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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
伴著顱骨碎裂的聲音,索萊爾重重的揮砍著,這三下過後,那殭屍的軀體不符合物理的碎裂消失,其實也好理解,這是個有“魔法”概念的遊戲。
那殭屍消失之後,在他原來的位置留下了掉落物。
這次出了常規的腐肉之外,竟還有黃金一類的貴金屬塊。
這是平常不可能的。
一時間驚喜衝散了索萊爾心中的恐懼,他激動的喃喃道:“我x...發財了發財了...”還有更多的殭屍在向這邊靠近,只是這次他心中半點驚慌或是害怕,取而代之的則是貪婪。
現在,獵人與獵物攻守易勢了。
他三下五除二砍掉又湊過來的幾個殭屍,每一個都用了五下,這是歸因於固定的血量和傷害數值。
如果他這麼長時間,記憶沒有模糊的話,之前收拾掉一隻可能只需要三下。
地上掉落的大塊的黃金反射著火焰的光芒,順帶也映照出了索萊爾幾乎要流出口水的臉。
無論是建立還是維護城鎮都需要黃金,如果是國家的話還需要更多。
光是單單建立一個城鎮,不算其他的什麼花費,都需要足足256公斤的黃金。
而建立城鎮又像是現實生活中的買房和買車,還有相當多需要花錢的地方,譬如裝修和選配、水電和保險。
在這個遊戲中,按現實生活中的時間算,每天都還需要5公斤的黃金維護城鎮,而若是想將城鎮的面積擴大一個單位,更是需要10公斤的黃金。
所以總的來說,這些黃金對於索萊爾相當重要。
他也從一開始對血月的牴觸厭惡變成了讚美感謝,血月毫無疑問提供了一條新的黃金來路。
只是,他未曾想的是他低估了血月。
方才的收穫讓他放鬆了警惕,而在路的前方還埋伏著個頭比他揹簍裡的貓、甚至比貓中巨人緬因貓還要大的蜘蛛,紅色的眼睛似乎在黑夜裡閃著光,與牠本就令人恐懼的,覆著容貌的軀體和可怖節肢生物的外形相較之下甚至更加滲人。
牠趁著索萊爾再次邁開步,沒那麼戒備的時候,一個箭步跳到了他的臉上,將他撲倒在地。
索萊爾費了不少力才把這隻大蟲子甩開,可是突然間,又發現自己好像渾身都使不上力。
他首先聯想到的會是中毒,可這隻蜘蛛是黑色,遊戲裡只有地下洞穴中的墨綠色蜘蛛才會帶毒,而且,蜘蛛毒帶來的也都是絞痛。
大概,這也是血月的強化吧。
索萊爾艱難的從地上起身,他背後的揹簍被甩到了一邊,其中的花貓也掉了出來,此時正縮在他的腳邊害怕的一聲聲叫著。
“別怕、別怕...”現在拉開了距離,這傢伙按理來說會好對付些。
還是那樣,不知他是在安撫貓,還是在安撫自己。
他抓住蜘蛛再一次跳過來的機會,迎著它揮出了手斧。
按平常的經驗,這一下過去之後,只要節奏不亂就安全了。
蜘蛛的身子骨比殭屍還要弱。
只是,最戲劇性的一幕誕生了。
索萊爾手中的手斧並沒有揮過去,畫面定住了,但他依舊能思考。
出乎意料,但是卻又合情合理。
壞了...卡了...那這樣就難辦了,他不覺得恢復之後自己還能活著。
這個遊戲有人總結過,“東三省延遲高,長三角波動大”。
索萊爾的所在就是東三省,在他的感覺裡,東三省、長三角既延遲高又波動大才合理,雖然平時絕大部分時間不會有特別明顯的體現,但是有時冷不丁一發作,一發作就連續好久,確實也足夠折磨人。
當畫面恢復之後,太陽已漸漸在天邊升起,系統提示他,他的重生點已失效,凌冽的風呼嘯在他的耳邊,鼻腔中充斥著乾燥的氣息,這和美洲西部明顯不符。
他現在已經躺在一塊他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東非·衣索比亞高原。
這裡被認為是人類的起源之地,由這裡展開了一條波瀾壯闊的進化與發展之路。
這個遊戲選擇這裡作為出生點絕對是有深意的。
只是,現在的索萊爾不會有站在宏觀層面的感慨,他只會怒罵這裡鳥不拉屎,光禿禿的一棵樹都沒長,完全不具備在這個遊戲裡生存發展所需要的東西。
玩家每次重生,都會掉落一切隨身攜帶物品,剩下的只有蔽體的基本衣物。
如果沒有床作為重生點,玩家會回到衣索比亞復活。
如果要在這裡從零開始,絕對是一個十分艱辛的過程。
如果有的選,他絕對不會再選一次。
很多人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前幾個周目,一些發達的國家在這裡設立了資源點和主城,為暫時手無寸鐵的玩家提供庇護。
這一切唯一微不足道的好事就是因為死亡時有延遲,他並沒有感覺到遊戲裡設定的死亡的疼痛。
區別於那些傷痛、甚至分娩一類的疼痛,現實中人們已經可以透過電擊將其復刻。
人的死法多種多樣,痛苦程度不同,又缺少直觀的參考資料,畢竟是死亡,人只有一條命,經歷者不可能在事後站出來評述是怎麼樣的痛苦。
因此這難以被量化,遊戲在這方面也就並沒有復刻,不過為了模擬,乾脆仿照著醫學上的十級痛苦設定。
老實說,很多種死亡方式根本達不到這個等級。
這樣的設定也毫無疑問的將玩家折磨的不輕,直觀的來講,女性分娩時痛苦到極點的宮縮也不過7、8級,而十級這樣的疼痛等級,哪怕只有短短几秒也難以讓人忍受,如果時間再長些,恐怕讓任何一個無論男性還是女性玩家去生孩子,他們都會面無懼色。
而就算這疼痛只有短短几秒,任何人也不可能習慣,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習慣痛苦的,就像無論人活了多久,經歷過都少次,都習慣不了分別。
其實那些裝備掉落在北美對他來說無所謂,不過發展起來會十分艱難罷了。
最主要的,還是他的獎章,當發現那枚獎章掉落在北美時,他永久退遊的想法都冒了出來。
那是他最不願意失去的東西。
這一連串的變故讓他忍不住躺在地上罵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口乾舌燥的感覺迫使他閉了嘴。
這個遊戲的玩家不需要透過飲水和睡眠維持生命,只需要食物就足夠了,不過還是會有些時候想要喝東西或者睡覺。
現在罵也罵夠了,他終歸沒得選,眼下他在頻道上沒有熟人,根本不知道能去投靠誰。
他只能嘗試著從這裡從零開始。
等發展起來,不需要為生存發愁的時候,或許可以在北美把那枚勳章找回來。
雖然這樣過程會艱辛,但是到自己成功時再回頭看,一定會相當有成就感。
毫無疑問,這也是索萊爾安慰自己的話。
他透過自己的手工技能,靠這附近還算常見的灌木作原料製作了些簡單的工具,只是還沒等發育起來,每到黑夜,沒有庇護所的他都會在暴露在怪物的視野中。
雖然怪物的捕獵範圍只有十六米,躲也能躲得開,但是黑夜不允許他有絲毫的失誤,簡陋的木劍連沒被血月強化的怪物都難以對抗,而每次死亡,都還有刻骨銘心的疼痛。
這樣的折磨大概能夠些許的復刻文明發展時的艱辛,畢竟宏觀的世界永遠都是殘酷的。
雖然這是他喜歡的立意,但是他對這樣的折磨明顯已經忍受到了頂點,他再一次的崩潰了,但他應該稱不上脆弱和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