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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年前，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麼諾德王國，事實上，直到布萊頓人入侵之前，諾德王國都只存在於地圖上，諾德人從來都不團結，他們分成許多不同的部落族群，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領主，或者說酋長——領主是布萊頓人的說法。
“有什麼區別麼？”
“酋長沒有領地的統治權，他們只負責在戰爭中指揮戰鬥，再說諾德人也沒什麼人種地，部落的行政事務實際上是被祭司們掌握的。”
“人們只知道諾德人南下劫掠，但人們不知道的是，諾德人更喜歡打內戰，部落與部落之間的戰爭、神靈與神靈之間的戰爭從未平息過，你可知道，在遠古的沒有文字記載的時代，諾德有幾十個神靈呢。”
幾十個？肖恩有些驚訝，他在那個神殿裡只看到了三個神像啊，小神像倒是看到了幾個，但似乎根本無人在意的樣子。
老人點了點頭，“沒錯，幾十個，甚至也許還要更多呢，但是當一個部落兼併另一個部落的似乎，被兼併部落所信仰的神靈同樣也會被抹除，好一點的成為勝利者的一個從神。
到了一千年前諾德王國第一次建立的時候，諾德人的信仰中已經只剩下了九個神，每個神靈都有自己的神職，而奧姆神只是其中的一個，他是太陽神……
然而戰爭還在繼續，而且隨著戰爭的激烈程度，神靈對戰爭的影響也越來越直觀了，神靈是沒辦法親自降臨人間的，他們會在信徒中挑選一名勇士，賜下神之血，飲下神之血的人將成為‘神之手’，獲得強大的神力，替神靈征戰。
那是個英雄傳說不斷湧現的年代。
眾神殿的傳說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最早出現在奧姆神的祭司口中，傳說奧姆神會派遣他的靈魂之鷹，去迎接在戰爭中英勇戰死的勇士的靈魂，帶領他們前往眾神殿，享受永恆的盛宴……”
肖恩心說這個傳說倒是跟北歐神話裡的英靈殿非常相似。
“然後呢？”
“人們當然想去眾神殿喝酒作樂，在世俗世界獲得神靈的庇護固然不錯，但死後的世界也總得考慮一下嘛，如果能享受永恆的盛宴，總比活個幾十年要好。
於是信仰奧姆的人越來越多，奧姆的神之手四處征戰，也變得越來越強。
到了幾百年前，諾德人的神靈已經只剩下三個了，那些被征服的神靈早已經被人所遺忘。
這三個主神分別是，太陽神奧姆，他也是創世之神——傳說他用陽光創造了世間萬物，他也是生命之神——他用自己的血創造了人類。
他還是天空之神、海洋之神、智慧之神……
辛多拉是極光女神，同時也是命運女神，死亡女神，預兆之光。
傳說她用極光譜寫未來，並將這世界的命運記錄在其中，辛多拉的祭司會前往極北之地，觀察極光的變化，對未來做出預言，布萊頓人會大舉入侵的預言早在發生的幾十年前就已經被極光女神的祭司宣告出來的。
最後就是戰神烏拉格……烏班克，不對，好像是烏德雷恩。”
“是烏魯克。”肖恩說道，他在亞爾薇的記憶中聽到過那個名字。
“烏魯克？也許吧，我總是記不住那個名字，戰神布魯克同時也是狩獵之神，野獸之神……”
肖恩插口道，“所以它的形象才是一隻熊？”
老人驚訝的看著肖恩，“你連這個都知道？呵呵，不過原因並非如此，傳說——只是傳說，奧姆有一天對烏魯克起了殺心，他發下神諭，要求烏魯克的信徒轉而信奉奧姆神，烏魯克當然不肯答應，於是照例是一場神戰。
那個時候諾德王國已經建立，所以沒辦法打內戰了，於是雙方決定按照傳統，各挑選一名神之手，勝者獲得一切，敗者被人遺忘。
本來烏魯克有最強大的戰士追隨者，然而關鍵時刻，那個烏魯克的戰士背叛了他，轉而成為了奧姆的神之手。
烏魯克沒有辦法，沒有人願意為他而戰，大家都想去眾神殿享福呢。
於是烏魯克讓他的祭司抓了一隻熊，把神之血灌進了那隻熊的肚子裡，奧姆神的信徒對此進行了抗議，但烏魯克的祭司宣稱烏魯克是野獸之神，野獸都是他的信徒，所以可以這麼幹……要我說就是放屁，奧姆還是太陽神呢，難道他可以讓太陽替代自己出戰？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
然而到了決戰當天，那隻熊卻跑掉了，消失在了北方的冰原之中，從此沒有人再見過那隻熊，烏魯克的信徒大部分都歸順了奧姆，只有一小撮人堅信烏魯克依然活著，他或許是去參加一場永不停歇的征戰去了……”
肖恩聽到這裡有些無語。
“所以烏魯克的雕像也變成了一隻逃跑的熊……好吧。”
肖恩一直待到三點多才離開，臨走前又順了一袋子橡子麵走。
他準備改天去那片橡樹林看看。
回家的路上，肖恩一邊騎著馬一邊靜靜的思考著。
雖然老人講述的故事瑣碎而神秘，但是肖恩有自己的一番見解，身為一個穿越者，又在劍堡大學當了幾年教授，他對歷史和古代神話的發展也有了一定的研究。
諾德人的神話變遷在人類的歷史中並不稀奇，更像是一種自發的神話演化，就像他原來那個世界的每一個神話一樣，神靈是人為創造出來的產物，自然會隨著人類的意志而變遷，華夏的龍圖騰就是由許多種不同的動物說組成的，它們都來自於不同的部落。
肖恩猜測諾德人的神話應該也是類似的，奧姆神說不定早已不是最初的形象了，而是由諸多神靈的形象匯聚而成的。
只不過唯一讓他感到費解的是，這個世界的神雖然是真實存在，然而它們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卻遠遠不如神話中的那麼強大，奧姆神是創世神，但看他的實力表現，連個防彈裝甲都創造不出來呢，只是用陽光創造了一把戰斧而已，這算什麼創世神？
但凡他的神力在強大一些，創造個坦克也不用死的那麼憋屈啊。
那麼這些神到底是一些怎樣的存在呢？
他正陷入疑惑中不可自拔，臉上忽然一涼，他差異的伸手摸了摸，抬頭看向天空，一片片晶瑩的雪花正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