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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8日凌晨2點。
一個男人正在辦公室寫著筆記,他的神情興奮,像是在一部完美的電影劇本。
屋外,滴答滴答的水聲響起,他也沒當回事。
“咔吱”
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來,讓他不禁皺了皺眉,他只好放下筆,循著那聲音走去。
開啟外面辦公室的燈,空無一人,他深吸了一口氣,可沒等他再回頭,大腦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意識全無。
恍惚間,空氣中不知為何多了血腥味,濃郁到他被迫從昏迷中甦醒。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原本還想抬起手揉揉眼睛,卻發現使再大的勁也沒見著自己的手。
等看清眼前的一切,他的意識也隨之清醒。
只見他渾身是血地坐在椅子上,袖子被人掀了起來,手臂正不停地往外冒著血,而他的手,沒了!
此刻,一股劇痛才終於從手轉移到了神經,他開始慘叫了起來。
“啊…………”
房間的門被開啟。
“你還記得我嗎?”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黑暗裡,只看得見一道模糊的身影。
“你是誰?我沒見過你!”男人強忍著疼痛說道。
來人看著男人的慘樣,冷哼道:“不記得我?沒關係,等你死了,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男人聽懂了意思,冷汗直冒,“你別殺我!我……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錢,求求你”
對面的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了幾聲,眼裡也像啐了毒一般,從口袋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插到了男人心口。
“再見了,下輩子別做人了,你不配!”
————
凌晨六點,郴城公安局接到報案,津蘭小區的電梯裡,死了一個女人。
刑警隊立即趕往現場勘察。
半夜送餐的小哥在電梯外等了很久,電梯遲遲不下來,好不容易等到了電梯,他沒留意走了進去,結果才看到腳上一片血紅。
程陽走向屍體旁,齊玉成正蹲在電梯內,觀察著死者身上的傷口。
“有什麼發現?”程陽問道。
齊玉成說道:“她的頭部被重擊,心口被一支鋼筆刺穿,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傷口。”說完皺了皺眉。
“怎麼了?”
“正常來說,應該會有掙扎,為什麼會沒有呢?”
電梯壁裡,除了有一些噴濺性的血跡外,沒有其他的痕跡。
程陽抬頭向電梯頂部看去,監控攝像頭被人噴上了黑漆,肉眼很難看清。
“她的身份確定了嗎?”程陽問著葉欽。
“死者叫王雅嵐,臨川晚報記者,34歲,住在這棟樓的1413室,她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物件,還是小區保安認出的她,案發後除了送餐的外賣員外,並沒有人進入過電梯。”葉欽說道。
電梯的另一側,徐義正在詢問第一目擊者送餐員。他的身上被沾上了血,看著有些狼狽。
“你是說,你來這的時候,電梯就停在14樓?”
“不是,是從18樓停在了14樓。”
“停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腿都麻了,那電梯也不下來,要不是我旁邊的電梯也停得久,我也不至於一大早上碰見這倒黴事。”送餐員抱怨道。
“你倒黴?能有她倒黴?”
“不是的,我那會兒在看電影,剛好看到有個女的死了,結果電梯下來,我居然看到真的,就嚇到了。”
“電影拿給我看看。”
送餐員猶豫了一下,把手機交到了徐義手上。
“喲,還是電鋸殺人呢”徐義把手機上的電影開啟。
“從停在14樓等再到電梯下來,影片播到哪兒?”
“那女人分屍……”
徐義看了看時間,“15分鐘,這麼長。”
會議室裡,陳思語反覆播放著一段影片,一個頭戴棒球帽的男人走進電梯,他戴著口罩,從口袋裡拿出一瓶噴漆,將攝像頭塗成了黑色。
“兇手提前做好準備,就是為了針對王雅嵐,他一定了解王雅嵐的工作習慣,知道她大概什麼時候下班。”方若月說道。
“據我們調查,王雅嵐是在三個月前才調到臨川晚報工作,幾乎每天都是12點下班”徐義說道,“11點48分,兇手尾隨死者進入了電梯,並且戴上了防護。”
“反偵查意識挺強啊,知道怎麼不留下痕跡。”葉欽說道。
電腦裡的影片還在播放著,一樣的畫面,一樣的人,看得人眼睛疲倦。
陳思語看得都要睡著了,突然發現監控畫面有了個亮點,一個頭部影子露了出來。
“百密一疏啊”葉欽說道。
方若月說道:“兇手用帶有特定意義的東西殺人,鋼筆……臨川晚報……他應該是為了某件事才會殺人。”
“那就從報社開始查”
劉莉突然敲門,“隊長,臨川晚報有個叫廖遠山的死了。”
臨川晚報位於富安大道南段206號,是一家成立十年的報社,廖遠山便是報社的主編。
從警局出發,到目的地需要近兩個小時,程陽分了一隊人前往王雅嵐家調查,另一隊則和他開車嚮往富安大道。
剛到報社他們就看到在廖遠山的辦公室外,站著許多看熱鬧的人。
“你們說,會不會是冤魂索命啊,昨天主編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這麼死了呢?”
“他就是活該,我早就看不慣他了,這些年為了讓報社出名,幹了多少缺德事?人也好,鬼也罷,都是他應得的報應!”
“所以啊,人在做天在看,不好好做人自會有天收……”
原本以為領導死了,員工多少會有些悲傷的眾人:…………
方若月湊近程陽,小聲說道:“看來廖遠山風評不是很好啊。”
程陽笑而不語,能當上主編的,有幾個是簡單人物?
領著法醫和自己隊裡的人穿過人群,向封鎖線外的警員出示證件後,便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廖遠山早已死去多時,兩隻手不知去了哪裡,胸口同樣被插上了一支鋼筆。
“又是鋼筆”陳思語一臉無奈道。“這下真是仇殺了,一天時間連殺兩人。”
齊玉成簡單檢查下了屍表,“雙手被砍掉,致命傷也是在胸口,身上無多餘外傷。”
廖遠山的桌上,一張報紙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當紅女明星段莎殺夫棄女?日期是十三年前。”葉欽將頭條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由於時間相隔太久,報紙已經發黃,看起來很是費勁。
“這個我聽我媽提起過,段莎出道那會兒就很火,她長得又美唱歌又好聽,當時不少男人為她著迷呢,包括一個叫鄭世海的男人,他身價頗高,一直追求段莎,可段莎沒同意她,後來她嫁給了一個電影導演……”陳思語說道。
還沒等她說完,就看到徐義領著一個姑娘進了辦公室。
“隊長,這位是主編的助理唐娜,就是她報的案”
程陽點點頭,對唐娜說道:“說下你發現廖遠山的大致經過。”
唐娜有些怯怯地說道:“報社平常每天早上都會開早會,今天時間過了,主編也沒來,我就來他的辦公室找他,結果……結果就看到主編死在了裡面……”
她說話嘴裡直打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他出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唐娜想了想,說道:“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異常。”
“他有沒有什麼仇家?”
唐娜搖搖頭,“主編那性格,就是個紙老虎,看著兇,其實就是個小綿羊,哪會有什麼仇家。”
“那你們報社的王雅嵐呢?”
聽到王雅嵐的名字,唐娜有些哽咽了起來,“我和雅嵐曾經在一個部門工作過兩年多,剛才聽說她死在了電梯裡,明明咋天還說要請我吃飯……”
她的目光忽地落在齊玉成身上,這個男人讓她有些不寒而慄。
“她死得痛苦嗎?”唐娜問道。
程陽說道:“案子還在調查中……”
————
另一邊,葉欽和徐義則去了王雅嵐的住處。
一進門,屋子裡的東西便讓徐義連連感嘆,“我滴個乖乖,這簡直就是職場勞模啊。”
王雅嵐的家裡不算華麗,但牆上掛滿自己的工作照,還有采訪照,連在電腦前寫作的照片都有,就是沒有一張藝術照,除此之外,全是她各種獲獎證書。
“聽她同事說,她還沒有男朋友,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這不就是羅庭2號嘛。”葉欽半開玩笑道。
“你少說廢話,忘了隊長交給我們的任務了?”徐義白了他一眼。
程陽讓他們找找有沒有針對她的恐嚇信,或者是她這段時間可能得罪過的人。
兩個人在王雅嵐家翻了快一個小時,沒有一點有用的收穫,只有些報紙和王雅嵐的工作筆記。
“不會根本就沒有吧,難道她扔了?”葉欽有些洩氣道。
“要不我們去臨川晚報那邊,問問她同事,就算不報警,她應該也會和同事聊起這事”徐義說道。
“乾脆打給隊長吧,他們都在那邊呢”葉欽撥通了程陽的電話。
程陽接到電話時,唐娜正神情緊張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熱水。
“王雅嵐有收到過恐嚇信嗎?”
唐娜突然笑了笑,“她就算收到過,也會把這個當作別人對她工作的認可,這幾年,她都在寫別人的負面新聞,恐嚇信不知收到多少了,每次收到她都會很開心地和我分享。”
“得到別人的批評,她會開心?”
“至少我每天都看她開開心心地上班。”
“那她有什麼仇人嗎?”
唐娜立即說道:“那可就多了去了,要我說她這也是活該,說不定就是有人報復她才把她殺了,反倒是主編,死得不明不白的。”
方若月將報紙遞給唐娜,“這報紙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唐娜嘆了一口氣,“這報紙上的頭條是主編寫的,當年他還是個記者,因為這個頭條,一炮而紅,前幾年當上了主編。”
問題問得差不多了,也該撤了。
“好的,謝謝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