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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覺得自已一個頭兩個大。
她懷疑自已智商不夠玩兒不轉了,應該多拜拜雅典娜。
令她沒想到的是,三天後,阿波羅親自來到赫爾墨斯的神殿:
“佐伊,快隨我去見神王,赫爾墨斯私自放過西西弗斯的事被他知道了,他正大動肝火呢。”
“赫爾墨斯大人不會受到懲罰吧?”
機會來了,糖糖心頭一喜,卻還是忍不住關心赫爾墨斯。
“說不好。”阿波羅目光微沉,“你知道你的父親做了什麼嗎?”
糖糖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誰知道西西弗斯又在耍什麼花樣?
銀弓的遠射手冷笑一聲:“你不該替他贖罪,西西弗斯根本不知收斂,他將屬於父神的祭品全部獻給冥王。”
糖糖又一次被西西弗斯乖張的舉動震撼到了:老兄你到底長了幾個腦袋啊?哈迪斯領不領你的情我不知道,宙斯肯定放閃電劈了你。
“父親竟然如此糊塗,按照常理,家中有人死亡時,才會向冥王獻祭。”她嘴上如此回覆。
西西弗斯當然不是真心要向哈迪斯表達敬意,而是在向宙斯挑釁。
“西西弗斯此舉不可饒恕,赫爾墨斯難免遭神王遷怒。”阿波羅與赫爾墨斯關係親密,難掩面上憂色。
糖糖鄭重其事地向阿波羅施禮:“我跟您去,請您保護赫爾墨斯大人。”
富麗堂皇的神王寶座上端坐著面色沉鬱的克洛諾斯之子,他手持精雕權杖,頭戴橄欖花環,威嚴的目光直射在糖糖身上,赫爾墨斯垂首立於一旁,如枯朽的草木般沒精打采。
心臟在胸腔裡怦怦作響,糖糖拜服在地,低頭陳情:
“偉大的宙斯,我是西西弗斯的女兒佐伊,家父對您不敬,我滿心惶恐,日日不安。我請求您最聰慧的兒子,仁慈的神使帶我來奧林匹斯侍奉不朽的眾神,減輕家父的罪孽,高貴的赫爾墨斯同情我的處境,便收留了我。”
她刻意而巧妙地扭曲了一些細節,半真半假的謊言最難識破。
萬物之主莊重的身形巋然不動。
“赫爾墨斯,她說的是事實嗎?”
“完全屬實。”
赫爾墨斯十分清楚,若是讓宙斯知道西西弗斯原本打算將女兒獻與神王,自已便等同於偷盜了神王的所有物,比單純違背宙斯的命令罪加一等。
“你竟然接受她的賄賂,違揹我的意志。”
天父雄渾的聲音染上薄怒,彷彿暴風雨來臨前雷霆的低吼,王座上傳來的滾滾神威令糖糖脊背微顫,她深深地伏下身子,盯著地板上自已的倒影,努力穩定不安的心緒。
“至高無上的天父,請您息怒,赫爾墨斯一向遵從您的意願,我想他只是一時心軟。”
阿波羅連忙打起圓場,在發怒的雷電之神面前,他的光明微如火燭。
“佐伊重情重義,與狡詐多變的西西弗斯截然不同,她為父親承擔了罪責,又擔心您怪罪赫爾墨斯,這才向您稟以實情,請您寬恕。”
宙斯冷硬的神色絲毫未動,他冷笑一聲,在場二神一人皆是一驚。
“你們以為,憑這套說辭就可以脫罪?”
“寬廣的天父,我相信赫爾墨斯已經認識到自已的錯誤。”阿波羅的語氣更加謙恭。
糖糖伏地再拜:“手執閃電的大神,萬物之父,萬物之始,萬物之終,請饒恕神使的過失,他開罪於您,只因護佑我一介凡軀,請您不要降罪於他,一切責任由我——”
赫爾墨斯忍不住打斷了她:“父神,是我擅作主張,請不要向佐伊動怒。”
“哈哈哈哈哈……”
宙斯的笑聲迴盪在空闊的神殿裡,震得她耳膜發痛。
“好得很,你們互相庇護,全然沒把我放在眼裡。赫爾墨斯,你禁足一月。阿波羅,你送赫爾墨斯回去。至於你,西西弗斯之女,既然你要代父贖罪,就留在這裡替我掃灑神殿。”
輝煌王座上的偉岸身影消失在燦爛的光暈中。
糖糖身子一軟跪坐在地。
她抬頭看向兩位主神,想說點兒什麼表達感謝,光明神將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噤聲,神使走到她身邊,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跟著哥哥離開了神殿。
空蕩蕩的神殿只剩糖糖一人。
她終於如願留在了宙斯身邊,離需要打探的情報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