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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沒事吧？”
過了良久，高力士才反應過來，下巴都碎了一地！
“當然有事。”李二鳳揚起下巴，冷冷道，
“堂堂皇宮大內，居然會被這麼多刺客闖進來，朕的大唐，已經爛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高力士和禁軍們大驚失色，齊刷刷下跪：“臣等該死！”
“把朕的屋子打掃乾淨，高力士，這件事就交給你徹查了！”
李二鳳橫眉冷對道，
“朕要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不準跟過來！”
“遵旨。”大家俯首道。
李二鳳大步流星離開，心裡卻不氣餒，嘴角反而翹起一抹笑意。
他在找藉口擺脫這些跟屁蟲罷了！
區區幾十個刺客算什麼？
當年，他在虎牢關，三千騎兵破竇建德十萬大軍，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走到大唐的皇城，李二鳳陡然間心情大好！
好久沒有好好逛一逛，這偌大的皇宮大內了！
他褪去龍袍，隻身行走在黑夜中，輕而易舉避開了巡邏禁軍的看守。
漫無目的地閒逛著，一方面是為了快速熟悉皇城如今的佈防，搞清楚那些刺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另一方面，也是故地重遊，懷舊罷了！
就在這時，一陣悅耳卻又無比熟悉的奏樂聲，落在了李二鳳的耳中！
他倏地一愣：“這首曲子是？”
秦王破陣樂！
大唐最負盛名的舞曲，太宗李世民的清平樂。
整整一千年，他居然再次聽到了屬於自已的秦王破陣樂！
一股屬於自已時代的豪氣，一下子湧入心頭。
長孫無忌、秦叔寶、尉遲敬德、程咬金……從武德九年，玄武門那一箭開始，到萬國來朝，進獻自已天可汗的尊號為高潮！
大唐貞觀盛世的輝煌，還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順著歌聲，他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大明宮附近的一處偏僻官署裡。
大唐教坊四個字映入眼簾。
大唐教坊，類似於後代的教坊司，專門管理宮廷音樂的官署，當然，這只是名義上的職能。
事實上，還是朝廷官員們尋歡作樂的地方，隱形的“官方妓院”。
裡面的藝妓，大多都是有罪官員的家屬。
此時此刻，一群婀娜多姿、冰肌玉骨的藝伎，在慷慨激昂的奏樂聲中，翩翩起舞！
“有意思，在朕在位時，秦王破陣樂還只是流傳在宮宴和軍中，沒想到，現在連教坊的藝伎都會了！”
許久未聽，李二鳳很陶醉，就默默守在教坊的窗前。
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
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尤其是那個奏樂的樂師，彈奏的秦王破陣樂，多了一分對戰爭的感傷和大唐盛世的緬懷。
“有點意思，還自已動手進行了改編。”
李二鳳一直聽到了天亮，他很想親眼見識一下，彈奏這首秦王破陣樂的樂師，究竟是何方人物！
等著黎明，光線明亮，李二鳳定睛一看，整個瞳孔瞬間地震！
他唰得起身，一個箭步衝入了教坊，抓起那個正在彈奏的樂師，愕然道：
“長孫？是你嗎長孫？我……我是你的二郎啊！”
鐵血無情的李二鳳，此刻，眼角居然多了一滴鱷魚的眼淚！
那個女人的長相，乍一看，同當年的長孫皇后，竟然如出一轍！
李二鳳心目中，永遠的白月光，那個潔白無瑕的女人！
“啊！”
而那個樂師，見到眼前突然出現的陌生高大男人，馬上嚇得花容失色，
“啊！你……你是誰啊？擅闖教坊！可是死罪！”
“快……出去！”
她正驚慌失措，花枝亂顫時。
李二鳳卻已經一隻手攬住了對方的小蠻腰，將她抱了起來。
“像，太像了！”
李二鳳怔怔盯著她的臉龐。
回想起自已的長孫皇后，那個小名叫做觀音婢的女人，十三歲就嫁給了自已！
玄武門當天，帶著幼子李承乾，在秦王府準備了慶功酒和毒藥！
若是郎君失敗，妾身絕不苟活！
李二鳳還以為，這輩子能和她白頭偕老，可天不遂人願，自已的長孫，僅僅才活了三十六歲，就撒手人寰了！
“你叫什麼名字？”
想到這，李二鳳覺得這一世活著好像有點盼頭了，微微一笑道，
“你的秦王破陣樂，有幾個調子彈錯了，我教你。”
說完，放下了嚇得俏臉煞白的樂師，讓對方原地愣住，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幹嘛！
周圍也亂成一鍋粥的藝伎們，看著這個男人。
悠哉遊哉地親自坐下撫琴，一首真正的秦王破陣樂。
霎時間，彷彿真的有千軍萬馬奔騰策過，時而熱烈歡快，婉轉動聽，時而蒼涼悲壯，雄奇豪邁！
簡直就是，真正的秦王站在他們面前，親自指揮百萬大軍，踏平天下！
遠比他們之前聽到的秦王破陣樂，要強起碼兩個檔次！
眾人都驚呆了。
“這人到底誰啊？正宗的秦王破陣樂，沒幾個人會彈！”
“看他的樣子，倒真的跟畫像上的秦王李世民好像啊！”
“我看你是看帥哥看花痴了吧，這種歹人，擅闖教坊，到時候看上面怎麼收拾你！”
“哼！你才花痴呢！我就是隨口說說！”
這時候。
教坊衝過來好幾個打手，怒目圓睜道，
“哪冒出來的王八蛋，想死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大唐教坊！快滾出去！”
這些人是教坊的看守。
李二鳳置若罔聞。
不穿龍袍，沒人認得他是皇帝！
但，這裡是他的長安，他的皇宮，他今天必須帶這個女人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李二鳳再度看向那個女人，平生第一次這麼溫柔。
而那位樂師，也被對方那無與倫比的秦王破陣樂給震撼到了，美眸充滿了驚豔。
“上官清華。”她突然說道。
李二鳳說道：“跟我走，離開這裡。”
頃刻間，上官清華被這句話給驚住了。
教坊的藝伎，全都是罪臣家屬後裔！牽扯到她們，那可是赤裸裸的引火上身！
可現在，這個男人，居然不顧一切地說，要帶她離開！
而最氣炸的，莫過於這些看守，怒不可遏道：
“媽的！給臉不要臉！”
“撒泡尿照照鏡子！就憑你，也想帶走上官姑娘？她可是被五姓七望的公子看中的玩物，連觸碰她的手都是死罪！你居然還想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