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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過去與現在
這次案件，還有未能解明的疑點，還有沒有用上的線索和資訊，所以，肖亦認為，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目前這一結果……還不是真正的真相。
而肖亦這番話，無疑又讓大夥再一次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這……還不是真相？這……”
“這都還不是真相的話，那還能有什麼解釋？”
很明顯，大家臉上的表情，也都從錯愕，轉而變成了懷疑。
即便是肖亦說出來的話，此時此刻也讓眾人覺得不可信了，因為……肖亦所說的這番話，是在否定的，他之前自己所提出來的，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破綻的推測。
“你……又要再一次推翻自己的推理嗎？”哈特上前問道：“可是，我覺得已經是沒有什麼可以再深究的地方了啊？除了薇兒之外，我也想不到還有誰有那個機會去殺害林惠雪了.”
“……是啊.”
葉曦也有些不理解的站出來說道：“更何況……薇兒她不是已經承認就是她乾的了嗎？而且她已經表示，會將我們安全的送回去的，我相信她沒有說謊……而且，她也沒有任何理由把殺人罪攬在自己身上吧？”
那麼……她想怎麼都可以，把自己這些人抓起來玩刮刮樂都可以，根本就沒必要隱瞞真兇的存在。
“這樣啊……”肖亦繼續說道：“聽說，人的記憶和知識是由兩個不同的系統儲存著的，因此就算失憶，人也不會忘記一些生活常識，甚至於……即便完全想不起來任何相關的記憶，也可以進行一些複雜的技術操作。
六號，你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吧？你所謂的經驗，已經化作了你的知識，而那句話，想必也是你失憶前的口頭禪吧.”
六號，也理所當然的愣住了，而且，哈特和葉曦也對六號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肖亦知道，這都是薇兒的演技，她故意要將罪名安在自己身上，以保護真正的兇手。
“肖亦，你……”薇兒此刻，也一臉迷茫的望著肖亦，語氣中滿是疑惑：“你……究竟在說什麼啊？”
“……誒？”六號一愣，而後急忙問道：“有關於我過去的線索！那是什麼！？拜託了，請你告訴我！”
“……你認真的嗎？”這時，一旁的六號其頭疼似乎緩和了許多，他望著肖亦，沉聲問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樁案子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調查的餘地了，再這樣深究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成果。
再說了，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大家也不一定想要繼續奉陪你，即便如此，你也要堅持下去嗎？”
“…………”而薇兒，則是對此沉默不語。
於是，肖亦接著說道：
“…………”肖亦並沒有直接回答六號的問題，而是向六號問道：“在那之前，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剛才說了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句話吧？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裡，伱也曾說過相同的話，可是……你不是失憶了嗎？為何還能說出以我的經驗這種話？”
“不……他看著也不像是裝的.”
肖亦說著，看向六號，繼續問道：“你明明已經失憶了，為何還能說出這種話.”
“…………誒？”
然而……她卻選擇了認罪，幷包庇了真兇，這又是為什麼？
說實話，肖亦其實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他還需要更多的資訊才能推匯出真相。
“想要恢復記憶，一般來說需要一些刺激，例如提起過去的一些重要記憶，提起那些曾經的記憶所出現的東西，進而刺激記憶的恢復。
好在……關於六號你的過去，我們並不是毫無線索的.”
“這……這樣嗎？”六號現在的眼中，除了茫然之外，就只有疑惑了，“我……在失憶之前，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哈特說：“這傢伙……難道說，是在裝失憶嗎？他其實是公司的相關人員，因為察覺到有人要對自己復仇，所以便裝作失憶的模樣來矇騙我們嗎！？”
肖亦微微低頭思索，六號的失憶，肯定有著重要的特殊原因，不然刻意安排一個失憶的人物卻沒有任何作用，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可是這樣做，對於薇兒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因為她如果身為安排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算人真不是她殺的也無妨，畢竟在這艘船的大家的性命，都掌握在她手中。
“我……我不知道.”
六號也是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的雙手，“我只是下意識的……本能的將這句話給說出來了，可是……關於過去的記憶，我真的一丁點也想不起來啊.”
“……還是想不起來嗎？”
肖亦認為，六號肯定知曉什麼很重要的資訊，所以才慘遭失憶的，必須得……讓他想起來過去的記憶才行。
“首先第一點……”肖亦說：“即便失去記憶，你這個人的本質是不變的，在面對一些事時，依然可以做出與失憶前一樣的反應，由此，我們可以從這一點開始推斷你過去是什麼樣的人.”
“那這麼一說的話……”這時，葉曦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在我們見到林惠雪的屍體時，六號的反應就不像是一般人能有的，他不但一點也不害怕，而且還親自擔任去調查屍體的任務！就好像，就好像……”
葉曦皺著眉苦苦思索了一番後，終於是想到了什麼，她急忙開口說了出來！
“就好像！警察一樣！”
“……我？警察？”六號依舊一臉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以前是做警察的嗎？”
“這一點還不確定，不過挺接近的就是了.”
肖亦繼續說道：“然後，關於你的過去，還有第二條線索，那就是……”
肖亦隨即看向了薇兒，輕聲說道：
“薇兒曾經說過，在這裡的我們，都是她抓來的，而抓的理由就是……我們是與十二年前的永生計劃有關的人。
也就是說……六號是與永生計劃有關的人，而薇兒……知道六號的過去.”
“真，真的嗎！？”六號急忙看向薇兒，問道：“你知道我的過去嗎？那麼，可以告訴我，我以前究竟是怎樣的嗎？拜託了！”
“…………”然而，薇兒只是神情複雜的望了六號一眼，然後就撇開了視線，不敢去看他，就這樣一直沉默著。
“……不願意說嗎？”六號隨即失落的低下了頭。
“選擇沉默嗎？”肖亦說：“因為想不到好的理由，覺得言多必失，所以選擇沉默嗎？”
“但是，你不說話，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事……”哈特也是眉頭一皺，“看來……肖亦說的都是真的，你並非是真兇，這件事……還有隱藏的真相嗎？”
“…………我，後悔了.”
這時，薇兒終於開口了，她瞪向肖亦，滿臉幽怨的低聲嘟噥道：“早知道如此，就不帶你這人過來了……”
看來，薇兒也是自知瞞不住了，她不由得埋怨了一句，然後就這樣繼續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看她的樣子，她是不打算告訴我們任何資訊了.”
哈特向肖亦問道：“怎麼辦？要對她嚴刑逼問嗎？”
“不，沒有這個必要……”
肖亦搖了搖頭，他看得出來，以薇兒的覺悟，僅僅只是言行逼問對於她來說，可沒有什麼作用。
她走到這一步，生命什麼的她估計早就不在乎了。
所以，到這一步，肖亦只能靠自己去推斷出來了。
“可是……”哈特問道：“既然薇兒都不肯開口了的話，我們又該如何著手調查呢？問題又再一次回到了最初，是誰……殺害了林惠雪呢？不過，如今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薇兒，應該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的可能性才對.”
“不對，那也不見得……”肖亦指向了哈特的手，說道：“我們還有沒能解明的線索……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
哈特一愣，心想自己手上能有什麼線索，隨即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掌。
“……啊.”
隨即，哈特就在自己的手指上，發現了已經幹了的血跡，“血跡？是在這房間裡發現的血跡……等等！既然是薇兒動手殺的人的話，那這血跡又是從哪裡來的？她應該是在走廊上殺的人才對！”
“沒錯……”肖亦點了點頭，“薇兒的動作就算再快，時間也終究只有那一點，她要追上林惠雪，從時間上計算，也只能在走廊上動手殺人，而沒有時間把人拖進房間裡再殺才對，更何況，既然已經決定用餐車運屍體，她也根本就沒有必要把人拖進房間裡了.”
“那……”哈特問道：“時間完全不夠的情況下，這間房間內又為何會出現血跡呢？這時間完全對不上啊.”
“除非……”肖亦說：“有人早就守在這間房間裡，在林惠雪經過時，將其拖入房間內刺殺，這樣時間上才對得上.”
“有人早就守在此處？”哈特眉頭一皺，“也就是說，你的推理，回到了最初的推測上了啊，也就是……除我們之外的人，犯案的可能性.”
“嗯……不過，想要搞清楚我們之外還有誰，目前沒有線索，而唯一的線索則是……既然這一系列事件，與那個名為時振子的神秘粒子有著絕對無法忽視的聯絡，那麼，我們也必須得搞清楚……時振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或者說，到底有著怎樣的性質.”
好在，相比於之前，肖亦現在並非是沒有任何得知時振子的手段。
肖亦當即看向了葉曦，開口問道：
“葉曦，你剛才說過吧？你的姐姐，曾經跟你說起過有關於時振子的事，那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誒？姐姐嗎？”
葉曦神色微變，談起她的姐姐，她心中就升起一股悲傷。
但是，她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回答說：
“嗯！我知道了，如果這能起到作用的話！”
然後，葉曦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情，而後一邊回憶起那些始終不曾忘記的，珍惜的記憶，一邊緩緩的開口說道：
“姐姐她……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是很開心的，畢竟能夠幫上媽媽的忙，還能夠賺錢。
姐姐她對於自己很小就能賺錢這件事很是自豪，而且，那份工作對於姐姐來說，不危險也不累，不如說……很有趣，所以姐姐是很樂意參與的.”
“……很有趣？實驗對於她來說，很有趣嗎？”哈特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嗯……”葉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曾經聽姐姐說過，實驗的內容，很有趣，主要就是待在一個地方，就能去到很多很有意思很漂亮的地方，而且還能見到一些穿著奇怪衣服的人，還有一些像電視劇裡一樣穿著古裝的人。
還能和他們對話，雖然語言不太通，只要是透過動作來交流，但是也依舊很開心。
姐姐還說她見到一個喝醉酒的人一邊唱著像唸詩一樣的歌聲，一邊想要抓住她，然後一不小心掉進河裡，姐姐對此還內疚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小時候聽著姐姐所說的那些事，心裡也很是憧憬，一直都心想著自己要是有機會的話，也一定要像姐姐一樣去接觸時振子做實驗……但是，那時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讓姐姐那麼開心的實驗，最後卻…………抱歉，我失態了.”
葉曦吸了吸鼻子，聲音也不禁有些哽咽了，即便過了那麼多年，她心中的悲痛，看來也沒有減緩幾分。
肖亦也就此，得知了時振子的一些資訊。
時振子不止能使時間倒流，還能跨越時間長河，去往過去和未來，和不同時代的人進行交流，甚至……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涉歷史。
“……”肖亦又問：“說起來，你的姐姐，叫什麼名字？”
“我的姐姐……”葉曦，隨即回答道：“她的名字，叫做……葉漣雨.”
“……葉，漣雨？這個名字，我知道……呃啊！記憶……湧現出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六號卻是突然又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他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