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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錯，你身上還有嗎？”巫鬼婆婆看向了秦初生的胸口，嘴角流下了淡黃色的不明液體。
完蛋了，弄巧成拙。
撒了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話去圓它。
秦初生此時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沒呢，這次應龍前輩讓出來隨便逛逛，沒讓我帶太多東西。”
“哦，這樣啊，那你下次帶十壇過來，我會付給你等價的寶貝的。”此刻的巫鬼婆婆活像個戒了十多年，重新見到美酒的酒蒙子，嘴角的唾液都快打溼胸前一大片了。
“十壇？”
“嗯哼，怎麼，沒有？”巫鬼婆婆語氣不善，臉色風雲突變已經多雲轉陰。
“不不不，有的，有的，我下次來一定帶來。”秦初生趕忙答應道。
切，等小爺回去，還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還不是隨我怎麼吹？
“桀桀，那就好，我們先簽訂一個契約吧。”巫鬼婆婆伸手往背後的背囊裡掏了掏，兩張泛黃的紙片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啊？”
兩份契約看上去一模一樣，但都是他不認識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字元更像是摩斯密碼，令人一頭霧水。
不過，看造型似乎是與那些螭蟲背翅上的是同源文字，這又讓他的小心肝咯噔了一下，此時他就像是在與惡魔簽訂契約一樣，心裡惴惴不安，關鍵是他不懂契約的文字，這不和閉著眼睛籤賣身契一樣嗎？
究極完蛋。
眼見秦初生陷入了兩難之地。
巫鬼婆婆笑著咧開嘴，轉而又惱怒罵道：“那條老爬蟲都沒教你神文？怎麼帶新人的？真是個廢物。”
秦初生滿臉陪笑，不敢說話。
只見血色光華微閃。
秦初生只能勉強知道巫鬼婆婆出手了，但無法捕捉到她的動作，就連他無往不利的這雙眼睛，此刻也失靈了。
他的雙眼不僅能看見一般怪異，甚至是在一般人眼中無法觀測到的外神投影他也能窺見一二，在此之前，除了菲利克斯動手他無法看清之外，其餘動作在他眼中就和慢動作一樣，所以他才能在與那些b級異能者的戰鬥中，顯得那樣輕鬆愜意。
然而，他一直以來的倚仗卻在這位巫鬼婆婆面前完全失效了。
看不清。
完全看不清。
一瞬間，他雙目微涼，那道血爪以他無法看清的速度劃過了他的雙眸，一股血腥氣順著血爪指尖飛進了他的雙眼之中，秦初生悚然一驚，不由地後退了半步。
看來她之前對夔牛動手的時候並沒有動真格的，兩次速度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又正好是他與夔牛堪堪無法躲過的程度。
這位巫鬼婆婆的實力之強，遠超自己的想象，之前他還覺得能有一拼之力，如今看來簡直是異想天開，即便是他動用所有底牌，他也插翅難逃。
呼~
一道涼意從他的天靈傳遞到腳底，巫鬼婆婆施展的術起效了。
他眼中的世界完全改變了，彷彿被附上了一層淡紅色的薄膜，無數條絲線包裹著大地湖泊，一道道裂縫在他面前無限放大，好像要將他拖入無底深淵。
“不要多看，先看契約。”巫鬼婆婆呵呵笑著，不知是不是他產生了錯覺，鬼婆婆的聲音居然變得格外動聽，媚意橫生，彷彿是一位絕世美人貼在他身邊耳語。
惹人遐思。
秦初生渾身一顫，甩掉了這些瘋狂地幻相。
轉頭看向那張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契約，它也在他眼中展現了全貌，然而僅僅是看了一遍，他便頭痛欲裂，神魂大震，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眼見秦初生快要吃不消，巫鬼婆婆又一揮手撤去了他眼中的法術，微微一笑道：“你的神魂之力實在太弱了，這開智之術只能堅持一小會兒，不過應該看清了契約內容了吧，快籤吧。”
雖然，不一定能回來這個世界，就算回到這個世界也不一定能再遇到這個鬼婆婆，但秦初生還是心中發沭。
說完，巫鬼婆婆便一臉興奮地伸出右手，與她悲慘的面容和那隻詭異的血爪不同，這隻右手不僅白皙紅潤有光澤，而且纖細柔軟，看上去與一名二八少女沒什麼不同，但它長在巫鬼婆婆的身上卻更為她添了一分詭異。
秦初生嚥了一口唾沫，眼睜睜地看著她咬破那隻纖纖玉手，在那契約紙上大手一揮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此時的他只能勉強睜開一半眼睛，淡紅的瞳孔擴散，已經很難看清除了這些神文契約上的其他東西了。
“嘿嘿，再不籤的話，你會死得很慘哦。”巫鬼婆婆嬌俏地拋了個媚眼，還好秦初生此時算是半個睜眼瞎，看不清這樣倒胃口的一幕，否則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忍住不爆粗口。
神文字數不多，但表達的意思卻比他掌握的所有文字都要多，就算是華夏文比起這個也有點差距，基本上一個字元能表達華夏文十個字元的意思。
在巫鬼婆婆殷切的注視下，以及他現在頭痛欲裂的雙重摺磨下，他退無可退，最後咬牙將之前爆的假名字——申褚寫了上去。
巫鬼婆婆滿意地收回了一份契約，將另一份送到了他胸口的“貪饕”嘴裡，一向隱蔽效能極好的貪饕，在她眼中無所遁形，甚至都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地張開嘴將那張契約吞了下去。
這是等階的壓制，同為怪異的“貪饕”比他還要畏懼眼前的巫鬼婆婆。
至於她手裡的契約，看著秦初生最後的簽名，緩緩從兩個字變形為三個字，巫鬼婆婆嬌笑一聲，眸中異色微閃，但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又彈出了右手玉指上多餘的血珠。
血珠化煙，將秦初生團團圍住，他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漸漸緩和，渾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秦初生強忍住乾嘔的衝動，勉強撤出一抹笑意問道：“巫鬼婆婆，現在可以了嗎？”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哼，事不宜遲，我們繼續來釣魚吧。”她興致極佳。
秦初生捂著昏昏漲漲的腦殼，完全沒注意到，巫鬼婆婆嘴角露出的那一抹詭異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