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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疏影,外面的天更廣,他更適合少年,鮮衣怒馬,對酒當歌。
你的世界不應該只有醫術與武力,只有歷遍山河才會感悟世間大道。”唐月悉心勸導道。
疏影說道:“師傅,還有三年,三年之後再說這些也不遲,這三年我願與師傅望明月清風,共享山間美景。
上一世,我便無摯親之人,就算有至親,對我也只是一些為了利益趨炎附勢,阿諛奉承之人。
您雖然面上對我冷淡,對我從不管教,但我知道師傅您心裡是有我的。
否則就不會讓我繼承這鳳鳴九針。
師恩深似海,疏影沒齒難忘。”
疏影眼含熱淚說完這段話。
便開始低頭收拾桌上的餐具。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流入餐具中……
“也罷,如今還有三年時間,你自已慢慢想,待下山之日,你便知道自已要做鮮衣怒馬,還是井底之蛙。
後日我會讓你處理那些鷹送來的情報,這樣即便你想下山你也不會一無所知。”
唐月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
唐月自已心裡清楚,他對這個小娃娃早已產生了情愫,自然不忍心看她受這世間疾苦。
可是,這是林疏影必須自已走的路,就算自已名震天下,也不代表疏影便是如此。
與其在深山裡看月,不如去江湖看風花雪月,也算不枉此生。
此中道理需她慢慢體會,況且她還是那人的孩子……
三年後
這三年,唐月還和疏影如同往常一樣,不同尋常的是唐月越對疏影越發嚴厲。
白天教他劍術,晚上教他醫術,還要讓她記清楚鷹送來的每一份情報,琴棋書畫必須精通
不似從前一般對其不聞不問,所以這三年她過的很“充實”。
“你出山,我也有條件。若有一天你無法遵守,你我師徒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唐月面容嚴肅,配上今日上萬顆珍珠繡成的衣服,上面還用金線繡的鷹,讓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
疏影愣了一下便答道:“還請師傅明示,弟子一定謹遵師命,無違師傅教導。”
這鏗鏘有力的聲音配上她那雙剛毅的眼睛,確實有一副死也要遵守師命的感覺。
“不錯,不愧是我的弟子,看來你並未辜負我的苦心,當時你的名字便是來自“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夜黃昏。
如今的你上上下下皆體現的是那梅花剛毅不拔之姿,希望你以後也能如此。”
唐月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接著說道:“天下大道,你我皆不可為。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便是愚蠢至極。
人生如逆旅,你我皆為行客。
我知少年英氣,雄姿英發,奈何天下才子眾多,不驕不躁,不氣不餒。
此乃勝者之姿。
你無論是出於廟堂之高還是江湖之遠也需謹記“仁者心動。
天下君子,是以仁德為本,才可得天下之民心。
還有自已的人生是靠自已闖出來的,不是靠別人的才華堆砌而成。
倘若一味的去抄襲他人之作,那麼這16年乃是我此生最大汙點。”
“弟子謹遵師傅教誨,偷盜他人才能絕非君子所為,這種事弟子不會做也絕不會去做。
心懷百姓,心懷天下,心懷仁道。
本就是師傅教我最多的道理。
還請師傅放心。”疏影一字一句答道。
“好,為師為你尋了一柄劍,名曰輕安,一劍輕安。
我以我安輕之劍為引,鑄以輕安之劍,望你名震天下,現少年之風。”
疏影看著劍,便想到了一首詩:“古劍寒黯黯,鑄來幾千秋。白光納日月,紫氣排鬥牛,是一把好劍。
這把劍柄雕刻的花紋則是梅花,墜下來的玉髓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紋路,但林疏影確信這玉髓便是當年身上那一塊。”
正所謂長者賜,不可辭,疏影沒再矯作接受了這把劍。
看疏影收了劍唐月便繼續說道“如今天下三分,戰局動盪,你親生父親乃是慶國當朝宰相。
如今新帝年幼無知你父親挾天子而政。
遼國於南國為餘下二國,其中南國勢弱,與你來說不可取。
你父親也不會讓你去南國。
但南國有天下文人之師莊宇文,此人也有百歲,卻是個頑固。
可手下弟子各個皆是朝中重臣,雖不參與朝政,但卻對朝政有著絕大的作用,見他儘量躲著走。
遼國於慶國為二虎各霸一方,遼國戰神乃是新一代翹楚,遼國之雄鷹,遼國有他絕無敗績。
此人無論才能還是武功都是天人之姿。
就算是你,經我多年教導,對他也毫無勝算。
但論謀略無人能及你父親,你父以天下為棋盤,以天下之人為子,算天下之大局。
僅憑謀略便讓慶國與遼國相當。
連我也入了他的棋局,說不定你也是她的棋子……
(唐月抬起眼眸,看了看疏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到了以後你自會明白。”
說起林疏影父親時唐月眼中閃過一絲悲涼。
“看師傅這表情,沒錯了。
宰相就是個渣男,我難道真的要去找渣爹?”
就因為唐月一個表情。
疏影心中已經演繹了一部《師傅與爹爹的愛恨情仇》在她眼裡。
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讓她越想越煩,想到最後都不想認了,因為丟人。
說著說著,便到了黃昏,暮色暗淡,殘陽如血。
而天邊雲霞如同潑灑的葡萄美酒,把黃昏浸在微微的醉意中。
師徒兩人靜靜的享受著這僅有的時光,“落日黃昏,暖風已至,溫柔滿溢。落日餘暉過後,便是漫天繁星。”
疏影對著師傅說道。
就算此時的景色,宛如天河墜落人間,美不勝收。
師徒二人平時無太多閒心欣賞,然而此時
二人並排坐著,都默契的都沒有說話想著心裡的事。
疏影開口:“師傅,在你眼裡什麼最重要啊。
反正如今在我眼裡,師傅最重要。”
唐月開口:“錢。”
疏影:“啊?難道我在師傅眼裡一點都不重要嗎?”
疏影說完,還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唐月說道:“那你想想你為何活在這?
你為何擁有了一份久違的親情?
你為何能住在這所宅院之中?
你為何吃的都是山珍海味?
是因為你的親生父親,手中富可敵國,才換得你如此舒適愜意的人生。
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愛情,那麼,錢將會填充你一切的空虛。
所以在錢面前,你可有可無。”
疏影:“有道理,世間唯有金錢可貴。”
“但師傅,我走後你會想我嗎?”
疏影接著問道。
“不會”唐月回答的乾脆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兩人又同時沉默,直到明月星稀之時,兩人才同時回去。
回去之時唐月說道“明日不必找我,自行離開。”
回去後唐月一杯一杯的喝著酒,她來這世道一遭,本以為可揚名天下,卻不想人心難測,被人當做棋子。
想到這,唐月笑著“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她走後,我又是一人。”
雖然她表面不說,但心裡還是難過的,畢竟是她帶大的,就算有恨,也不該牽連到她。
她不該生於算計與紛爭之中,可唐月知道某些一人一出生便是棋子,儘管遠在天涯,終究還是棋子。
倒不如讓它早些面對,早些擺脫。
縱使唐月心中有萬般不甘,可如今年過古稀,多少的不甘?
早已化為雲煙。
她又何嘗不在逃避?她怕再次遇見他,讓自已早平靜的心,又再次跳動。
她藏於山林之間,平復自已的內心,不就是在逃避?
當初她明明可以殺了林長風,可她並沒有,只是問了為什麼?
便情願隱居山林,讓眾人皆知天月仙人修煉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也不願再見林長風,她怕自已還是像當時一般傻。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