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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終於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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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濤對這個年紀許珍珍的愛幾乎是病態的,或許等到許珍珍上中學時,鄧濤便不會糾纏她,轉而投向下一個目標。

但還沒等到許珍珍上中學時,鄧濤就已經入獄了,事情還要從文小微進入補習班的後幾天說起。

文小微已經進入補習班有兩天了,發現這整個班的女生似乎都很害怕鄧濤,上課也是從來都是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著黑板。可這不對勁,鄧濤竟然沒有說什麼,可這裡是補習班,不抬頭聽課怎麼可能不管。

但除了鄧濤的課,其他老師的課反而會抬頭認真聽講。

許珍珍也是,很少會見她抬頭。文小微想難道是鄧濤太兇了嗎,所以大家都怕很兇的老師。可在文小微看來,鄧濤外表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臉上經常帶著微笑,很少會發脾氣,除了大家不聽他話的時候。

可班上除了許珍珍和自已以外,沒什麼人會弄的鄧濤生氣。

文小微還在沉浸在自已疑惑的腦袋思考中,就發現鄧濤這時已經叫了女同學上去背書。這女生叫于靖,在班上是個很安靜的小女生。

只見于靖上去的時候,臉上有了一絲恐慌,文小微很不解,為什麼上去背書不是緊張,而是恐慌。鄧濤也沒有長得很嚇人的程度吧。

她拿著書上去後,把書豎在了講臺。講臺本身的高度就已經可以蓋過了于靖的胸部以下的位置,畢竟這個年紀的女生還不是特別高。

文小微見於靖站的離鄧濤很近,心中又閃過了問號。不是很怕鄧濤嗎,為什麼站的位置離他這麼近。

于靖背書的樣子越背越痛苦,感覺快要哭出來了。文小微想借上廁所的理由走過去看于靖怎麼了,剛想站起來。

就被旁邊的許珍珍拉了下來,許珍珍已經在旁邊觀察了文小微很久了,她知道文小微愛探索的性格,一定會覺得這個班很奇怪。

於是在文小微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把她拉了回來。

“怎麼了珍珍”文小微見許珍珍把自已拉了回來,有點不解。

許珍珍也不知道說什麼,眼神有點躲閃,假裝指了試卷上一道數學題說:“小微,我這道數學題不會做,你可以教我嗎”

數學題是文小微最拿手的,於是毫不猶豫的拿起試卷分析起那道題。

“這道是這樣做的……”文小微看完題後,便和許珍珍講了起來。

許珍珍的心也絲毫沒有放在文小微講的數學題身上,心裡想的都是如何讓文小微不關注鄧濤的事。她害怕如果文小微知道自已被鄧濤做的事後,會用怎樣的眼神看她,會不會嫌棄自已。

儘管她知道文小微不是那樣的人,但她不想讓文小微看到自已的傷疤,無異於是傷口撒鹽,也希望文小微看自已的眼神是沒有一絲汙染的。

文小微不單單只是她的好朋友,也是自已灰暗生命裡突然照入的光,這個光很明媚,她想保護文小微,不想文小微變成和自已一樣,同時,她也不想文小微知道這些事情。

許珍珍覺得文小微就該是一張白紙,毫無汙漬,因為文小微值得。

文小微熱情滿滿的給許珍珍講完之後,她喜歡幫助同學的這種感覺,尤其是自已擅長的事情。許珍珍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並沒有被文小微察覺。

這時,于靖也從講臺上下來了。她的臉上已經沒有難受,但沒有任何表情。文小微看著于靖走下來,于靖的視線也和文小微和許珍珍對視上。

于靖回到座位上後,一直盯著文小微,她不明白為什麼文小微沒有被鄧濤那樣子對待。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文小微的性格招人喜歡嗎,然後鄧濤就不捨得了嗎。憑什麼,文小微和她們這些人不一樣嗎,憑什麼自已就要受那樣的屈辱。

而文小微就可以安然的在位置上,此刻於靖的心裡被嫉妒佔據了。她手上的語文書就被她的手擰成了一團。這個樣子全然被許珍珍看在眼裡,而於靖的視線又放在了許珍珍的臉上,彷彿在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文小微遲早也是。

回家的路上,于靖找到了許珍珍,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起許珍珍。

“為什麼鄧濤沒有對文小微做那樣的事?”

“我不知道,你問我幹嘛,你去問鄧濤啊”許珍珍覺得她說的話莫名其妙。

“班上的女生誰不知道鄧濤最喜歡的就是你了,她對你做的事可溫柔了。而我們其他女生呢,他對我們怎麼樣,你自已心知肚明”于靖很嫉妒許珍珍,儘管這件事是一樣不光彩的事,但總比自已好多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許珍珍只覺得平時那麼安靜的于靖變了一個樣子,只覺得鄧濤毀了多少少女的心理。

“你別裝了,是不是你讓鄧濤別動文小微的”于靖現在有咬牙切齒了。

許珍珍只覺得她無理取鬧,不想理她,轉身便要走了。

“你把話說清楚,憑什麼文小微就可以和我們不一樣,文小微就該和我們一樣啊,誰讓她進了補習班,如果她沒進補習班我還不會說什麼。可是她進了,她就該和我們一樣變成骯髒的人”于靖抓住了許珍珍的手臂,緊緊抓住不肯放開。

許珍珍沒想到眼前才10歲,比自已小一歲的于靖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鄧濤把補習班的人害得不慘。

“難道我們變成這樣就是我們的錯嗎,不應該是鄧濤的錯嗎。你不想著怎麼逃脫他,反而想要拉別人下水,我看你這樣和鄧濤也什麼區別,都是瘋子”

于靖像是被戳中什麼一樣:“逃脫?怎麼逃,你不知道他給我們每個人都拍了那樣的照片嗎,如果逃了我們的照片怎麼辦?我們都是逃不掉的,文小微也是,她躲不過的”說完,于靖就丟下了許珍珍一個人站在原地。

“是啊,我們都是逃不掉的”于靖的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裡。以我們的能力,好像只能任由鄧濤的擺佈的,可文小微呢,她不該被鄧濤那樣,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該怎麼辦呢,許珍珍想不出結果。

鄧濤一直覺得文小微和楊桐長得很像,一開始看到文小微的時候就讓他想起了楊桐。

自從楊桐死後,他每晚也會夢到楊桐。但是一直都不信什麼因果報應,只是心裡有所忌諱,所以對文小微也不敢有所行動。

文小微在床上一直想著上午于靖和許珍珍的反常,她總覺得兩個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對,應該是鄧濤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一直想著這些事情,文小微反而卻失眠了。

一失眠,文小微就喜歡去書桌裡看書。無意間,文小微看見一本關於法律方面的書,想著姐姐喜歡看這樣的書,文小微也拿下來看了會。

可文小微只是一個小學生,也看不懂裡面的專業名詞。正打算放棄,放回去時,裡面掉出來一張書籤。

撿起來看了一下,文小微認識這個姐姐的字型。只見上面寫著:補習班的惡魔,把手伸向了少女的下面。少女們不敢反抗,他們更加肆意妄為,誰能幫幫我們。

以前文小微在城裡的時候,楊柳帶文小微去參加過一個性教育為主題的活動,裡面的老師就講過這些。所以文小微看完這個書籤,也知道姐姐寫的是什麼意思。

文小微只覺得這件事讓她無法消化,難道姐姐自殺是因為遭遇了這些事情嗎。文小微不敢相信補習班裡會出現這樣的事,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

但文小微始終覺得姐姐的自殺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

心裡突然想過不好的事情,難道鄧濤現在也對補習班的人做這樣的事情嗎,所以班裡的女生才會怕鄧濤?

一晚上,文小微都沒有睡好,她怕自已的猜想是真的。她為那些遭受到侵犯的女孩感到難過,更難過的是姐姐和許珍珍也在經歷。而自已之前一直生活在溫室裡,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也會有人在遭遇可怕的事情,這都是以前自已想不到的事情。

她更擔心的是遭遇的女孩會和姐姐一樣自殺,文小微只好讓自已冷靜下來,想清楚事情該如何解決,靠自已一個人是不能撼動鄧濤的。

文小微知道補習班的事後,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對許珍珍說這件事。她覺得許珍珍也經歷了這件事,如果自已在她面前提起,她不敢保證會傷了許珍珍自尊心,從而遠離自已。

該怎樣幫助她們成了幾天來文小微的難題,上起鄧濤的課也一度覺得他可怕。看著鄧濤心安理得過著日子,其他受害的女孩卻遭受著生理上的不適,就莫名不爽。

許珍珍也只是發現文小微沒有以前那樣神級大條了,反而覺得她在觀察鄧濤。甚至覺得文小微知道了什麼,不過這也只是許珍珍的猜想罷了,文小微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呢,沒有人敢告訴她。

下課後,文小微並不在補習班裡,鄧濤便叫許珍珍去一下辦公室。

剛上廁所後的文小微看到許珍珍和鄧濤一起去了單獨的辦公室,覺得是不是鄧濤要對許珍珍做什麼。於是也跟了上去,他們進去後,文小微趴在窗戶口上看著裡面。

剛開始,鄧濤只是和許珍珍說著話,但文小微卻聽不清說的什麼。就在文小微只是以為找許珍珍聊學習的事,準備走的時候。

只見鄧濤開始對許珍珍動手動腳,許珍珍便用力掙脫。看到此場景文小微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是想著怎麼把許珍珍救出來。

便破釜沉舟的大聲敲了幾下門,鄧濤一聽到動靜便趕緊衝到門前,檢視是誰,許珍珍也趁機走到門前。

“鄧老師,班級裡有人叫你,所以叫我來你”文小微慌忙的扯了一個謊,她知道自已說完後,鄧濤去了班級一定會發現是自已撒了謊,發現自已已經知道他做的事了,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哦,剛才我在給許珍珍聊數學成績的事,那我現在過去”鄧濤鎮定的說完,便往教室裡的去了。

可了教室詢問其他同學才知道,根本沒人叫他。鄧濤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文小微已經知道了,她這是在幫許珍珍。可那又怎樣,鄧濤知道,許珍珍是不敢反抗自已的。

鄧濤去教室後,文小微抓起了許珍珍的手往教室旁邊的樹林跑去,想逃,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到了樹林後,許珍珍的表情有點凝重。她知道文小微應該是知道了,畢竟文小微那麼聰明,這件事也瞞不過她的,她遲早會知道。

“小微,你知道了?”

“嗯,我也大概猜的差不多了”文小微的聲音小小的。

“我早該猜到的,瞞不了你的,早知道就堅決不讓你來補習班就好了,這樣子就可以瞞你很久了”許珍珍無奈的笑著說道。

“你應該被鄧濤發現你知道了,趁現在他沒有對你做什麼,你以後再也不要來補習班了”許珍珍勸說著文小微。

“你們不打算做什麼嗎?比如說報警,警察會把他抓起來的,我以前在城裡參加過這種科普活動的”文小微想這應該是唯一的方法了。

“報警的話,我們的照片就會被流出來啊。可能你沒遇到這種事情你理解不了我們,你幫不了我們的”許珍珍嗤笑著。

“不是沒有辦法的,只要我們同心協力。跟我們的家長說,就一定辦法的,警方也可以幫你們把照片刪掉的。可是如果不去抓鄧濤,鄧濤還會讓更多女孩遭受和你們一樣的事情呀”

許珍珍不語,她不知道自已有沒有那個勇氣。

“那如果我也是受害者呢,我和你們一起去舉報他”文小微說出了最後一個方法。

沒和許珍珍回答,樹林裡傳來了一個女聲。

“可以啊”一直在樹林偷聽她們講話的于靖說出了這句話,不知道她是出於想把文小微拉下水的嫉妒還是真的想要鄧濤被轉走。

“大家都是受害者,這樣子就可以一起去啦,我覺得文小微你提的這個建議非常好”于靖笑著說。

許珍珍很吃驚文小微的做法:“小微你真的願意這樣嗎,這可是你的清白,我們是想為自已討回公道。而你,你完全可以不用管,你並沒有被鄧濤做什麼啊”

“可是他對我的姐姐做過,也算是我是為自已的姐姐討回一些公道吧。沒事,我可以騙過那些警察的,鄧濤做的壞事那麼多,再多一條假的也不會察覺的”文小微的臉上多了幾分勇敢。

“兩年前,我的姐姐自殺了。當時我並不知道姐姐是因為什麼自殺,我只知道我沒有了姐姐。當時我在城裡沒有朋友,我經常會給她打電話。

只是我沒想到她過得的日子是這樣的,還要每天和我打電話鼓勵我。可突然有一天她自殺了,就連爸爸也是在罵她,她死後還要經受親人的辱罵。姐姐不在後,我沒有傾訴的人。

可回到鎮上後,我加入了這個很好的班級,有了好朋友,這都是我以前無法奢望的。但是有一天我發現姐姐的死跟班主任有關時,我的同學們也被他所侵犯。

我就知道鄧濤這個人我是必須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你們因為那些照片的話,我也不會逼你們,但是我一定會用我自已的方法讓他得到該有的懲罰”

說完,文小微也哭了出來,這是她一直真心想說出來的。

許珍珍也被文小微的勇敢所折服,于靖也是。如今文小微願意有勇氣站出來她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文小微了,畢竟她也受夠了鄧濤。

三個人在樹林召集了補習班的其他女生,其他女生也是願意和文小微一起。

“明天我就和媽媽還有奶奶說這件事,我家人會為我報警的,到時候你們再站出來和我一起檢舉他就行了”文小微的臉上帶著必勝的決心。

一群人在樹林解散後。

文小微和許珍珍一起走回家,路上,許珍珍都在和文小微聊天。這一刻,許珍珍心裡解脫了,她對文小微說自已以前從來不敢對抗鄧濤,可是現在文小微說完,她有勇氣了,什麼照片的我也不怕了。

回到家後,文小微鄭重的和楊柳吳秀麗說了這件事。吳秀麗聽完很是憤怒,直言明天一定要報警,楊柳也是抱起了勇敢的女兒。

可當文小微說出自已也要成為受害者的一名後,楊柳是不同意的。畢竟女兒沒有被侵犯,可當文小微說出姐姐楊桐被侵犯時,楊柳心疼的哭了出來,一直說著對不起楊桐。

文小微說自已不怕,畢竟是自已要帶領她們報警的,被汙了清譽又如何,重要的是鄧濤這個人一定要受到懲罰。

吳秀麗只覺得自已的孫女長大了,楊柳則是在一旁心疼著女兒。

第二天,楊柳按照文小微說的為女兒報了警。隨後警察劉福生帶著人把鄧濤押回了局裡,

剛開始鄧濤一直不承認,直到補習班一個個女孩站出來。

給女孩們做了檢查後,也發現了不對勁。但只有文小微沒有查出什麼,文小微也說自已剛來補習班,所以對自已侵犯的時間不多。

警方也查了補習班的監控,裡面的監控雖然鄧濤刪了很多,但幾天前對於靖做的事卻忘了刪。

或許這也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給鄧濤的懲罰,天終於亮了。

最後鄧濤很快接受了審判,進了監獄裡。但進監獄的後,鄧濤知道就算自已被抓了,雲石鎮還會有其他人繼續下去的。

鄧濤小瞧了所有人,尤其是文小微,他後悔沒有控制住文小微。

之後,文小微家門口出現了一張照片,是文小微在家時,在窗戶外被人拍了下來。照片背後寫了一句:文小微,你等著瞧,你沒有贏。

這張照片並沒有被文小微一家拿到,而是被風吹向湖裡,永遠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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