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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個白髮飛舞的老嫗凝立當地,冷笑道:“你想不到吧?”
墨仲亭道:“原來你還沒死。”
當年,“五毒教”橫行中原,無惡不作,各大門派無一敢攖其鋒,最後被墨仲亭率領墨家的死士,將其擊潰,教主鐵珊瑚身亡,餘孽全部逃回了苗疆。有誰能想到她竟然還沒有死。
鐵珊瑚道:“當年你將我‘五毒教’逐出中原,這些年來,你們想必也不好過吧!”
墨仲亭變色道:“難道我墨家染上的那種怪病,是你做的手腳?”
鐵珊瑚大笑道:“不錯。當年你將我‘五毒教’瓦解,今天我要讓你墨家的人死盡死絕。”
她手一揮,墨家剩下的幾名死士也全都倒了下去。
墨仲亭見她用毒的功夫更不知比以前高明瞭多少,也不禁暗自驚心。
他長袖一揮,捲起一股狂風,撲向了鐵珊瑚。
鐵珊瑚左手輕輕一拂,尖尖五指有如蘭花一般,拂向墨仲亭。
但見她拇指,食指微曲,虛扣成環,無名指,中指,小指半伸半張,拂向墨仲亭肋下三處大穴。
墨仲亭連環擊出七掌,每一掌發出,都帶起一股寒氣,吹在人身上,猶如刀刮一般。
鐵珊瑚纖腰一轉,手腕微震,無名指,中指,小指縮回,食指卻變了個方位,急急彈出。
她手指雖未點上墨仲亭,但聽“嗖”的一聲,竟有一股真氣自她食指頂端“商陽穴”射出。
墨仲亭反身一躍,避了開去,那縷指風射在了一塊巨石上,只見碎石紛飛,那塊山石竟被擊了一個窟窿。
墨仲亭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柄軟劍,向鐵珊瑚撲去,剎那間二人已拆了五十餘招。
二人越打越快,突然間,墨仲亭挺劍中宮直進,勢道凌厲,鐵珊瑚竟不敢硬接,連退幾步,揚手打出一物,擊向墨仲亭胸口。
墨仲亭以食中二指閃電般了過去,卻突覺手上微微一痛,只見自己手上著的,赫然是一隻活生生的蠍子。
蠍子雖已被他死,但他也已中了劇毒。
鐵珊瑚狂笑道:“連我的東西你都敢接,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墨仲亭只覺得整隻左手已不是自己的了,而且那種麻木的感覺,已迅速向他手臂擴散開來。
他咬著牙,竟然毫不猶豫,一劍就砍下了自己的手臂。臂斷血流,流出來的血竟是黑色的。
那隻斷手在地上還微微抖動,不禁讓人更觸目,更驚心!
鐵珊瑚輕喝一聲,一掌向墨仲亭胸口擊去。
墨仲亭不等他掌到,人已彈起,出劍,青虹陡起,刺進了鐵珊瑚的肋骨,但他也被鐵珊瑚的一掌擊的連人帶劍直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鐵珊瑚喘了口氣,一步步向他的屍體逼了過去。
沒有人能在中了她的一記“五毒神掌”之後,還能活著的。
但她還是十分謹慎,抖手又發出了三隻毒蜈蚣,釘在了墨仲亭的背脊,墨仲亭連動也未動。
鐵珊瑚這才鬆了口氣,知他確實已死,不禁仰天狂笑。
但就在此時,地上的“屍體”突然一躍而起,接著一道青虹射出,這一劍直刺進了鐵珊瑚的咽喉。
鐵珊瑚的笑聲突然頓住,瞪大了眼睛,顫聲道:“你。。。。。。”
“你”字出口,她就已倒了下去。
墨仲亭緩緩摘下頭上的朱笠,他赫然竟是“黑土山莊”的莊主病狂。
他一字一字道:“我墨家的人是不會死絕的。。。。。。”
他想笑一下,但嘴角卻有一絲烏血溢位,終於也倒了下去。
從此之後,以神秘著稱的墨門中人就此滅絕。
皇甫無病道:“我們之間這場決鬥,我不想再有人打擾,你跟我來!”
他身形突然掠起,雙袖展動,帶起了一股勁風,他的人已向山巔掠去。
皇甫劍南立時追了過去,眨眼間,二人已到了“觀日峰”之巔。
光明終於驅走了黑暗,初升的陽光充滿了對人類的熱愛和希望。
陽光普照著大地,大地輝煌而燦爛。
他們就站在陽光下。
皇甫無病道:“我們練的都是無招之招,所以誰也不必讓誰。”
他一抖長劍,劍花起。
皇甫劍南凝視著手中的劍,劍鋒迎著陽光,光華閃動。
皇甫無病出劍,順著初升的陽光刺向皇甫劍南。
動作突然,劍招兇狠。
皇甫劍南出劍,一擋,人一驚。
劍風破空,宛如怨婦泣訴,人影交錯,彷彿頑猴戲樹。
劍鋒互交,火花如流星般閃起,也如流星般消失。
皇甫無病一劍比一劍辛辣,皇甫劍南從容化解。
一劍刺,一劍解,劍劍追魂,招招奪命。
劍氣滿怖,激的地上的木葉隨著劍氣四下飛舞,飛向山下,飛向遠方。
飛向虛無飄渺間。
二人這場拼鬥,都不禁為對方的武功所折服,惺惺相惜之下,也不禁打的興起,只見劍光,不見劍影。
二人直鬥至黃昏,突然都是腳踏中宮,挺劍直刺對方胸口,但劍到中途,劍尖刺著劍尖,兩劍粘在一起,竟成了比拼內力之局。
過了盞茶時分,皇甫無病突覺自己的身子半邊火熱,半邊冰冷,那可怕的病魔,竟在這緊要關頭髮作了。
他持劍的手不住顫抖,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紫血,人也跟著飛了出去。
皇甫劍南不禁失聲驚呼道:“無病。。。。。。”
他急忙掠了過去,只見皇甫無病面色蒼白,氣息微弱,竟已是奄奄一息。
皇甫劍南伸出手掌,掌心抵在皇甫無病背心要穴,將真氣源源不絕輸入皇甫無病體內。
過了半晌,皇甫無病睜開眼來,顫聲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皇甫劍南泣聲道:“無病,難道你不願認我這個大哥麼?”
皇甫無病慘笑道:“大哥。。。。。。大哥。。。。。。”
皇甫劍南黯然道:“二弟,都是我不好,大哥對不起你。”
皇甫無病道:“我們誰也不必對誰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天意,怨不得你我。。。。。。”
皇甫劍南道:“若是我不來赴約,你也就。。。。。。”
皇甫無病淡淡一笑,道:“就算你今天不來赴約,我也必死無疑。”
皇甫劍南道:“為什麼?”
皇甫無病道:“我早已算過,今天就是我的病完全發作之日,就算神仙也救不了我的命。”
皇甫劍南這才明白淳于仇和寒星為什麼要阻止他上山的原因。
他嘶聲道:“你為什麼要選這一天做為我們的決戰之期,為什麼?”
皇甫無病道:“我們之間的恩怨總要有一個了斷,要了斷,就必須要有人死。”
皇甫劍南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情願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皇甫無病道:“只有我死,所有的恩怨才能夠結束,你莫忘了,我們皇甫家族的香菸還要你來延續。”
皇甫劍南淚已流下,一滴滴落在皇甫無病臉上。
皇甫無病體內的寒熱內息正在心脈之間激盪,心跳劇烈,只覺隨時都可能心停而死,但極度疼痛之下,神智卻是異乎尋常的清醒。
他笑了笑道:“大哥,你也不必傷心,上天令我死時如此,已算待我甚厚。。。。。。”
就在此時,百里飄香突然掠了過來,厲聲道:“他已經快要死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他一把推開皇甫劍南,大聲道:“你走開!”
皇甫無病顫聲道:“飄香。。。。。。”
百里飄香柔聲道:“皇甫大哥,你能不能在臨死之前好好陪著我,我還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皇甫無病點頭道:“好。”
百里飄香俯身抱起了他,道:“我知道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寧可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願傷害自己的仇人。”
她抱著皇甫無病,走進了那座臨時搭建的帳篷。
大帳內錦帳流蘇,宛如蒙古王公所居。
皇甫無病躺在塌上,看著百里飄香。兩人目光相對,便生似再也分離不開,都覺此時無聲更勝有聲,縱有千言萬語,又怎說的出自己的心意。
皇甫無病突然道:“你知不知道?”
百里飄香道:“知道什麼?”
皇甫無病道:“其實在我心裡,真的不知有多喜歡你。”
百里飄香喜動顏色,眼淚涔涔而落。
她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流了多少眼淚,直到此刻,才聽到他說了一句喜歡自己的話,不禁情懷大慰。
只覺過去所受的諸般辛勞、傷心、焦慮,那是全都不枉了。
皇甫無病輕撫著她的秀髮,道:“你為什麼哭?”
百里飄香急忙拭去了眼淚,兄弟:“我是高興的哭。。。。。。”
她笑著又道:“皇甫大哥,我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皇甫無病愕然道:“現在?”
百里飄香點了點頭,道:“能做你的妻子,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心願,那怕只有一天,一個時辰,我也心滿意足了。”
皇甫無病苦笑道:“飄香,我以前待你不好,現在我已是待死之人,你。。。。。。”
百里飄香強忍住不讓眼淚流下,道:“你待我很好的,好的很,我都知道的。”
皇甫無病想掙扎著坐起來,但疼痛竟似已將他全身麻木。
百里飄香道:“你做什麼?”
皇甫無病道:“我們現在就拜堂成親。”
百里飄香滿心歡悅,望著他的臉,道:“這是你的真心話麼,是不是為了讓我歡喜,故意說些好聽的言語?”
皇甫無病道:“自然是真心,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百里飄香俯身將他扶起,然後點了兩根紅燭,帳篷中登時增添了不少喜氣。
她又從帳角拿出一口描金箱子,放在了床前。
皇甫無病道:“這是什麼?”
百里飄香笑道:“嫁衣啊!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娶我的,所以便一直帶在身邊。”
她開啟箱蓋,只見裡面放著珠鑲鳳冠,錦繡霞帔。
百里飄香道:“我打扮做新娘子,好不好?”
皇甫無病望著鮮紅的嫁衣,但覺喜意之中,總是帶著無限悲涼。
他勉強笑了笑。道:“好啊!”
百里飄香對著床前的梳妝檯,著意打扮起來。
過了半晌,她拿起一枚珠釵,道:“皇甫大哥,你幫我把這隻釵插上,好不好?”
皇甫無病不說話,她一回頭,只見皇甫無病已淚流滿面,悲不自勝。
百里飄香道:“皇甫大哥,你怎麼了?”
皇甫無病笑道:“沒什麼。”
他接過百里飄香手中的珠釵,道:“來,我幫你插上。”
他將珠釵插上,百里飄香又戴上了鳳冠,笑道:“皇甫大哥,你說我現在好不好看?”
皇甫無病道:“好看極了,在我眼中,你就是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百里飄香道:“只可惜,我沒有準備新郎官的衣衫,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皇甫無病下了床,淡淡一笑,道:“我們來拜堂吧。”
也許是臨死亡越來越近,病魔反而離他越來越遠。
她和皇甫無病一起跪倒在地,道:“蒼天在上,我百里飄香和皇甫大哥真心相愛,願結為夫妻,始終不渝。”
皇甫無病見她臉色誠懇,目中深情無限,正好百里飄香的目光也向他轉了過來,兩人相視一笑,緩緩站了起來。
兩人今日終於結成眷屬,長久以來的心願終於得償,但兩人心中卻都是深自神傷,悲苦不禁,他們即將面對的,便是生離死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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