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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雷鎧，你不想成為領主嗎？”
“回吾主，比起成為瀚海市的領主，我更喜歡自由。”
古河樂了，“跟在我身邊，你感覺很自由嗎？”
“主人幫我制服了惡靈，救了我一命。而且，比起石蛟，主人更像一個人類。”
古河倒是頗為認同後一句話，“我的確和那些喪屍不一樣。”
如果是石蛟，恐怕只會將雷鎧當做一個好用的工具。
甚至於，為了讓他聽話。
石蛟估計會主動出手，幫助惡靈一方，讓惡靈徹底掌握這副鎧甲。
比起一個有自我意識的、有自己想法的手下，還是單純的惡靈更好控制。
而且，石蛟本來就有控水、控電的能力，對付惡靈，那是一等一的好用。
惡靈化的雷鎧，在它手裡，那肯定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時間越來越晚了，但月光卻依舊十分皎潔明亮，亮得好像白天一樣。
河口鎮這邊，剛剛從煉獄般的高壓獨裁中解放，街上根本沒多少人。
更別提，現在還是深夜，正是喪屍的活躍期。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傳進了兩人耳中。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古河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婦女，正屈膝坐在地上，懷裡還抱著一個女孩。
女人身上有不少傷口，咬痕、抓痕……
還有一些磕碰、摔傷造成的淤青，看上去頗為悽慘。
而她懷中的女孩……
雖然看上去沒什麼傷，只是白淨的小臉上，薄薄的蓋了一層灰塵。
但藉助月光，已經能看見，這個女孩的臉完全漲紅了起來。
甚至於，還能聽到她口中，間歇性的發出恐怖的嘶吼。
這是人類將要變成喪屍的典型前兆，而女子身上的那些抓傷和咬痕，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她懷裡這小蘿莉弄的了。
“如你所見，我們是喪屍，幫不了你。”
古河搖了搖頭。
聞言，女子頓時愣在了原地。
其實，她已經坐在這裡很久了。
每路過一個人，她都要向對方求救。
有人無視。
還有人認出這是喪屍的變異過程，根本不敢靠近，避她如蛇蠍。
還有人心懷不軌，但她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失去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失去呢？
她像瘋了一樣，追著那群人渣啃，就像一隻披著人皮的喪屍，硬生生把那群人渣趕跑了。
這幾天下來，附近很多人都認識了她，不免有些同情她的遭遇。
然而，同情歸同情。
但卻沒一個人能幫她。
“走吧。”
古河叫上雷鎧，準備離開。
這母女倆，很快就要變成喪屍了。
附近的居民，沒有提前集合起來，解決她們這兩個未來的威脅。
還能給她倆最後一點相聚的時光，已經算是難得可貴的仁慈了。
當然，這些人也可能是因為，單純被這女人之前的瘋勁嚇到了，不想多招惹麻煩。
“等等！”
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古河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女子的方向。
“你能把我的孩子變成喪屍嗎？就像你們一樣。”
“這樣，也算是活著吧？”
古河慢慢走了回來，直視女人的雙眼。
“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算是活著嗎？”
為了救她的孩子，這個女人已經有些魔怔了。
算嗎？
女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懷中，像小獸一般蜷縮著的女孩。
就在這時，小女孩的眸子猛的睜開，瞳孔裡面滿是血色的殷紅。
下一秒，她懷中的人兒張開嘴，發狠一咬，立刻咬住了她的手臂。
然而，面對這等變故，女子只是輕輕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將女孩甩開。
女子的臉色越發蒼白，然而，她卻沒有絲毫怨言，彷彿已經習以為常。
“成為喪屍後，我的孩子，是不是也能像你們一樣？”
古河搖了搖頭。
像他和雷鎧這樣，未到領主，還能保留自我意識的，終究只是個例。
一般來說，成為領主後的喪屍，就和正常人類的智慧一般無二，擁有極其強大的學習能力。
同時，成為領主之前的記憶，包括身為人類或者獸類的記憶，也會影響領主級喪屍的性格。
“要想救她，只有一種辦法，將她轉化為我的屍傀，也就是我的奴隸，你明白嗎？”
“奴隸……”
女子愣住了。
失去自由，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沉默片刻後，女子還是擅自替她懷中的摯愛做了決定。
“我願意。”
“幫別人做決定，可不是一個好差事。”
話雖這樣說，但古河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
古河一把將這個小蘿莉提了起來，將其種下屍傀印記。
“你不擔心她恨你嗎？”
彌留之際，女子看向懷中的女孩，“我只是為了救她，她要恨，那就恨吧。”
“怪我沒能保護好她。”
“你們雖然是喪屍，但有一顆人類的心。”
古河:這咋還罵喪屍呢。
雷鎧淡淡道:“我沒有心。”
古河很想跟一句，俺也一樣。
但想了想，有點破壞氣氛。
雖然這大姐也不咋會夸人。
喪屍有什麼可怕的，我帶你看看人心。
說好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呢？
屍傀術如今升到五級，早已經發生了質變。
古河控制的喪屍，如果是透過人類轉化而來，可以保留原身的全部記憶和神智。
當然，喪屍畢竟是喪屍。
需要一段時間，來習慣這個改變。
比如古河剛穿越來這個世界，就經歷了一番怎麼吃也吃不飽的窘況。
屍傀印記成功種下後，女孩臉上的緋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和古河同款的死人白。
不過，因為女孩身體的原因，粉雕玉琢的白皙模樣，看上去反而十分可愛。
小蘿莉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見了她最為親近的母親。
“媽！”
看見自己的孩子恢復正常，女子眼中透露出明顯的驚喜，緊緊的抱住了她。
“是這個哥哥救了你，以後，他就像你的親哥哥一樣，你要聽他的話，明白嗎？”
古河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這大姐。
死前還佔他便宜。
算了，不跟死人計較。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乖女兒，不是媽媽不要你……”
女子眼中滿是不捨，看向女孩的目光中充滿憐愛。
古河看了女子一眼，然後道:“她已經用了禁斷藥劑，活不了了。”
禁斷藥劑，可以強行中止生物變成喪屍的程序，代價就是死亡。
為了不在死後成為喪屍，平白給敵人增添助力，許多人身上都會常備這麼一支藥劑。
在服用禁斷藥劑後，還能支撐到現在，真不敢想象，這個女人救她孩子的慾望有多強烈。
估計，本來等女孩完全變成喪屍，這個母親就該心死了。
那樣，她也會變成自己女兒的第一餐。
但現在，這一切可以避免。
“哥哥，你救救我媽媽，好不好？”
古河搖了搖頭，“我救不了。”
這個他是真沒辦法。
禁斷藥劑是系統出品的玩意兒，效果就是讓目標的基因鏈在完成喪屍轉化之前，就先一步自行崩潰。
類比來說，就跟得了癌症，幹不掉癌細胞怎麼辦？
簡單，把宿主一起解決就行了。
眾所周知，擊斃自殺者，等於沒人自殺。
先解決人質，等於對面沒挾持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