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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是多大點事！我去會一會他們！”
張牧之嘴角翹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滬市三教九流，是虎就得盤著的，是龍就得臥著！
各種黑幫勢力也是層出不窮，白天，滬市是軍閥和洋人的。
但到了夜晚，滬市就是他們統治的天下了！
霍華德勸阻道：
“老闆，您可是堂堂富友銀行的老闆，怎麼能屈尊跟這些小混混打交道呢？我已經打電話給租界巡捕房了，他們馬上就會派人來的……”
“不需要！我自家的事，不希望洋人插手！”
張牧之瘦削的臉上，卻掠過一抹寒意道。
但很快意識到自已失言了，賠笑道：“老霍，我這話不是在針對你，你別誤會。”
霍華德恭順笑道：
“怎麼會呢！我也知道在炎國，一些外國人做得確實過分，老闆你是炎國人，有這種想法也無可厚非。”
“生逢亂世，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張牧之情不自禁嘆了口氣，
“走吧，跟我一起去！”
“是！”
很快，銀行大廳休息室裡。
幾個打扮隨意邋遢的地痞流氓，腰間掛著斧頭，坐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又是摳腳又是呼呼大睡。
弄得一旁的大堂經理，臉色有些難堪：
“幾位先生，這裡是銀行，不是你們家，還請注重一下形象！”
幾個地痞流氓一聽，立馬操起斧頭，肆無忌憚道：
“怎麼？你們銀行在哪裡寫了不能睡覺，不能摳腳嗎？還敢來教訓我們！”
“喲，我看這裡幾個小妞長得都不錯，多大了啊？結婚了沒？”
幾人四處東張西望，目光瞬間鎖定在面容姣好的銀行櫃員，忍不住舔了舔舌頭壞笑道。
還企圖伸出手去揩油！
就在幾個漂亮女職員花容失色，打算大聲尖叫時。
“老闆！行長！”
張牧之和霍華德，兩人接踵而至。
霎時間，在場的人急忙戛然而止，齊刷刷鞠躬道：
“張老闆早上好！霍行長早上好！”
幾個地痞流氓也被兩人的到來，一下子有些震懾住。
銀行老闆！銀行行長！
這兩個名號，已經足夠唬人了！
當見到張牧之這張年輕的面孔時，倏地間愣住。
誰能想到，掌握了這麼大一家銀行的幕後主人，居然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白臉。
“看來我的客人們，很活躍啊！”
霍德華負著手，笑裡藏刀地笑道。
張牧之則是默不作聲地坐在他們對面，一動不動看著這幾人！
看得人心中一顫，彷彿被一隻飢腸轆轆的老鷹盯上一樣，隨時都會被吞碎！
“您就是富友銀行新的老闆？”
幾個地痞流氓反應也夠機靈，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放蕩模樣，表情也開始鄭重起來：
“我們是八股黨秦爺派來的！”
“秦爺聽說富友銀行來了一位新的主人，還是一位炎國人，就有意結交，特地派我們帶來了帖子！”
霍華德聞言，趕緊彎腰小聲道：
“八股黨，是滬市第二大黑幫，老大叫做秦爺，開賭場出身，後來攀上了老外，在租界販賣鴉片，頗有勢力。”
在道上，這個秦爺也算是半個呼風喚雨的人物了。
有洋人撐腰，黑白兩道通吃，很多人都賣他面子，有不少有錢有勢的結拜兄弟。
張牧之接過帖子，微微眯眼道：
“結拜帖？”
“是，我們秦爺，想要跟張老闆您義結金蘭，結拜為兄弟！同時，我們秦爺對銀行這種新玩意一直很感興趣，想要過下癮！入20%的乾股！”
幾人滔滔不絕道。
霍華德一聽，瞳孔驟然緊縮。
好傢伙！20%的乾股，胃口也太大了！
跟明著搶銀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
在滬市，所謂的結拜帖，其實只是黑幫一種敲詐手段而已。
藉著結拜的名義，光明正大地索要好處。
一些勢單力薄的老闆，為了不得罪黑幫，出也就出了！
但只是一點錢，給也就給了，可偏偏，是20%的乾股啊！
霍華德強壓著怒氣，說道：
“抱歉，我們老闆今天事務繁忙，沒空處理什麼結拜帖的事，你們先把帖子放下吧！如果沒什麼事情，可以先走了，我們銀行還要招待其他客人呢。”
“誒！你個老外怎麼說話的！”
幾個地痞流氓一聽，臉色立馬就耷拉下來，掏出斧頭就比劃道：
“巧了！我們秦爺說了，今天必須得到張老闆的明確答覆！不然，我們就不走了！”
“你們這是在耍流氓！我隨時可以叫警衛的！”
霍華德也不慣著他們，臉色頓時冷冽。
幾個流氓反唇相譏道：
“你把我們趕走也沒用！還會有第二波，第三波，沒完沒了，總能攪得你們銀行做不了生意！”
“你們敢……”霍華德氣不打一處來！
“老霍！”
張牧之猛地間出聲道。
登時間！
霍華德到嘴邊的話，戛然而止！
張牧之說道：“你們要答覆是吧？行！來吧！”
“上來！”
聽見這話，對方瞬息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笑眯眯道，
“這才是聰明人嘛！張老闆到底是大人物！講話就是有水平！”
一個地痞流氓湊上去，恭維道。
“再上來點，這種話不方便大聲說出來。”張牧之平靜道。
“好嘞！”對方喜上眉梢地探長脖頸。
可就在這個瞬息。
張牧之冷不丁操起桌上的水果刀，揪住對方的腦袋，直接將他的耳朵給切了下來！
一記淒厲的慘叫，立刻響徹整個大廳！
這一幕，如同一記深水炸彈落在平靜的水面上，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目瞪口呆，嘴巴大得碩大！
誰能想到，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銀行老闆，會有這麼兇狠的一面！
簡直比黑幫還要黑幫啊！
張牧之旋即將血淋淋的耳朵給丟了出去：
“這，就是我的態度！”
“滾出去！”
“八股黨？秦爺？他什麼檔次，有資格跟我稱兄道弟？”
“告訴他，我會親自去拜會他的！讓他洗乾淨，伸長脖子，等著我！”
擲地有聲！
猶如魔鬼的迴音，繞樑三圈！
幾個地痞流氓，在這個強勢的男人面前，霎時間嚇得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媽的！媽的！找死啊！”
“回去找秦爺！弄死他！”
幾人語無倫次地放狠話，隨後踉踉蹌蹌、狼狽離開！
張牧之那來自深淵的聲音，卻立刻在他們身後響起：
“我有說，讓你們走了嗎？”
“來都來了，總得留點東西吧？一人一隻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