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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救贖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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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空似乎比以往更加閃亮。但空氣中,卻似乎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氛。

Papyrus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就在剛才,Sans被一通電話叫走了。同時,有一股不詳的預感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終於,在思忖了許久後,Papyrus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只是去看一眼,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立馬回來。”望向Ondero所在的方向,Papyrus喃喃自語道。

而在Papyrus去見Ondero的必經之路上,一名黑髮的女孩拖著巨大的鐮刀,緩步向山頂走去。

鐮刀在地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在這寂靜過頭的黑夜裡,格外刺耳。

終於,在臨近山頂的時候,Exvilp見到了那個一直散發著令她不適氣息的源頭。

“是你!?”看著在山頂佇立的那人,哪怕是Exvilp都發出了有些不可置信的聲音。

山頂上,白髮女孩沐浴在星光下,及踝的白髮隨風微微擺動,顯然是等候多時了。

“有段時間沒見了,睡得還好嗎?”像是老朋友一樣,Ondero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語氣輕鬆地跟Exvilp打著招呼。

“還有,你下回叫我的時候,可以直接喊我的新名字,Ondero。”像是跟朋友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一樣,Ondero一臉得意洋洋得跟Exvilp介紹道。

“你從你的本源中抹掉了我的印記?”握著鐮刀的手緊了緊,這一刻,Exvilp的心中無與倫比的憤怒。但她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要聽聽女孩的解釋。

“呀上來就是這麼刁鑽的問題啊”似乎是對Exvilp會問什麼早有預料,Ondero眉毛一挑,伸手比劃著,調侃道:“

不過還好,你沒有一上來就提刀砍我,把Kris自由活動的時間作為你渡過起床氣的時間,果然是個不錯的計劃嘛。”

“信不信我現在就動手砍死你?”手中的鐮刀輕輕一掂,只要她想,隨時都能對Ondero出手。

這些小動作當然躲不開Ondero的眼睛,估摸著Exvilp對她這些拙劣玩笑,也到了忍耐的極限了。Ondero才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何不睜眼看一下這片天地呢,答案自在其中。”

警戒地瞟了眼Ondero,Exvilp分出一部分心神去感受腳下的土地。

正如Ondero說的那樣,只是隨意地感受了一下,Exvilp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當初那場戰鬥,不存在了?

而且,你現在才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Exvilp不可置信地看著Ondero。理論上來說,這是不可能做到的,已經發生的事情,真的能讓它不存在嗎?

“不過,這不是我想知道的!”

“萬事萬物都是需要代價的。”對於Exvilp的反應,Ondero並不驚訝,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依舊掛著那彷彿萬古不變的笑容,耐心地解釋道:“

救贖,救贖。

有救必有贖,有贖才有救,無非是選擇罷了。”

“又是選擇啊”又被拋棄了麼

似乎連最後一絲期待都被捻滅了,Exvilp自嘲的笑了笑。

希望啊,這甜美之物,總是令她越陷越深,卻不知自己早被遮蔽了雙眼。

剎那間,Exvilp出手了。巨大的鐮刀封鎖了空間,帶著必殺的決意斬向Ondero。

然而Ondero反應極快,紫色的絲線脫手而出,鉗制住Exvilp的鐮刀。

絲線被她崩地筆直,但還未來得及下一步動作,Exvilp手中鐮刀一旋,掙脫了Ondero的控制,也在她臉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擦傷。

霎時間,Ondero臉色大變,飛快地跟Exvilp拉開了距離。

“怎麼,現在想逃了?”Exvilp輕笑道,獨屬於她的能力,“剝奪”觸發,開始奪取Ondero的力量。

突然被奪走力量的Ondero一時間沒控制好平衡,腳一軟跌倒在地。

此時此刻,Ondero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有魔力在她身上不受控制地暴走,但又立即被壓制了下來。

不敢有絲毫鬆懈,Ondero拼盡全力抵抗著來自Exvilp的掠奪。

但這一切卻收效甚微,虛弱感源源不斷地侵蝕著她的身體,哪怕她只是想強撐著站起來,也成了做不到的事情。

“嘖嘖嘖,瞧瞧,世界之王成了什麼樣子。”戲謔地看著Ondero,Exvilp緩步走到她身前,俯身耳語道:“

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麼”

五指成爪,黑色的物質化作刀刃,附在Exvilp的手上。

幾乎沒有任何阻礙,Exvilp的手直直地剖開了Ondero的胸膛,伸手抓住了那顆還在微微跳動的心臟。

“再次見面,我會殺死你,捏碎你的心臟,吞噬你的一切。”

聽著熟悉的話語,Ondero慘白的臉上居然詭異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將下巴靠在Exvilp肩膀上。在Exvilp耳邊輕聲嘟囔道:“抓到你了喲。”

“什”Exvilp下意識地感覺到不妙,立馬就想脫身與Ondero拉開距離。

但還沒等她下一步動作,異變突起。一陣刺眼的光芒自Exvilp胸前亮起,緊接著,一顆黑色的靈魂被無形的力量拽了出來。

在Exvilp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的靈魂微微顫動,竟是褪去了顏色,重新化為鮮紅的“決心”。

“決心”一翻轉,卻是一顆白色的靈魂。

就是這顆靈魂,屬於Ondero的靈魂。她自知現在的自己不可能是Exvilp的對手,只能出此下策。

以自己的靈魂為引,在Exvilp與自己的接觸無法斷開時,連結Kris的靈魂,執行自己的計劃。

“去見見其它的世界吧,等合適的時機到了,我會去接你回來的。”

光芒大作,Ondero成功觸發了“決心”的特殊能力,替代。

感受到自己在被剝離出這個世界,Exvilp心一橫,一把攥緊了手掌,將Ondero的心臟捏得粉碎。

“咳”雙手撐著地面,讓自己不至於倒在地上。Ondero喉嚨一甜,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她現在的狀態差極了,Exvilp的“剝奪”奪去了她大部分的力量。雖然失去心臟對她而言不算是致命,但依舊是將她的身體狀態進一步壓到極限。

將白色的靈魂重新併入身體後,Ondero的臉色才好了些。雙眸化為綠色,開始治療Exvilp留下的傷痕。

不過這一次,受“剝奪”的影響,她需要漫長的時間去一點點拔除Exvilp的力量。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在靠近,熟悉的腳步聲

“Papyrus,我不是說過今晚不要來找我嘛”Ondero無奈地看著來人,努力扯出一個微笑。

“OnOndero!”快步跑到Ondero身邊,Papyrus伸手試著去捂住Ondero的傷口,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阻止鮮血的流出。

“沒事的Papyrus,沒事的。”伸手抹去Papyrus臉上的淚水,Exvilp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輕聲安慰道:“

只是個小傷口。”

“可可是,你在流血”Papyrus結巴地說道:“而且你的臉色看著好差。”

“啊,這只是常年累月熬夜看星星的後果罷了。”狀態越來越差了,Ondero還想跟Papyrus再多說兩句,但她的狀態已經不允許了。

“嘿,偉大的Papyrus可不會哭鼻子喲。”再次抹去了Papyrus眼上的淚水,Ondero張開手臂,給了Papyrus一個擁抱。

“你會死嗎?”還未等她先開口,懷裡的Papyrus突然糯糯地問道,語氣裡滿是擔憂。

遲疑了一瞬,Ondero還是對Papyrus說道:“不會的

別傷心,我只是有些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只不過,這一覺會睡得有一點點長。”

“那”Papyrus還想說些什麼,但Ondero這邊已經不允許再逗留下去了。

她的身體逐漸透明,最終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離開了這個世界。

Papyrus站在原地,呆愣愣地看著Ondero消失的位置。

下一刻,令Papyrus終身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星空似乎燃燒了起來,黑夜在此時宛如白晝般明亮。只不過,此時的光芒並不是日光,而是璀璨的星光。

群星倒流,似乎每一顆星星都獲得了靈魂,他們爭先恐後地朝一個方向聚集過去,卻又消失在星空的盡頭,不知去向在何。

緊接而來的,是可怕的威壓。幾乎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抬頭望著天空,所有生命都能感受到,有大恐怖要降臨於世。

但它依然只能懸掛於星空之中,似乎有一雙大手,撐起了天空,守護著這片天地。

“Ondero”山頂上,Papyrus眼神空洞,不斷呢喃著那個由他賦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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