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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近到幾乎能夠觸碰到她的鼻尖的距離。陸雪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當她近距離地觀察這張臉龐時，她的心跳加速。不僅是他的臉，當他稍微彎腰時，領口間的空隙擴大，她微微垂下目光，眼前的白襯衫下隱藏的風景一覽無餘。不僅腹肌清晰可見，那兩條隱約可見的人魚線也展現在她眼前。這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讓她不禁感到有些醉意。
陸雪突然退後，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然後，在那雙彷彿帶有魔力的深邃黑眸下，她鄭重地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不穩地說：“對，挺快。”顧晚意保持著那個姿勢，殷紅的唇角微微上揚，右耳上的黑曜石耳釘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語氣悠閒地問：“怎麼忽然就離職了？”
他慢條斯理地直起身子，抱著懷中的東西，語氣依然慵懶。陸雪抬頭看著他，似乎在考慮是認真回答還是開個玩笑來緩解氣氛。最終，她選擇了前者，畢竟她並不是一個幽默的人。
“我以前和鄒鬱愷的事情，你知道伐？”陸雪問道。顧晚意站在那兒，唇角掛著懶洋洋的笑容，但在她開口的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隨後，他單手抱住箱子，開啟後車門，彎腰將陸雪的東西放進去。關上車門後，他直起身子看著她，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知道，什麼事兒？”
陸雪抬著眼睛看他，清澈的眼瞳中閃過一絲錯愕，但轉瞬即逝，又在下一秒變成了然。她自顧自地點點頭，“也是，像你這樣的人，自然不會關注那些事情。”顧晚意為她開啟了車門，斜睨著她問道：“我這樣的人？”
陸雪看著他的動作，彎腰坐了進去，自已扣好了安全帶。顧晚意很快也上了車，扣上安全帶後，看著前方啟動車子，“我是什麼樣的人？”
“就……”陸雪坐在那裡看著他，他似乎並不知道自已是什麼樣的人嗎？她斟酌了一下措辭，終於開口說道：“你就是那種……讓人難以捉摸的人。”
陸雪嚴肅地指出：“天之驕子，自然有他重要的使命，與我們並非同道中人。”“……他不會關注無關緊要的八卦，也不會在玩樂上浪費過多的時間。”顧晚意忽然輕笑了一聲。陸雪好奇地看向他，難道她說的不對嗎？天才們的生活不都如此嗎？她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天才整天沉迷於八卦，或是玩樂過度。智商超群的天才們，往往都不會沉迷於享樂吧？“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顧晚意詢問。陸雪不解地回應：“這還用說嗎？從他高中到大學，無論是競賽第一，還是幾校聯考第一，再到辯論賽第一，獲得的各種專利，都是眾所周知的事實。”顧晚意轉過頭來，語氣堅定地說：“不對。”陸雪輕輕重複他的話，彷彿在自言自語。顧晚意坐在駕駛座上，身後是燕京的高樓林立，他脖頸上的銀鏈子靜靜地躺在雪白的鎖骨上，他的黑眸深沉，語氣認真：“陸雪，你過去所瞭解的並不全面。”“現在，讓我向你展示真正的我，看看我們是否屬於同一個世界。”黑色賓士緩緩駛回顧晚意的家，陸雪的東西也被放在車上。他帶著她走向車庫的另一端。在藍色燈光的映照下，十多輛機車整齊地排列在那裡，等待著它們的主人。顧晚意回頭看向陸雪，側目道：“你喜歡哪一輛？”陸雪對機車一竅不通，只能分辨出顏色和大小的不同，但她知道，顧晚意的東西必然非凡。她以前從未坐過機車，只是偶爾在燕京的深夜見到過騎機車的人。見陸雪不語，顧晚意又問道：“選不出來嗎？”陸雪輕輕點頭。顧晚意微微側頭，似乎是隨意指了一輛，“那就這輛吧。”
陸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輛白色的機車映入眼簾，機車上塗鴉著簡約的黑色圖案和一些英文字母，看似隨性而塗鴉，卻又別具一格。顧晚意走向機車，輕觸某個開關，藍色燈帶隨之亮起，黃色燈光照亮了周圍。陸雪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排櫃子，每個格子裡放著一個五顏六色的摩托車頭盔，整齊而安靜地躺在那裡。
顧晚意站在櫃子前，似乎在認真挑選。最終，他開啟一扇櫃門，從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女士頭盔，頭盔上還裝飾著兩隻與之相呼應的小巧耳朵，宛若可愛的貓耳。他拿著頭盔轉身問道：“這個怎麼樣？”
儘管陸雪對此一竅不通，但她仍能看出這是專為女士設計的頭盔。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不禁想到許多可能性，“我嗎？……我戴這個嗎？”
在藍調燈光的映襯下，顧晚意的臉龐顯得更加完美無瑕。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猶豫，低聲笑了笑，然後向她介紹起那些櫃子：“這些都是新加的，我讓李叔特意為你準備的。”他停頓了一下，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我的機車後座，只載顧太太。”
陸雪的心跳加速，她以輕柔的嗓音表達著內心的錯愕：“李叔特意準備的？”她仔細觀察那些頭盔，發現櫃子裡的頭盔新舊不一，左邊的確實比右邊的要舊一些。
她原以為他們的聯姻只會是相敬如賓的形式，等到不再需要時就會和平分手。然而，眼前的這一幕卻讓她意識到，他們的關係似乎並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樣簡單。他竟然還讓李叔準備了這些……
陸雪一時間感到有些茫然，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已的感受，只能默默地站在那裡，任由心中的波瀾慢慢平息。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這樣的體驗是前所未有的。她站在昏暗的停車場中，心跳聲如雷鳴般在耳邊迴盪，異常清晰。顧晚意手拿著那隻小貓耳朵頭盔，緩緩向她走來。他細心地將頭盔扣在她的頭上，細緻地為她戴好。他的唇角微翹，語調悠長，似乎帶著些許戲謔，“不過，你也別太感動了。”他輕描淡寫地補充道，“因為我是有條件的。”
戴上頭盔後，陸雪感到一陣沉重的壓迫感，整個腦袋彷彿被包裹在一個小世界中。她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已的呼吸聲，而頭盔的掩飾似乎給了她更多的勇氣，讓她能夠肆無忌憚地注視著他。在這個瞬間，她的心跳聲與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隻屬於她的獨特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