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UU看書】地址:www.uukanshu.co
隱龍谷中,黑子他們全部以圈為界,抄著傢伙幹勁十足。
我們幾個是閒人。
沒有用武之地。
然而,藏山掘地卻出現一個問題。
陳平真,唐鶴德,乃至其餘所有人都可以突然像似人間蒸發無聲無息消失,反而我不行。
因為周成民。
他現在每天不見到我,彷彿他的人生就缺少了色彩。
因此。
我不能長時間久留隱龍谷,我得出現,每一次的出現還得完美的偽裝。
如此,
這就很煩人。
“阿爹,新元叔叔他們清開了亂石,往下打了快兩米深的盜洞,土層正常,四個盜洞已經快兩米還沒有任何的發現。”
我斜眼瞄向纏著我的周成民。
早上要見一次面。
下午要見一次面。
剛才又提出他們晚上要請客,又不是缺飯吃,心中有一萬個不想去。
蹲身,
看著茶茶情報官,悄悄回應,道:“爺爺他們點中的位置絕對不會錯。你繼續去監看,阿爹打發周成民,再敷衍懷明老和尚他們,等會我找機會裝消失。”
“茶茶知道了。”
雖不在盜墓前線,但茶茶是我的情報官,來來回回數次的向我遞送前方戰情情報。
然後,
茶茶又跑了。
“陳少爺,按我的估計再有七八天外牆內牆這些什麼的都搞定了,然後就是漆佛像金身,當日披紅,我的想法是搞個隆重的儀式,正好還可以宣傳宣傳。”
周成民臉上笑得光輝燦爛,我心裡牴觸,恨死他了。
他就是不走。
還帶著什麼村長這些大官位都陪同在場。
時間?
這個該死的玩意就是握不住的沙,不知不覺又晚上。
一桌人,又喝酒,期間阿諛奉承的話讓我聽後耳朵都能生繭。
但我很清醒,知道不能沉迷。
得閃人。
好不容易敷衍周成民他們返回廻龍寺,大棚裡面香燭為光,和尚們也都在休息,卻在這時懷明和尚他彷彿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了我的影子,把我叫住。
“懷明大師,你還沒休息啊。”
“出家人,時日斗轉,習以為常,慣以為性,時與日,剎那光華。小陳施主,你不要怪老衲晦語直言,我觀你的氣色面相,雖是潤澤,紅暈而繞,但如今天庭卻有一道黑線。”
懷明老和尚他個子不高,微胖身型,光頭無發,白鬚可扎,面和藹,慈祥,奇怪的是好端端的這個時候卻咒我。
“懷明大師,我就是來看看復修的進度,馬上就回去了。”
懷明拽著我,道:“小陳施主,老衲不是誆你,天庭是額正央。人有人命,面有面相,而面相分三位,天在上,地在下,人中間,即天庭,中庭和地閣。你是今日天庭有黑線,意近日有不吉之禍事。”
他要是走江湖的神棍。
毫不留情,一腳踢飛他。
可眼前這位佛法到底高不高,不重要,但說到底是一寺主持。
如此深想,再思。
所以,我心慌了。
“懷明大師,可有解?”
懷明捻著鬍鬚,踱步,回應,道:“小陳施主,你若是位居官位,近日必有小人讒言。若是經商,必有錢帛失損。若是其它,那麼,必見血災。防不可防,只能避。也就是眼下正做的事,可暫時停手,時隔他日,或許有轉機。不過,路道已開,屬於小陳施主的路又不得不往前走,時也,命也,總之,小陳施主需謹慎行事。”
他倒是沒有向我打禪機,話也淺顯易懂。
猛的這麼一聽,反而讓我有點心裡突然沒了底。
下時,
眼看懷明老和尚返回大棚,我佯裝離去,卻又暗中偷偷摸摸再去到隱龍谷。
黑暗籠罩,但此處卻燈光交印。
可是,當我見到唐凝嫣,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錯了位,突然腦子閃過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忍不禁將她攬入懷。
“陳笙,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輕撫她的臉龐。
再凝視她的眼眸。
“凝嫣,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突然很空,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甚至感覺自己存在的價值都沒有了,活像真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方龍哥之前說過的話,人活著到底是為什麼,爸他也定了生死,所以,人活著,終究是會死的。”
唐凝嫣臉沉,捶我一記拳,蹙眉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不是有我嗎,不是有茶茶嗎,不是還有大家嗎。你的心怎麼可能會空?你這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再面對唐鶴德道:“二叔,算命這一套本事不是很高強的嗎。我想請問,我自己現在是不是走黴運,懷明老和尚他都看出我面相天庭有黑線,不吉。”
“師兄破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當然師兄也知道。”
唐鶴德坐著谷崖邊,目視下方精疲力竭的數人,淡淡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引陰水位原本不吉,但下有寺廟歷代故去葬下的骨罈,如此才擋了煞便為生,天元龍位暫時沒發現,但位置絕對不會錯。至於你,是你的命數。”
“兒子。時也,命也,此遭一許。”
陳平真接了我的話。
可是,發現他突然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攜手唐凝嫣下到隱龍谷,只見,李新元他們都貼著壁巖坐靠抽菸提神。
“大小姐,陳老唐老點的位置我們探到底了,深近三米,顯了頂。”
茶茶從黑暗中跑過來,道:“是靈塔,爺爺說佔九數,盜洞也不用再打了,得全面的挖開。”
吳宇飛道:“一群魂淡,繼續動手,挖——”
………………
好像是從深沉中清醒過來,環看四周,竟然是監舍,我身著囚服,竟還有編號5101125487,姓名,陳笙。
腦子有很亂。
但卻又閃過一些畫面。
“茶茶——”
“阿爹——”
“黑子哥,小樓總是說是你從非洲來的黑娃,你到底去沒去過非洲啊。”
“我餓死也不去,那是窮地方。”
畫面再轉。
是黑暗的雨夜。
有很多人。
地上有很多血,以及躺著我熟悉的人。
是唐鶴德,唐凝嫣,方龍,吳宇飛——
然而,很奇怪,腦子中殘存的碎片突然凝聚,我竟然看到在混亂的場面卻毫髮無損的陳平真。
他很從容。
似乎是向我說了一句話,‘爸和你說對不起,我還是瞞了你,因為我也是黑冰臺,而九層靈塔不可開——記與恨,父子情斷,故事也就到此為止。’
……………………
我中招了。
發生過什麼事我自己都想不起來。
但卻背了一個倒賣文物的罪名被判了十年。
唐凝嫣並沒有拋棄我。
她遊走,說客,利用上官庭的餘威,十年的刑期減刑幾次提前出獄。
天,還是那片天。
地,還是那踏地。
然而人,事隔幾年,卻早已物事人非。
站在監獄大門外,還沒等我掏出老款手機,電話響了。
“笙哥。”
“小樓?你還是我認識的小樓嗎,為什麼我腦子裡反而對你的記憶同樣很模糊。我爸呢,凝嫣呢?”
“笙哥,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當年事情有變,事出突然,可你當時最終選了天下——陳叔失蹤了,這幾年乾爹和我們想盡各種辦法都找不到他。凝嫣姐,不對,該叫嫂子,她和茶茶在一起,還有你的女兒豆豆。你回頭看,我們就在你身後,永遠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