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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冰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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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昇起,一路尾隨著林越和唐青青的人見他們還未打算有休息的想法,不得已放棄繼續跟著,就在附近的廢墟中找了安置點。

太陽越曬越烈,儘管不過四十多度的天氣,但一直暴曬也不是辦法。

林越和唐青青並不是沒有停下來的想法,只是身後尾隨的人太多,只能是繼續前進離市中心遠些,不然他怎麼從空間裡把坦克放出來。

出了Z城的市中心,進入了郊區,空曠的道路兩邊是廢棄的工廠。

成片的工廠內部早已是一片廢墟,但還是有一些合適的角落能夠進行短暫的休憩。

林越和唐青青開始尋找一個合適的地點,可以讓他們暫時躲避一下烈日的暴曬。

廠區十分大,儘管離市中心偏遠,但還是能看到內裡有不少當地的災民的生存痕跡。

幸運的是唐青青和林越找到了一個工廠側門邊有個廢棄的小保安亭,對其他人來說未免狹小悶熱,但對他們來說足夠了,正好是個獨立的空間。

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看他們都找到了遮蔭的地方,他們也散開四處奔波企圖找到能給他們庇護遮蔭的角落。

太陽高懸在天空,熱浪滾滾,彷彿整個世界都被烤焦了。

地方有限,林越和唐青青席地而坐,面前擺了一塊冰磚和兩臺風扇。冰塊帶來的涼意迅速吹散了他們一身熱氣,享受了久違的涼意瞬間兩人舒適了不少。

林越站起來看了看保安亭外的四周,保險起見,他還是在依舊破碎的玻璃窗上拉了一張床單用來遮擋視線,同時也代表這個地方已經有人了。

而唐青青則是在空間裡搜刮起了吃食,拍黃瓜來一份、西瓜來一個、泡腳鴨爪來一份、涼拌牛肉來一份……當然冰涼的飲料也是少不了的。

一口冰爽的檸檬茶下肚,瞬間驅散了體內的燥熱,兩人很快便吃飽喝足。

正打算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走時,頭頂上傳來了重物砸落的聲音,林越和唐青青都以為他們被圍攻了。

林越眼疾手快,反應迅速直接把地面上所有不該出現的東西都收進了空間之中。

但很快,隨著更加猛烈抨擊聲的攻勢讓他們察覺到不對,隨之而來的便是外頭的嘈雜聲。

“冰雹!下冰雹了!”

“啊——”

“救命啊!救命——”混亂的喊叫聲諸疊彼伏。

“咚!”

保安亭的屋頂是簡單的鋼板材質,竟被一個人頭大的冰雹砸穿了個洞,堪堪貼著唐青青的位置落下。

好在她反應敏捷,第一時間就閃身進了空間,要不然少說是直接被爆頭了。

林越也緊跟其後進了空間,這種情況在外都自身難保,更不會有人會留意到側門裡的保安亭有沒有人。

中途林越出去過一次,發現冰雹依舊在下,外頭的嘈雜聲已經平歇,但他留意到有不少人在冒著被爆頭的風險在撿落地上的冰塊。

天氣炎熱,落到地上的冰雹稍小的直接迅速融化成了一灘水,有些渴慘了的人更是直接撿了冰塊就含在嘴裡。

冰雹雨如猛獸般肆虐,巨響聲連連不斷,無情地砸向未及時找到庇護所的人們,傷口處鮮血淋漓。儘管景象悽慘,但人群依舊無法停下腳步,他們得在被砸中之前找到一處避難點。

更多人擔心冰雹落在地上化了水,紛紛從廢墟中各個角落裡湧出,手上拿著的是各種能裝冰的容具,用來收集冰塊。

自從地震頻發以來,Z城已經許久沒有下過雨了,高溫炎熱的天氣早已讓這裡陷入了嚴重的乾旱和缺乏水資源。

隨著時間的推移,冰雹雨逐漸減弱,但人們的心情並沒有因此放鬆,巴不得多下會,那自然他們就能收集地面上大的冰塊。

地面上還有不少因為沒能躲避開巨大冰雹的擊中從而因此喪命的人,他們的血水與冰雹水交織在一塊。

而撿冰塊的人群面色漠然,偶爾撿到一塊帶著粉紅色的冰塊,也只是在身上早已汙穢襤褸的衣物上蹭了蹭就丟進了桶裡。

冰雹大概連續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停歇,人們抓緊著步伐爭取在冰塊融化前都拾到自已囊中。

地上的一灘灘小積窪水他們也不浪費,手頭有工具的就想方設法從地上轉移到自已的容器裡,實在沒辦法的就趴在地上湊嘴喝,絕不浪費一滴水。

但很快天空上的雲彩散去,陽光重新直面大地,冰雹雨的痕跡很快消散,彷彿只是人們的記憶錯亂。

唯獨外頭四處橫臥的屍體和自已辛苦搜尋儲集起來的冰塊,提醒著自已剛剛的冰雹雨就是真實的。

工廠裡的當地災民們將自已的蒐集的冰塊藏了起來,藉著剛剛外頭冰雹雨剩下的涼意,將廠區裡的屍體一一抬走拋離工廠。

這其中自然也有自已的家人和朋友,但長久以來的苦難,他們早已麻木不堪,能合夥處理屍體大概已經是人群中最後的一點社會默契。

僥倖逃脫的遷徙者們發現了自已的同伴,不由上前阻攔,災民們也只是看了一眼並不想引起爭吵,便把屍體放下。

沒有同伴孤身一人的屍體自然會被災民們搜刮後再拋屍,死人的東西有什麼好怕的,死才是最可怕的。

之所以將廠區內的屍體集中拋棄,主要是為了避免工廠淪為疫病的溫床。

遷徙者和當地災民自然十分好區分,剛剛口口聲聲說屍體是他朋友的人,在災民放下後便開始搜刮死去的遷徙者物品,儘管有用無用,總要翻翻看。

人群中開始有樣學樣,但如果屍體先一步被災民搜刮走了,但小的人也不敢出聲,只能繼續找下一個。

藉著冰雹雨的這段時間,林越和唐青青重新在空間整裝待發,洗澡洗頭,該換的衣服鞋子也換下,揹包裡應付的東西也放一點。

再從空間裡出來,林越和唐青青便是看到了災民們在轉移屍體的景象,就算他們不處理兩人也不會在這多待。

當前高溫酷熱的天氣加劇了屍體的腐爛程度,這場冰雹雨怕是打的大家措手不及,只怕死亡人數不少。

Z城遲早會成為疫病的溫床出現疫情的的風險,官方秩序已蕩然無存,無法像S城那樣迅速控制疫情。

所幸保安亭附近沒有多少災民,林越從角落裡推出了電動車,載著唐青青從側門出了廠區,走到了大馬路上,空曠路面上的慘劇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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