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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寶珠踢了踢一旁的趙媽媽,語氣不善道: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大夫找來!”
“是是是,老奴馬上就去!”
趙媽媽抬眼看了看一旁頗為得臉的薛媽媽,咬了咬牙憤憤的走出了院子。
沈老太太看著若姨娘,眼底多了幾分暗光,不停的嘟囔著:
“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摔倒呢?”
自打若姨娘懷了孕之後,她就讓若依娘搬到了她旁邊的院子中,更是勒令下人們看著她,沒有什麼別的原因,不允許她出院子,就連院子中的所有物品都要經過她的手仔細查驗過後才可以給若姨娘使用。
自已可是十分看重她肚子裡的孩子,府中的人都把這些事情在眼中,難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故意和自已作對?
想到這,沈老太太抬了抬頭,渾濁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目光帶著陰冷的打量,右手緊緊的握緊柺杖,重重的朝地上的青石板上敲擊道:
“把她的貼身丫鬟給我喚來,我倒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薛媽媽,你去前院把大少爺尋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應該來看看才是!”
“是,老奴這就去前院請大少爺去!”
薛媽媽點了點頭,忙不迭的朝前院趕去,只是經過趙媽媽身旁時,看見她佝僂的背,略微嘲諷的看了看趙媽媽,渾濁的老眼中滿是挑釁。
趙媽媽當然也不甘示弱,她在府中囂張了那麼些時日,怎麼肯忍下這樣的窩囊氣,趕忙低下了頭,對著口型,無聲的反駁道:“你個老賤婦,你別得意,現在把你捧的越高,以後你摔的越慘!”
“哼!”
薛媽媽冷哼一聲,頗為嫌棄的拍了拍衣袖,嫌棄的看了看趙媽媽,快步朝前院趕去。
書房
沈以誠端坐在書桌前,皺緊眉頭看著霍將軍派人遞來的書信,手中青筋暴起,指尖微微發白,將泛黃的信紙捏出重重的指痕。
書信上,霍將軍直接向沈以誠挑明他已經知道他府中的那個男孩究竟是何來路,不過是他與京郊的一個平民之女生出的外室子罷了。
霍將軍表示少年風流這自然很正常,男子漢大丈夫,養個外室又如何,此子的身份文書他也可以幫忙偽造,但是沈以誠得答應自已一件事。
沈以誠沒有想到,自已只是求霍將軍辦一件事,霍將軍竟然將他的老底查了個乾乾淨淨,他一時間惱羞成怒,將手中的書信揉成一團,狠狠的扔在了桌腳下,憤怒道:
“老匹夫,貪婪無度,何不以溺自照!”
就在此時,小四慌慌忙忙的闖了進來,看見怒火沖天的沈以誠,他趕忙低下了頭,稟報道:
“大少爺,老夫人讓您去後院一趟,說是若姨娘不小心摔了一跤,肚子裡的小少爺恐怕……”
沈以誠聽到小廝的稟報後,眼底多了幾分喜色,若姨娘娘這一跤摔得真好,若是此次她肚子的孩子直接摔沒了,自已直接藉著這個由頭直接將她發落了,也算是洗刷了她帶給自已的恥辱:
“你且去回稟母親,我稍後就去!”
“大少爺放心,奴才這就去回稟了老夫人!”
小廝不敢抬頭看沈以誠憤怒的表情只得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靜安堂偏院
沈老太太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若姨娘,將手中的佛珠撥動的呼啦做響,毫不掩飾眼中的焦慮與不安,著急的問道:
“張大夫,如何?若姨娘肚子的孩子能否保住?”
“這……”
張大夫摸了摸自已的山羊鬍,又將自已的手從若姨娘的手腕上抬起,面色頗為凝重的掃視著房中的眾人。
“老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角落中的鶯兒不經意間與張大夫對視,狠狠的顫了顫身子,冷汗津津,渾身顫抖,差一咕嚕摔在地上。
接著,沈老太太點了點頭,朝房中的眾人擺了擺手道:
“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也用不著你們伺候,你們先下去吧!”
“是!”
丫鬟婆子們都退了下去。
只有沈寶珠身旁的趙媽媽和老太太身旁的薛媽媽尚留在兩人的身邊。
兩個老婆子面面相覷,用眼神不停的挑釁著對方,若不是沈寶珠和沈老太太兩人在場,她們恨不得現在就把對方的皮給剝下來。
“老夫人,若姨娘這一胎雖然受了驚,但是若姨娘身體強壯,這一胎總算是有驚無險,過了今夜,若是不見紅的話,這個孩子算是保了下來!”
張大夫直言不諱,直接將若依娘真實的情況說與了沈寶珠和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得知這個好訊息,臉上立馬多了幾分喜色,捏緊了佛珠,雙手合十連連感嘆道:
“阿彌陀佛!還真是上天保佑,若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安然無事!”
而沈寶珠聽到這個訊息後,眼中的光芒卻是暗淡了幾分,心中暗暗嘲諷,怎麼這一叫沒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給摔沒,老天爺還真是不開眼!
這個若姨娘還真有幾分本事,若是她這一胎又生下個男丁,這府中豈不是由她呼風喚雨了?
想到這些,沈寶珠皺了皺眉頭,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提議道:
“母親,我瞧著若姨娘這也不像是自已故意摔倒的,女兒想著肯定是院中有人故意暗害,這件事情得細細查問才是!”
“尤其是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們,都得一查問,這群奴才們伺候主子這麼不心心,主子都懷了身子,還敢讓她自已一個人走在那麼滑的院子中,都是那這奴才們的錯!”
聽了沈寶珠的話後,沈老太太贊同的點了點頭:
“寶珠說的有理,這件事我也是越想越古怪,府中怕是有些人不想看見若姨娘生下這個孩子!”
接著,沈老太太大手一揮,抬頭看向一旁的薛媽媽,吩咐道:
“你去把若姨娘身邊的伺候的丫鬟們婆子都給我叫到我的院子裡,我要一一審問!”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想跟我老太太過不去!”
“是,老奴現在就去!”
薛媽媽點了點頭,腳下生風,趕忙跑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