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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石頭堪堪擦過顧幸的小腿,滾落一旁。
可惡!!!
沒有命中,張然然額頭都是細密的汗珠,他的步伐逐漸變得沉重,幸好他還拿了一塊石頭,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他又瞄準了左前方趙耽的腿,手上一扔,使了全部的力氣。
那塊尖利的石頭精準的命中的趙耽的小腿,趙耽腿上一軟,摔倒在地。
太好了!張然然眼神一亮,拼了最後一絲力氣跑在了趙耽的前面,摔倒的趙耽連最後的哀嚎聲都沒有發出便被身後的怪物淹沒了。
顧幸只聽見一聲悶哼,她的體力也快到極限,連左右看的功夫都沒有了,必須要使出來了。
“啟動生存一分鐘!”
時間彷彿靜止了。在身後張牙舞爪追趕的鬼和張然然都維持了靜止的狀態。
顧幸剛要逃走,看著靜止的張然然。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是救下他。
顧幸吃力地把僵硬的張然然拉到旁邊的草叢。
一分鐘過得飛快,顧幸還沒有拉多遠,時間便已經過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張然然看著自已憑空到了草叢中,有些納悶。
“我救了你,趴下。”顧幸按著張然然的頭,二人匍匐在草叢中。
前面的村民、蛇群和嬰靈一下丟失了目標,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沒過多久就散開了。
“顧幸,謝謝你。”張然然後怕地嚥了咽口水,他雖然不清楚顧幸是怎麼獲得這種能力的,但是現在也沒有心情去追問了。
“不用謝,我是在為自已積德。”
張然然看著一個小姑娘說出這麼老成的話,難免有些好笑。
“接下來該怎麼辦。”張然然已經不由自主地想詢問顧幸下一步的計劃了。
顧幸也有些迷茫,她不知道是否能撐過這剩下的時間。
顧幸:“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那些鬼怪全都出動,都在地面,不如,我們去井底待著。”
張然然:“井底,這可行嗎?萬一井底還有什麼東西,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
顧幸:“我也只是提個意見,聽不聽由你,畢竟現在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張然然面上糾結,:“行,聽你的。”
二人弓著腰小心地在草叢中前進,四周全是鬼怪,淒厲的哭聲遊蕩在周圍。
顧幸:“張然然,快到了,就在前面,你先下嗎?”
張然然思索了一下:“我…還是你先下吧。”
顧幸將頭探出草叢,觀察了一下,便快速跑到井邊。
顧幸看著井底,幸好,並不是多高。
顧幸拉住井繩小心翼翼地往下滑,粗糙的井繩磨得顧幸的手心生疼,她不敢出聲,一刻不停地下落著。
幸好曾經她有過攀巖的經驗,也算自已為數不多的興趣了。
好不容易下到井底,顧幸累得喘氣,看著被磨出劃痕的手心,更加堅定了出去了就開始鍛鍊的心,不過前提是能活著出去。
這井底的邊上還有一個深邃的通道,黑黝黝的,壓根看不到底。
過了一會兒,張然然也謹慎地滑了下來。
張然然也看見了那個深邃的通道,和顧幸一起離洞口遠遠的,生怕有什麼東西跑出來。
顧幸虛脫地坐在一邊,她低頭,察覺出了不對勁,她的腳踝處,竟然是青白色的,還泛著血絲,隱隱看出了裡面慘白色的骨骼,儼然同那些村民一樣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拉開褲腿,一整條腿都變成了這個模樣。
她顫顫巍巍的掀開上衣的一角,幸好上半身還沒有變成那副樣子。
“顧幸,你…你,你的腿是怎麼回事?”張然然大驚失色,不住地後退著。
可惜井內空間實在太小,他也僅僅退了幾步,便到了邊緣。
“我也不知道……”
顧幸仔細思索著,忽然想到了關於道具反噬的事情,按照這種反噬速度,她根本就撐不到第三日的凌晨兩點。
“顧幸,你不會要變成那些村民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吧。”張然然戒備地看著顧幸。
“好像是的。”
顧幸內心也十分慌張,她強裝鎮定地回答著。
“你…你出去,你快出去。”張然然緊緊盯著她泛著青白的面板,
“張然然,這個地方是我找到並且告訴你的,要出去也是你出去。”顧幸冷靜地回答,她並不是那種舍已為人的聖母。
“你…你…”張然然說不出話來,二人僵持著。
時間飛速地流逝,期間也聽到過鬼魂嘶吼著靠近的聲音,但都沒有發現他們。
顧幸也靜下心來,她想起剛才談跑時明明趙耽一直是跑在前面的人,為什麼最後卻是他死了嗎,還有那擦過自已的石塊……她看著張然然,臉上帶了些許戒備。
血紅的月亮懸在井口,深紅的血絲纏繞著它,被虛無的烏雲覆蓋著,宛如在暗處偷窺獵物的蟒蛇血紅的瞳孔,空氣都變得凝重了許多。
張然然看著那青白的顏色已然攀上顧幸纖細的脖頸,駭人的血絲不停地蠕動著,彷彿擁有了生命,最嚇人的還不是這些,顧幸的肚子已經隱隱凸起,彷彿有生命在裡面孕育。
反正這小妮子變成鬼也難逃一死,卻還不主動出去讓他求得一線生機,還不如趁這個機會殺了她,反正看她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肯定是打不過自已的。
張然然如此想著,眼中浮現出狠意,垂下去的雙手也逐漸握成了拳頭。
顧幸看出了張然然的念頭:“張然然,你想好了,你如果敢靠近我,我一定會大聲叫喊,吸引來那些四處遊蕩的鬼怪,我們兩個誰都活不成。”
張然然聽了這話,狠狠地看向顧幸:“好你個賤人,和我玩玉石俱焚是吧,你夠狠。”
眼見著顧幸那副駭人的模樣,他可沒有把握能打得過一個鬼,他壓根不清楚那些鬼怪的戰鬥力,況且這個世界,物理攻擊怎麼會奏效。
他最後再看了顧幸一眼,彷彿是要將她千刀萬剮,之後便伸手拉住井繩,費力的爬了上去。
顧幸見他上去,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她看著自已逐漸變大的肚子,裡面是鬼嬰吧,最終也會像那些村民一樣,被撐破肚皮嗎?
肚中的東西將要成形,已經撐得她肚中生疼,五臟六腑都要被擠扁了。
她疼得幾乎暈厥,但是身體卻不再出汗,死一般的冰涼。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顧幸有些崩潰,明明生活剛剛步入正軌,收入也有了保障,她也只是想像平凡的人一樣過完這一生啊,忽然就被捲入這種空間裡,為了生存膽戰心驚,她已經夠努力了,真的就要死在這種地方了嗎,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邪神的權杖,如果,如果我將邪神殺了,是不是反噬就會結束了,但是怎麼可能殺了它呢,無論怎麼想都是這裡的大Boss,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自已殺了,但是除此之外,沒有選擇了,她就要變成鬼了。
顧幸拿出一直緊緊綁在身上的小巧權杖,看著那上面蜿蜒的小蛇浮雕,那小蛇血色的瞳孔,死死地盯著顧幸,彷彿下一刻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將顧幸呑入腹中了。
她抬眼,眼中是赴死的決心。
這個洞口,或許就是邪神的通道,那些村民將嬰孩放在井底,它從通道中出來將嬰兒吃掉,對,先由這裡走出去。
這個通道幽深無比,彷彿那蟒蛇就在暗處蟄伏,讓人膽戰心驚,還隱隱有血腥腐爛的味道傳來。
顧幸別無選擇,她扶著洞口的牆壁艱難前行,不知經過了多少個分叉口,黑暗,將顧幸淹沒,這死寂的黑暗,狠狠撕咬著顧幸此刻脆弱的內心,比身體上的疼痛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她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在她轉了個彎之後,她看見了,前方隱隱透出的紅光,似乎是蟒蛇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散著幽幽的光。
蟒蛇盤踞在深處。
祂似乎睡著了,顧幸緊握著權杖,她本想用權杖打中蟒蛇的七寸,可如今蟒蛇趴著,打不中七寸,或者擊打祂的頭部也可以。
顧幸越靠近蟒蛇,越覺得自已有些異想天開,實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沒辦法打到祂的頭,除非爬到它身上去。
顧幸身上越發疼痛,猶如被人拆散重組。
幾乎到了蟒蛇旁邊,祂卻忽然扭頭,血紅的瞳孔緊盯顧幸,顧幸嚇得呆在原地,她根本無法分清蟒蛇到底有沒有在睡覺,畢竟蛇類沒有眼瞼。
下一刻,那層薄膜猛然上翻,祂真的醒了。
顧幸將權杖狠狠砸在蟒蛇頭上。
下一秒,權杖被彈開了。
一陣詭異的寂靜。
顧幸轉身想逃,瞬間被蟒蛇的尾末纏住。
“傀儡?”蟒蛇微微張口,紅色的信子隨即吐出。
“啊!”顧幸拼命掙扎著。
“人類?”蟒蛇猩紅的眼睛離顧幸不過分毫,近到能看見裡面猙獰的血絲與黑色的細長。
它嘶啞的聲音彷彿從地獄而來的惡鬼,擁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我和你做個交易如何,你讓我附身,我讓你不變成傀儡。”蟒蛇吐著信子,陰冷的氣息縈繞在周圍。
“你…你為什麼要和我做交易,你不是瑕眥必報的邪神嗎。”顧幸此刻已被疼得齜牙咧嘴,青白的面板即將覆蓋全身。
但是她無法信任眼前的巨蟒,按著之前她對劇情的瞭解以及朱珂齊的慘死,這邪神能在她意圖殺死它後還想和她交易?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在想之前你的同伴是如何在我手中慘死的嗎?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想和他做交易的,只不過他壓根聽不懂我的話而已。”邪神詭異地咧開嘴角。
這個蛇在笑,顧幸只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眼前的一幕又詭異又噁心。
顧幸想著或許是因為她即將變成那些傀儡,所以才能聽到它說話的。
邪神:“時間不夠了……”
顧幸與此同時也聽到了一些東西進入通道的聲音,那淒厲的哭聲與嘶吼,分明是那些牛鬼蛇神進來了。
那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散去,夜空上懸掛的哪裡是什麼月亮,那是一個巨大的眼睛,像在尋找獵物一般,將倖存者的方位,傳達給那些傀儡。
顧幸只覺肚中的東西即將撐破肚皮出來,她已經被逼上絕路了:“好,我答應你,我答應讓你附身,快讓我恢復正常……”
邪神嘴角咧的更大了,配上那猩紅的瞳孔與長長的分叉信子,顯得愈發可怖。
顧幸只覺渾身一輕,緊接著就由嘴中呑入了什麼東西,在進入腹中的瞬間那種感覺又莫名消失了。
她摸摸自已的面板,已然恢復了溫度,肚子也變得扁平。
邪神消失了。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顧幸又顧不上其他,又開始瘋跑起來。
“對了對了,權杖。”
顧幸又回頭撿起掉落的道具。
這個通道不知道會通往哪裡,她只能沒命地跑著。
又是分叉口,該走哪裡?
一瞬間的猶疑,顧幸選擇了坡度向上的路。
又跑了一會兒。
她看到了,她似乎看到了洞口處的微光。
她使勁向上爬去,這個洞口如此狹小,她將手伸出去將泥土向外拋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那些傀儡就要到身後了。
泥土落在顧幸的臉上,將她的眼睛也遮了個半,她搖著頭將泥土甩落。
活下來活下來活下來,她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使勁向上拱著。
終於外圍堅硬的泥土開始鬆動,被顧幸推翻。
顧幸手腳並用地爬了出去。
她慶幸那些鬼怪都只是沒有腦子的傀儡,不懂在出口處堵截的道理。
顧幸久違地站在地面上,這是山上的一片樹林,血紅的眼睛仍在監視著她,周圍又又傳來鬼怪的聲響。
顧幸喘著粗氣再次狂跑,她要找到村門,現在說不定已經到時間了。
鋒利的樹枝劃傷了顧幸的胳膊,鮮血淋淋。
“嘶。”顧幸也只是看了一眼,連包紮都無法做到。
身後鬼怪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一般步步緊逼。
好不容易跑下山,顧幸根據記憶往村門的方向飛奔而去。
顧幸看到了前面的村門,儼然就是第一天他們五人進來的那個,旁邊有一棵參天大樹。
快到了,快到了。
顧幸不禁露出微笑,她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那麼真誠的笑容了。
“啊!”一個不注意,腳邊的白蛇咬了她的腳踝,由腳踝處開始,四周開始迅速腐爛,露出森森的白骨與血肉。
“不行,不行,還剩幾步,還剩幾步啊!”
眼見身後的鬼怪逐漸圍了上來。l
顧幸看著這條完全被腐蝕的腿與大腿處所連線的血肉,狠下心來,將腿連根撕裂。
“啊!”撕裂的痛苦將她折磨得冷汗直流。
顧幸將那條腐蝕的腿拼命一扔,前面一部分鬼怪被吸引。
顧幸想單腿跳躍,但並不行,她只能趴下來用上半身和另一條腿的力量,向前爬著。
她沒有放棄道具,那可是她唯一獲得的東西,她將道具往村門一扔,扔了出去。
村門就在眼前,千鈞一髮的時刻。
出去了!
顧幸爬出了村門,癱倒在地,下半身與胳膊處不再傳來痛楚,而是逐漸長出血肉。
在一陣耀眼的光芒後,顧幸回到了家中。
系統還貼心地將她傳送到了床上。
“恭喜您!完成鬼村謎雲……”
“別叭叭,等我睡完覺。”顧幸打斷了腦中的機械音,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