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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醒了?”
正當我琢磨這個怪夢的時候,耳邊又聽到古怪的笑聲,猛一扭頭,發現陳麻子肩上正扛著一個黑色的大口袋,皮笑肉不笑地看我。
我擠出一副苦笑,“你起得這麼早啊?”
“廢話,你小子大半夜一直在鬼嚎,吵得老子無法入睡,是不是做噩夢了?”陳麻子臉色有些難看,走過來,伸手摸向我額頭。
我哭笑不得,慘著臉說,“是啊,那位孕婦大姐又在我夢裡出現了,她好像纏著我要孩子似的。”
“放心,照我說的做,你非但不會有事,還能積攢下不少功德呢。”
陳麻子不以為意,搖搖頭,催我趕緊起床,跟他去外面辦事。
這老頭子脾氣怪得很,見他心情不太好,我也不敢多問,急忙換了件乾淨衣服,匆匆跟在他身後。
離開那棟老宅院,陳麻子帶我步行到了鎮上,七彎八拐,居然走進了一個菜市場。
這個小鎮的人口比較稠密,大清早的,菜市場特別擁擠,到處都是人們七嘴八舌、討價還價的買菜聲。
我很不解,跟在陳麻子背後,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他一大早帶我來菜市場幹嘛?
陳麻子也不解釋,只是嘿嘿笑了幾聲,帶著我繼續走。
到了菜市場裡面,他才把腳步停下來,伸手一指,示意我朝左邊看。
我看向左邊的攤位,是一個賣豬肉的肉攤,攤位後面站著一個穿著紅背心的中年人,滿臉橫肉,一嘴的絡腮鬍,長得特別兇狠。
我把眼睛往後一縮,對陳麻子笑道,“你是不餓了,想吃豬肉?”
陳麻子瞪我一眼,說放屁,他要我記住這個肉攤老闆的長相,等對方收攤後就跟上去,設法拿到豬肉店老闆的貼身衣服,或者毛髮之類東西。
我一臉不解,問他搞這個幹什麼?
陳麻子把臉板得好像一塊鐵板,
“年輕人真特麼磨嘰,每次讓你做點事就嘰嘰歪歪的,早知道不帶你出來了!”
見他生氣了,我趕緊住嘴,點頭哈腰賠笑臉,“爺,我錯了,您吩咐,我一準兒照辦。”
事後我跑去包子鋪,買了幾個大肉包,和陳麻子一起蹲在菜市場門口,守著那個豬肉攤,一直等到了中午。
鎮上的菜市場基本都是中午收市,十二點剛過,肉攤老闆就把剩下的豬肉打包裝好,騎著電三輪離開了菜市場。
陳麻子捅了捅我的腰,“去吧,入夜之前,必須把這事搞定。”
我點點頭,急忙起身跟上。
好在肉鋪老闆並沒有把三輪車開的太遠,來到另一條街上,他把三輪車停在路邊,直接進了一家餐館,點了幾樣小炒,二兩老白乾,自顧自地喝起來。
我蹲在路邊,心裡琢磨著要怎麼完成陳麻子的交代。
中午天氣熱,肉攤老闆喝了二兩白酒,可能是覺得熱了,就把身上的背心脫掉,光著膀子繼續吃喝。
我看向搭在椅子上的背心,眼前一亮。
陳麻子只說要我弄到肉鋪老闆貼身的物件,不管是頭髮還是衣服都行,那件背心他都穿了大半天了,上面滿是臭汗,應該能符合陳麻子要求。
想到這兒,我立刻行動起來,假意走進那家餐館,裝作要看選單的樣子,直接繞到了肉鋪老闆背後。
趁肉鋪老闆不留神的時候,我偷偷把手伸過去,扯住了他的背心,一把將它拽過來,七手八腳地塞進懷裡,轉身就往外走。
可正當我沾沾自喜時,肉攤老闆卻察覺到了我的小動作,猛一拍桌,操著大嗓門站起來,
“小子,你特麼搶我衣服幹嘛?”
我心裡一咯噔,暗說壞了,顧不上解釋,撒腿就往外跑。
本以為只是一件破衣服,肉鋪老闆不會在意,誰知他二話不說,居然快步跟上來,臉上橫肉一抖,露出滿臉的兇相,罵罵咧咧地抓起了剔肉用的刀,
“草,偷東西偷到我身上,你特麼真不要命了!”
我當場嚇一跳,跑得更快了。
肉鋪老闆窮追不捨,拎著殺豬刀攆了我兩條馬路,滿臉的戾氣,好像巴不得宰了我似的。
好在我小時候練過長跑,腿腳比一般人快,繞了兩條街,總算甩開了肉鋪老闆,把後背靠在牆上,邊喘大氣邊罵娘,
“靠,這傢伙戾氣怎麼這麼重,果然殺豬的都不太好惹。”
等歇夠了,我便帶著搶來的紅背心,快速返回老宅。
陳麻子比我早到,我進屋的時候,這老犢子正躺在葡萄架下面納涼。
我氣沖沖地走過去,將紅背心丟在他腿上,“你存心玩我吧,那個肉鋪老闆這麼橫,還讓我去偷他東西,差點沒被他活活打死!”
陳麻子看了看那件背心,笑眯眯道,“你這不好好的嗎,年輕人,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
“廢話,你試試讓人拿菜刀追著跑完兩條街!”
我窩火得不行,也顧不上跟他客套了,沒好氣地說,“你讓我搶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晚上你就知道了。”
陳麻子也不在意,背過身怪笑了兩聲,總感覺這老小子語調中,夾雜著一種形容不出的森怖感。
一直到了晚上,他才慢悠悠起身,帶我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一看就被佈置過,中間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面蓋著一塊黃布,還擺滿了各種祭品。
除了必要的香燭之外,桌上還放著幾個碟子,裡面供奉著一些血肉模糊的動物內臟。
我被驚到了,忙問陳麻子這是要做什麼?他沒有答話,斜眼瞪我,用很低沉的語氣說,“今晚我就讓你開開眼,看好了,不要在我做法的時候咋咋呼呼的!”
說完,陳麻子取出了供桌下的盒子,將盒子開啟,裡面是我前天晚上去後山刨出的死嬰胎,被他放置在了八仙桌的正當中。
在供奉死嬰的桌面上,還壓著一塊泛黃的油布,上面畫著一些十分詭異的圖案,正中間是一個男人被繩索固定在十字木樁上,身邊趴著無數青面獠牙的惡鬼,瘋狂啃噬他血肉的場景。
隨後,陳麻子找來一個小盤子,一手握刀,將刀尖刺進死嬰胎的肚子裡,輕輕下滑。
死嬰胎的肚子裡立刻滲出暗黃的屍液和油紙,被陳麻子小心翼翼地裝在了盤子裡。
他又摸出一把剪刀,將肉鋪老闆的背心減掉,只留下巴掌大的一小塊,同樣塞進了那個盤子。
處理完這些步驟,陳麻子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瓶子,開啟瓶子,裡面是一些灰色的粉末,同樣被他灑進了那個盤子裡面。
我直接看懵了,很小聲地問道,“這瓶子裡裝的是什麼?”
似乎不滿意施法被我打斷,陳麻子黑著一張老臉,兇巴巴地瞪向我,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這是老貓骨灰,一種下咒用的輔助品,俗稱陰料。”
給誰下咒?
我心裡咯噔一下,聯想到白天那個肉鋪老闆,心裡多出了一層毛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