回，放回房間，然後走出來對用手在餐桌上的盤子裡拿菜吃的黃青白說：“洗了手嗎？”
黃青白吐吐舌頭：“太餓了……”然後跑去洗手。他確實太餓了，上完劍術課回來又被媽媽叫下去比劍。黃青白揉著手上的泡泡想：如果我吃飽了，是不是會好一點？可是他忘了，媽媽也沒有吃晚飯。
他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媽媽已經把飯盛好了。他問媽媽：“媽媽，你洗手了嗎？”
劉美玉無語，這小子還來問自已了 她說：“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那麼磨嘰啊？廚房沒有水池嗎？非要跑到洗手間去洗，”她看見黃青白撓頭，對他說，“過來吃飯！”
餐桌上有他愛吃的小炒肉，吃到一半他跑到廚房拿了個小勺子回來掏湯拌飯，不知不覺一碗飯下去，他又跑到廚房盛了半碗飯，吃的又快又爽。吃飽了，他癱軟在椅子上打著飽嗝，享受這一刻的滿足。
劉美玉放下手中的筷子，把碗筷一起端到一旁，雙手放到桌上，握在一起，她說：“青白，你現在的劍法是挺標準的，但是你的劍氣太弱了。沒有劍氣，你的劍就是玩具，舞出來的招數也只會是花拳繡腿，傷不了人的。”
“我……我也沒想真的傷人……”黃青白小聲說。
劉美玉身子往他那邊探了一些：“青白，你馬上要去靈界了。這次和兩年前可不同，大不相同！有可能你一過去就要加入戰鬥了！”
黃青白一個激靈，他扶著凳子坐直了。劉美玉繼續說：“送去靈界的鴿子回來了，帶回來一張紙條，”她停頓一下，看著傻眼的黃青白，“那邊的狀況並不樂觀。兩年時間，冥界擴張的太快了。”
黃青白嚥了口口水，彷彿感覺到自已手指的血液開始倒流，指尖變得冰涼。
劉美玉說：“把龍鳴拿給我看看。”
黃青白摸摸口袋，把龍鳴連同鑰匙一併遞給劉美玉。
劉美玉摸著手上的茶刀，上面雕刻的盤龍的嘴巴已經大張，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她說：“龍鳴已經完全醒了，青白，等你去到靈界，它會在你需要的時刻變回它原本的樣子，”劉美玉把鑰匙遞還給黃青白，繼續說，“明天開始我帶你練劍氣。龍鳴的力量是隨著主人的力量強弱改變的，若想用好它，你必須變得更強大更有氣勢！”
黃青白又咽了咽口水。劉美玉開始收拾碗筷，說：“行了，該幹嘛幹嘛去，作業寫完了嗎？”
黃青白呆滯的走進房間，坐在書桌前愣神。突然他想起來那本書，那本《異錄》。他在書架上翻找著，終於把那本書找了出來，他開啟書，翻到龍鳴那一面，快速閱讀。然後往靠椅上一攤，想著：完了，我有多大的能力啊？到底憑什麼被龍鳴選中？！
他把書合上，想寫作業才發現書包還在外面。起身走向客廳，他聽到媽媽在看電視，電視裡面播著新聞，新聞上面說：“近期，北京、上海等城市疫情再次爆發，此次發現的是新型毒株……”
黃青白走到客廳問：“疫情又反覆了？”
劉美玉點點頭：“嗯，我們這邊暫時還好，”劉美玉皺著眉頭回答，她又看向黃青白，“你怎麼出來了？作業寫完了？”
黃青白說：“哦，我出來拿書包。”他走向茶几靠電視桌的那面，從地上把書包拎起來，返回房間。
深夜，黃青白被斷斷續續的鳥的悲鳴聲吵醒，他看看時間，三點多！他躺在床上聽著那熟悉又陌生的鳥叫聲，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拉開窗簾，對面樹上一雙紅色的眼睛就要望過來。
劉美玉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拉上窗簾：“別開窗簾！”她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沿著窗簾邊緣在飄窗墊子上撒了一圈。
黃青白看著她手裡的小瓶子，猛地想起這是當年他發現龍鳴時抽屜裡一起放著的小瓶子。他問媽媽：“媽媽，這是什麼？”
“風乾的魚腥草碾成的粉末。”劉美玉撒好粉末站起身來，一隻手護著黃青白往後退。窗子上傳來鳥喙戳玻璃的響動。劉美玉對著黃青白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嘟嘟嘟”的聲音一下有一下沒有，終於完全停了下來。黃青白準備說話：“媽……”一個“媽”字還沒說完，被劉美玉捂住嘴巴。
“嘟嘟嘟”窗外果真又響起鳥喙戳玻璃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窗外不再有動靜，劉美玉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她小聲說：“不管怎樣，千萬不要直視鬼鳥的眼睛。”
黃青白咽咽口水，點頭小聲地說：“媽媽，鬼鳥要做什麼？”
劉美玉說：“他們在找你，他們應該是想從你身邊把龍鳴奪走。”
黃青白趕忙跑向自已的褲子，摸出鑰匙確認龍鳴的安全。
劉美玉走近他，摸摸他的頭：“青白，所以你要變強，那樣龍鳴才不會被奪走！”
黃青白點點頭，問她：“媽媽，徐栩以前告訴我魚腥草是用來樹立結界的，真的是這樣嗎？”
劉美玉說：“差不多吧，魚腥草可以樹立一種屏障，讓被法術操縱的那些生靈恢復神志或者喪失目標。但是新鮮的魚腥草比魚腥草粉有用的多。”
黃青白想起之前比賽的時候，錢多多跟他說過洪委員長朝著什麼都沒有的空氣中撒了一把粉末，所以那也是魚腥草粉吧。
劉美玉親了一下黃青白的額頭，說：“去睡吧，別想太多了，這些東西慢慢的你都會了解的。”然後她走向門邊，問，“門是關上還是開啟？”
黃青白說：“開啟吧。”
“好，快去睡。”劉美玉走回自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