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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的血肉與普通野獸的血肉相比,多了一股凶煞的氣息。
很好分辨,一看便知。
妖魔兇暴殘忍,人人畏之如虎,談之色變。
林鈺高舉起那塊從狼妖身上剪下來的血肉。
圍觀看熱鬧的百姓,譁然一聲,霎然變了臉色紛紛倒退。
縣衙前的趙彪,也是嘴角一抽,陰冷的麵皮更加了三分暗沉。
他還真沒想到,林鈺這個小娘皮能拿出證據來,眼底變幻莫測。
林鈺拿出證據,圍觀的群眾,過了畏懼心驚。
不少人大著膽子聲援起林鈺母子,竊竊私語。
“林家娘子沒有說假話,林捕頭是個好樣的,是殺了妖魔的英雄哩。”
“還這樣對林家母女可不地道。”
“就是就是,林捕頭殺了妖魔生死不知,家小逃難還被人拒之門外,還有天理嗎?”
悠悠眾口,人多壯膽。
本來畏懼趙彪的普通百姓,他們的私語聲因為有了膽氣也逐漸大了起來。
倒也有了幾分聲勢。
人群中的林鈺裹挾聲勢,又一次質問道:“趙捕頭,這可算是證據!”
對此,趙彪冷笑連連。
在他眼裡,百姓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倒是林鈺手中的那塊妖魔血肉,讓他起了不少興趣。
妖魔當道,禍亂蒼生。
為了以舉國上下之力抵抗妖魔,大楚頒有律法。
無論男女老幼,但有斬殺鍛體境妖魔者賞百金!
賜爵公士!
趙彪毒蛇一樣的細眼狹窄細思。
妖魔肉是真的,林力還真立了一件大功。
賞百金,賜公士!
且不說,百金都夠他在天水縣這座小縣城,撈幾年油水的了。
那公士可是實打實的是爵位!
但整個天水縣,也只有縣令一人有而已!
趙彪狹長的眸子盯著林鈺,右手輕撫長刀。
林力被妖魔重傷,就算沒死也殘,功力大退,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了。
那這樁功勞留給林力這個廢人,豈不是暴殄天物?
不如攥在自已的手中,在稍微運作一下?
若是有了爵位在身,以後的官路說不準也能往上走上一走。
趙彪眼中閃爍精光,藏住眼底貪慾,沉著聲音對林鈺道:“你說這是妖魔的血肉就是了?”
“口說無憑,且把那血肉呈上來給本官看看。”
林鈺剪下那塊血肉,本就是怕被刁難,留作證據用。
她當著眾人面拿出。
此眾目睽睽之下,她不信趙彪還敢當眾徇私枉法不成。
遞上血肉的同時,伶牙俐齒的林鈺還不忘拿話扎他道:
“趙捕頭可要看仔細了,可千萬別看走了眼,錯認成什麼阿毛阿狗的皮,不然躺在小女家中的狼妖,可死不瞑目。”
趙彪心中冷笑豈能聽不出,林鈺在暗諷他有眼無珠。
心底嗤笑,臉上卻笑眯眯的道:“本官自然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趙彪故意咬重公道二字,而後象徵性的隨便看了血肉兩眼。
麵皮一緊,笑容頓收。
變臉一樣,翛然換成一副大怒的表情。
“好膽!”
“你這賤女!竟然真的敢拿野獸毛皮冒功!”
他將血肉扔到了身後的一名心腹捕快懷中。
錚!
拔開刀口!
露出幾寸白亮的刀身!
“你們這賤婦可知道冒功是何等大罪!按大楚律,鞭八十,罰銀五十兩!”
“看你們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
“來人!把這兩個罪婦押入大牢,再行審問!”
林鈺雖然聰慧,但是涉世未深,見過最壞的人,就是自已的哥哥。
但徐帆欺負她,從來也是直來直去的欺負。
所以她想象不到有人能無恥卑鄙的到這種地步。
真的能在眾人面前,光天化日之下大行誣陷,罔顧法律!
林鈺憤怒到俏臉微紅,水杏眸子含怒圓瞪,“且不說這狼妖血肉的真是假,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認出!”
“狼妖的屍身,還在家中小院躺著!你查都不查,憑什麼抓人!”
林鈺憤怒的情緒帶動了圍觀的群眾。
他們高舉拳頭,也跟著喊道:“沒有證據憑什麼抓人。”
“對,你們憑什麼抓人!”
“狗官!”
近百群眾,聚集起來後凝聚的聲音很大,邁步向趙彪逼去。
震懾的趙彪兩個正要抓人手下,不敢上前,猶豫的回頭看他。
“兩個沒用的廢物!”
趙彪怒罵了一聲,抬腳將這兩個不堪大用的踹開一邊。
自已大步走出,陰冷的視線掃過群情激憤的百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運勁腹腔,聲音大吼而出!
“你們這些賤民!想要找死嗎!”
吼出的音浪,將這百十位緩緩逼近的百姓震退。
林鈺也在其中,小臉微微發白。
趙彪手握刀柄,緩緩而前。
剛才還站在林鈺這一邊的百姓,現在清醒了很多,連跟趙彪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低下腦袋,連連後撤。
趙彪就這樣無人敢攔,無人敢擋的走到了人群之中。
走到了林鈺身前。
錚!
一聲銳響!
趙彪陡然拔出腰間長刀,目有兇威的向著圍觀的百姓,隔空中一揮!
刀身之上,寒光森森。
幾個頂不住壓力,汗津涔涔的百姓,竟直接被嚇軟,癱在地上。
刀鋒擦著林鈺的身軀而過,被嚇白了臉的她強裝鎮定,護著李月娥不肯半步不退。
但在廣袖裡的指甲,都快扣進了肉裡。
“倒是有兩分膽色 ”,趙彪對林鈺笑了笑,將刀壓回鞘裡。
又深吸一口氣,衝著在這裡圍觀的百姓喊道:“本官最後給你們這些烏合之眾,這些賤民一個機會。”
“從現在開始,我數三個數,三個數數完,還留在這裡的賤民,跟林家的兩個犯婦同罪。”
“都聽清了吧?那我可開始數了!”
“3!”
趙彪剛數一個數,百餘百姓,就已做鳥獸四散了。
剛才還略顯擁擠的縣衙門外,頓時一空。
只剩下林鈺母子。
到此林鈺發現,她的那點小聰明在絕對的武力、絕對的兇威面前,不過是一個笑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趙彪哈哈一笑,“真是一群賤貨。”
暢快的笑罵了一句,又肆無忌憚的打量起林鈺母女。
圍著她們走了一圈,嘴裡嘖嘖有聲,評頭論足道:
“嘖嘖嘖,傳言不假,林家的小娘子出落的很水靈漂亮。”
“要不,也給你們一個機會?”
“正好本官最近想納一房小妾,大牢跟我的府邸你選一個吧。”,趙彪笑著道。
剛出狼窩,又入虎穴,林鈺心裡悲寂滴血,是不是上天非逼死他們一家才好。
李月娥怕妖魔,卻不怕人。
她抱著林鈺的胳膊,指著趙彪的鼻子罵道:“你就是畜牲!你也配!”
“夫君跟你同職為官,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我根本不怕你,你以為沒有人的治得了你了嗎?”
意識到李月娥要說什麼,林鈺驚慌的要去捂她的嘴。
但是慢了一步,徐帆的秘密還是被李月娥憤怒的說出來了。
“像是你這種畜牲不如的傢伙,等我的帆帆回來了一刀就砍死你!”
李月娥掐著腰,兇的像是一隻小母雞。
“誰?”
“徐帆?就他這個無賴,想殺我?哈哈哈哈!”
趙彪笑的差點彎了腰。
“你笑什麼笑!帆帆狼妖都能殺!就你這樣的,兩個都不夠他砍的!”
“勸你趕緊把我們娘倆放了!不然等帆帆來了,你就完了!”
李月娥兇巴巴的道。
然而聽了這番威脅,趙彪一群人都快樂死了,鬨堂大笑。
笑了好一會,趙彪揉了揉都快笑僵硬了的臉,止住笑意道:
“徐帆那個廢物,你還不如說快要死的林力來救你,更能讓本官相信。”
一邊趙彪手下的捕快也跟著嘲笑道:“徐無賴,他敢來嗎?”
“那個無能潑皮,去迎春樓玩女人都沒本事的廢物,還殺妖,哈哈哈哈!”
“你指望他來救你們?不如靠著自已,脫光衣服,把我們趙頭伺候好了現實,這也讓你們在牢裡少遭點罪。”
“哈哈哈哈!”
各種汙言穢語羞辱而來。
“你們!”
李月娥氣的想跟他們拼命,林鈺也咬破了下唇。
趙彪拍了拍手,示意這些捕快靜下,對女色無甚在意的他對林鈺母女道:“既然不願意,那就進大牢裡舒服幾天吧!”
吩咐手下捕快,“來兩個,把這對賤婦入大牢裡。”
緊接著,嘴角一揚當著林家母女的面道:
“剩下的都跟本官走,本官帶你們去林家斬妖除魔!也撈一份功勞!哈哈哈!”
“趙頭英明!”
“哈哈,跟著趙頭混吃香的喝辣的!”
趙彪及其手下毫無底線的笑了起來。
林鈺心裡滴血。
這些畜牲,明明什麼都知道,但就是能這樣無法無天,知法犯法的欺辱她們母女。
她恨這些人的無恥,也恨自已的弱小。
“頭,這兩個小娘子?那麼水靈,嘿嘿……”
趁著趙彪高興,他手下的捕快中,有人淫笑的問一嘴。
趙彪踹了那人一腳,指著他的鼻子笑罵 ,“不浪費糧食,賞給你們了,不過先去林家把正事辦了!”
“謝謝頭!”
幾個捕快,像是那頭綠眼狼妖一樣,毫不掩飾眼中的淫邪色慾。
從他們中兩個手持枷鎖的淫笑走出。
“不要過了來!”
“帆帆知道了肯定會殺了你們的!”
事到如今,粗神經的李月娥還在用徐帆嚇唬著這群人。
林鈺則已經漠然的垂下了腦袋。
短短一個時辰,先後兩次陷入絕境,沒人能夠依靠的林鈺,也同李月娥一樣,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徐帆。
這讓她心裡酸楚無比。
被人欺負,被妖欺負。
絕望中想要依靠的哥哥,還是欺負了自已十幾年傢伙!
林鈺不甘,她不要這樣!
不要再被欺負了!
沉默中,林鈺一眨不眨的盯著靠過來的影子。
心中默算著距離,等他們近了驀然暴起!
握緊藏在手中的剪刀,學著徐帆刺王二時的狠辣,看準一人的脖子刺出!
捕快不是狼妖,林鈺也沒再失手!
血液飆灑!
哥哥刺穿一人脖子的剪刀,在妹妹的手中同樣也刺穿了一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