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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彷彿凝固般，針落可聞。
眾人屏氣凝神中，萬籟俱寂下。
張牧之終於開口了。
只見他走上前，輕輕摸了摸特務頭子的腦袋：
“乖，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我一般不跟狗講條件的。”
“明白？”他又用日語重複了一遍。
霎時間，全場按下了暫停鍵般，目瞪口呆！
而東洋特務頭子，在大腦宕機了長達了兩秒鐘後，終於明白過來對方在罵人！
氣得七竅生煙道：“八嘎呀路！我殺了你這個混蛋！”
掏槍就要射！
被張牧之輕鬆奪槍，一隻手摁住對方腦袋，朝地上重重摔去！
這一幕，驚呆了上官雪，也驚呆了在場計程車兵。
眾所周知，在滬市，洋人是一等人，洋人的狗是二等人，他們華人才是第三等。
連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帥們，都得對洋人們客客氣氣。
可現在，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暴打東洋人的炎國人！
“張先生！”
趙營長見勢不妙，趕緊上來打圓場道，
“你個小鬼子，反了你！還敢對張先生動槍？不見棺材不掉淚！想活命趕緊道歉！”
“對……不起！”
特務頭子五官扭曲，他是真怕了。
這個男人，一身軍人的格鬥術練得爐火純青，居然能在瞬間秒殺他！
恐怖！
張牧之巋然不動。
趙營長連忙低聲道：“少帥，打狗也要看主人啊！對方好歹是東洋人，要是殺了他，會有很大的麻煩的！”
張牧之嘴角翹起一個譏誚的弧度：“你以為我是第一次殺嗎？”
聽到這話，趙營長才猛打一個激靈，汗毛豎起！
他想起來，這位大名鼎鼎的東北軍少帥，就在前幾天，親自帶兵炮轟趙家屯。
炸死七個關東軍，逼迫東洋軍官和外交官下跪道歉！
拿東洋人嚇唬他？這不是廁所裡點燈——找死！
“走吧！”
張牧之忽然放開了特務頭子，轉身，牽起上官雪的纖纖玉手。
也不管對方願意不願意，二話不說就要拉著離開！
好不容易逃出虎口的特務頭子，氣急敗壞道：
“那個女人是我們的嫌疑人，不能放啊！”
趙營長上來賠笑道：
“張先生，這個女人咱們又不認識，你要是喜歡這種長相的，我回頭給您找十個八個，保證更好！”
“現在沒必要為了一個陌生女人，白白得罪特高科啊！這裡畢竟是滬市，東洋人的勢力還是很大的！”
畢竟收了特務的錢，他趙營長還是得幫忙說幾句好話的。
張牧之一個側目，平靜盯著他道：
“是我的意思，表達還不夠清楚，還是說，你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不是，張先生，我……”
趙營長一聽這話，心中咯噔了一下，想要張嘴解釋。
啪！
張牧之直接一巴掌過去！鮮紅的手指印，打得對方眼冒金星，一個踉蹌差點摔下來。
見到長官被打，一眾士兵大驚失色，立馬將槍口調轉，朝向張牧之。
“放下槍！放下槍！你們想死嗎？”
然而，被當眾掌摑的趙營長，見狀，惶恐地起身擺手呵斥道。
如果得罪了這位東北軍少帥，別說以後在軍界的前途要泡湯，搞不好還會有性命之憂！
“對不起張先生！是我越庖代俎了！我腦袋進水了，多虧了你這一巴掌，把我腦子裡的水都擠出來了！”
趙營長道歉道，冷汗淋漓。
“我走，你有意見嗎？”
張牧之淡漠道。
“送！護送張先生平安離開！”趙營長吼道。
“是！”
身後一群士兵趕緊護在張牧之身後。
目送張牧之上車。
特務頭子急眼了，忍不住一個箭步質問趙營長道：
“這位長官，你可是收了我五百塊大洋的！怎麼？收錢不辦事嗎？”
趙營長回頭惡狠狠瞪了你一眼：
“你還有臉來怪我！都是你這個王八蛋，害我差點出事，這五百塊，就當是買你和你的手下一條命！給老子滾！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東洋人固然可怕。
但東北軍少帥的身份，更讓趙營長忌憚。
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而特務頭子，只能望著揚長而去的車子，氣得暴跳如雷！
“他是誰？”他怒不可遏道。
趙營長嗤笑道：
“他？你們特高科不是做情報工作的嗎？自已去查啊！等查出來他是誰，你就會感謝我，今天救了你的大命！”
……
“停在這裡吧。”
張牧之吩咐道。
軍卡停在西洋租界邊緣，一個小巷子旁。
“小姐，下車吧！”張牧之平靜道。
上官雪一愣：“你放我走？”
“那我要留你下來做什麼？”張牧之覺得有趣。
上官雪的俏臉登時漲紅：“沒事！是我自作多情了，對不起了！”
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處心積慮要保她，是因為想把她帶回家然後……
其實她早就有充足的思想準備了，被這個男人搞一次，也好過在監獄裡被那些東洋畜生虐待。
誰知對方居然放了自已！
這讓她徹底捉摸不透，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下次小心點！東洋人可不是傻子，不會有第二個我來救你了！”
張牧之淡淡一笑。
“嗯……”
上官雪朱唇輕咬，依依不捨地走下車。
沒走幾步，卻倏地折返回來，說道：
“我叫上官雪，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工作？”
她對這個男人，有種莫名的好感！
“我姓張，在富友銀行工作。”張牧之雲淡風輕道，
“後會有期，上官小姐！”
“再見！”
兩人就此分道揚鑣。
而上官雪，則是躡手躡腳進了租界。
巧合的是，她居住的地方，就在距離富友銀行不遠處的公寓裡。
回到公寓裡，她整個人如釋重負，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喘氣！
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驚心動魄了！
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已必死無疑了！可是那個男人，好奇怪……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富友銀行？那可是一家有外資背景的大銀行，他能在裡面任職，背景一定不簡單，難怪連那些軍閥都這麼給他面子！”
上官雪正喃喃自語時。
身後一道黑影閃過！
“誰？”上官雪頭皮炸裂，瞬間警覺拔槍。
自已公寓裡進了其他人？
“是我。”
只見一個佝僂的唐裝老頭，提著一個煙壺，謹小慎微地踏步而來。
“副站長！”
上官雪立刻起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軍統滬市站，行動組上尉組員上官雪，代號玫瑰，向副站長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