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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真敗退,收羅殘部,只得兵馬兩千左右。
無力再戰,退回洛陽。
自己親身到曹操面前,痛哭流涕請罪。
然則曹操已經失去一位子侄,更不能將養子曹真正軍法。
於是叫世子曹丕陪伴曹真休養,暫時不再參與戰事。
當虎豹騎死傷大半,曹休敗亡的訊息傳到洛陽。
朝野上下無不震驚。
曹家千里駒,虎豹騎統帥竟然被梟首。
隨著襄樊戰事,波及到許洛動盪,又從前線傳來曹仁身死城陷的訊息。
都被已經暴怒的曹操血腥鎮壓。
帝王一怒,流血漂櫓。
曹操一怒,屍山血海。
我曹孟德未親臨戰事,就以為孤提不起刀了嗎?
這天下人,難道都以為,
孤,老了嗎?
這個月他忙於應對朝中的漢臣勢力,掃清魏諷叛亂的影響,以至於失去了對戰事的關注。
也是輕敵所致,不想關興虎子,威風更勝關羽。
這次曹操召見了毒士賈詡。
曹操開門見山,直接問道:“文和!許洛如今流言蜚語鋪天蓋地,當如何解決。”
賈詡在曹操面前知無不言,實話實說道:“此等不過屑小之徒所為,在絕對實力面前不足為慮。只需前線一次大勝,謠言不攻自破。”
說到這裡,賈詡又道:“如今洛陽之地,需要大臣坐鎮。臣舉薦尚書程昱,廓清朝廷。”
曹操聞言,點頭贊同。
這時賈詡猜到自己要親征,但是洛陽不能放任不管,於是推薦了程昱。
程昱對曹操忠心耿耿,同時多謀,善斷大事。
又性格剛戾,與人多迕,是留守的不二人選。
“雲長兵威正勝,曹仁久守必失,孤必定要親赴前線。”
曹操也實言相告,然後又問道:“只是關中及隴西之地,羌胡作亂,孤恐怕大耳賊再出漢中!”
隴西之地,素來並不安定。
又有關中地處的義軍突起,曹操怕與劉備勾連,問計賈詡。
賈詡思慮片刻道:“隴西有張郃,關中有郭淮,雖然進取不足,然守城有餘。羌胡多貪財,可多加撫卹,待襄樊戰事結束,再雷霆剿滅,一勞永逸。”
“若是大王顧慮劉玄德出漢中,臣還有一計策,可令其自顧不暇,甚至禍起蕭牆。”
聽聞賈詡要獻策,曹操精神一震。
毒士賈文和,當世謀略難有望其項背者。
只要謀劃,無不一擊必中。
“文和快快道來!”
賈詡當即道出一番謀劃,曹操聽罷連連稱讚。
“好!好!”
賈詡告退之後,曹操沉吟少許,又差人請來一人。
兩炷香後,在侍者引領下,進來一人。
年紀在四十許,葛巾布袍,皂絛烏履,甚是隨意。
“元直貴為御史,不想還初心不改!”
曹操先聲奪人,走下座位迎接徐庶。
不錯。
曹操召見的正是被迫投效曹操的徐庶。
曹操可謂奸雄,一句寧我負人,母人負我。
在選人用人也是一樣的。
儘管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曹操仍舊攏在身邊,不使離去。
不為我所用,也不要為其他人所用。
面對仇人曹操,徐庶面無表情。
澹澹道:“休沐在家,聞得大王召見,來的匆忙!”
曹操不以為意,示意徐庶就坐。
“近來襄樊戰事焦灼,許洛也被波及。以元直之見,關雲長可能直搗許洛。”
徐庶仍舊平澹,不置可否地道:“意外之事常有發生,誰也不知道明天發生什麼。”
“大王威加四海,關雲長兵微將寡,不會孤軍深入!”
徐庶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沒回答。
“襄樊之戰已經快三個月,有傳言說已經失陷,元直以為然否?”
襄樊交戰日久,曹仁書信不通。
徐晃近在遲尺,也不知道確切訊息,何況曹操在混亂的許洛之地。
“曹仁將軍面對孫劉聯軍,堅守江陵半年之久,襄樊比不可猝下。”
徐庶這倒是實話,表示襄樊不會這麼早失陷。
其實這也是曹操的判斷。
曹操看著徐庶,再次問道:“如今徐晃得了徐商兩軍人馬支援,我又傳令整頓後的朱蓋與之匯合。”
“不日將進擊荊州軍圍頭和四塚兩處大營,務必與樊城互通訊息,鼓舞城中士氣。只不知先攻哪出大營為好?元直何以教我!”
徐庶說道“大王佈置完美無缺,分段進擊,以徐將軍之勇略,荊州軍除關雲長親至,無人可擋。”
“那就好。”
曹操笑了笑,此次戰術打法,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徐晃先破荊州軍大營,孤王隨後跟進,集合江淮張遼大軍,關雲長不得不退。”
眼見曹操不再問話,徐庶便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庶便先退下了。”
“去吧。”
曹操笑了笑,看著徐庶出門。
對於徐庶他已經提防了二十年,可是徐庶並無錯處。
這次魏諷反叛,牽連甚廣,可是徐庶也沒有參與。
也可能真的是哀大莫過心死,已經無慾無求了吧。
實在講對於逼死徐母,曹操也愧疚,然則事實殘酷,他也不能半分退讓。
如果可以,等出兵回來,舉薦徐庶做御史中丞吧。
曹操心想。
三日後,曹操的車駕從玄武道駛了出來。
曹操面無表情的坐在車椅上,世道不靖,他只好親自出馬。
程昱、華歆等留守大臣,還有曹植、曹熊等在東門外恭送曹操出征。
在兩天後,遠在許昌的漢獻帝也知曉曹操親征了。
早在得知關羽北伐,許洛大亂之時,漢獻帝眼睛一亮。
可是三個月過去了,漢獻帝心中希望又熄滅了下去。
自從登基,自己就是傀儡皇帝。
從董卓、王允,再到李傕、郭汜,如今則是曹操。
其實還是曹操時期好一點,至少不是顛沛流離,朝不保夕。
只是,漢獻帝也難免擔驚受怕。
漢獻帝只能把心思藏在心裡,不敢有半句憤滿。
祝願你這次南征兵敗身死罷!
要是成功,曹操功高蓋主之後,只有兩條路走,一個是主殺臣,第二個,是臣判主!
他殺不了曹操,只能被曹操殺死。
因為身為魏王的曹操,漢獻帝已經沒有籌碼可以賞賜。
所以,曹孟德,請你失敗罷了!
“傳符節令祖弼,到洛陽鎮國寺上香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