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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興坊緊鄰皇城,都是些達官貴人住宅。整個街道幾乎很少看到人,大氣樸素的住宅排列整齊。每個宅子大門前立有兩根木柱子,上頭掛著宮燈。六十公分的水溝分列道路兩旁。
“淑玉,我們去哪裡?”楊卿第一次近距離感受長安,心裡有些莫名興奮。
魏淑玉小手撫摸下巴,想了一會,說道:“東市多貴重商品,你帶錢了嗎?”
楊卿看魏淑玉少年老成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分明是個小屁孩,非要學老頭,還摸下巴,你有鬍子嗎?”
“你有嗎?”魏淑玉不服氣,翻了個白眼。
“好了,抓緊時間,要不走就回不來了。”
魏淑玉一臉期待:“有錢嗎?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楊卿有些心虛:“得多少錢?六貫夠不?”
老默就給了他一兩金子,銅錢帶著不方便。
“噔~噔……尊敬的宿主,觸發系統任務,1、逛遍東市,獎勵黃金一兩。
2、教坊司聽曲,獎勵黃金一頓。
可以拒絕任務,拒絕後,連續一週無簽到獎勵。”
楊卿怕時間不夠:“淑玉,我們能逛遍東市嗎?”
魏淑玉搖頭,眼神有些懷疑地看向楊卿,莫不是傻了吧,連著都不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東市幾百商行,幾千家大小店鋪。”
“系統,我選擇2。”
“噔!獎勵發放系統空間。一塊黃金一兩,和現在市場一樣,一兩克,總計26316碇黃金。”
楊卿滿臉笑意:“淑玉,直接教坊司聽曲,我請客。咦,剛才你說的是什麼地方?”
魏淑玉眼珠子金光四射:“平康坊李月汝家。”
“直接去人家裡,好意思嗎?”楊卿納悶了。
魏淑玉無語,提示道:“南曲,聽說過沒有?”
“沒有。”
魏淑玉“哎!教坊司是皇家培養宮女的地方,教他們歌舞曲藝,沒啥看得。通常也就吃喝看些老掉牙的表演,我都看膩了,不過那些老頭經常去。”
楊卿催促道:“先去聽曲,時間來得及去你說的朋友那裡拜訪。”
魏淑玉心不在焉的:“一兩,聽個曲差不多了。”
“放心走就是。”
魏淑玉打量著楊卿,忽然看到楊卿腰間的玉佩和頭上的髮釵,臉上神情十分精彩。
“走吧,我們離平康坊很近,也就隔了一個坊。”
楊卿有些無奈,剛才一副不願意的樣子,現在急了。
紅牆綠瓦,簡樸素雅。
三層閣樓很是高大,門口六名護衛。很多老頭子走了進去,楊卿也不認識。
很多老頭看向楊卿的眼神怪怪的,有些熾熱。
魏淑玉低著頭,他發現了國子監祭酒孔穎達:“大哥長的好看,小心點,別被看上了。”
紫袍大員子女,有資格十二歲進國子監唸書,而孔穎達是國子監校長,魏淑玉有些怕。
楊卿也低頭快速往裡走,不小心撞到一人。
“沒長眼嗎?”聲音有些怪,脾氣很臭。
楊卿抬頭看見一身紅色長袍的少年男子滿臉煞氣。他瞥了一眼胸部,凸起,沒喉結,馬上低聲道歉。
李素君看到楊卿,一臉痴呆,回過神見楊卿道歉,就扭頭進去了。
魏淑玉附耳低語:“她是李靖的女兒,性子火爆,幸好她沒在意。”
教坊司底層人不少,正面高臺上一女的彈奏琵琶。一些達官貴人直接上樓進包廂,楊卿明白了過來。
“淑玉,我對這些地方不熟,你領下路。”
魏淑玉年紀不大,卻很老成,上去和一位爆炭說了幾句。
兩名女子走了過來,對楊卿行了一禮。
“公子請隨我來。”
楊卿隨女子上樓進入一個典雅的包廂,兩名女子退了出去。
穿著開放的異域女子單手託著盤子,款款走來,放下吃食和酒水退了出去。
幾名侍女走了進來,見楊卿行了一禮,過來陪酒。
魏淑玉慢悠悠地進來,坐下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大哥,稍等,馬上就好了。”
不一會,一群身著霓裳的女子走了進來,中間那位臉上戴著面紗,雙手捧著琴。
其她女子手持琵琶,胡鼓。
“香薰兒,見過公子。”戴面紗的女子行了一禮,放下琴。
“噔…咚!”
前世沒機會聽曲子,也沒那細胞,純粹就是完任務。
“楊大哥,還不錯吧!”
楊卿點頭:“很好聽。”
楊卿閉目聆聽,左右侍女揉肩捶腿,大部分侍女見楊卿只是聽曲,就跑去伺候魏淑玉。
魏淑玉盯著表演的優藝看,一邊跟著和曲。
吃著點心,喝著酒,一副享受的模樣。琴音時而悠長,時而短促,如風如水。鼓聲清脆悅耳,點點咚咚,宛若雨聲打荷葉。密集的琵琶聲響起,鼓聲也越來越急,琴聲高鳴。
池塘邊柳樹扶搖,風聲急,暴雨大,楊彷彿身處夏季,真是妙啊。
“噔……恭喜宿主,任務已完成。”
楊卿睜開眼,表演也已經結束了。
“好活,當賞!”
楊卿掏出兩錠金子,香薰兒接過金子,揭下面紗,楊卿愣住了,國色天香。
香薰兒脆笑道:“奴家,多謝公子。”
“淑玉,你帶路”楊卿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案几上。
“大哥,美酒佳餚你不吃多可惜。”
“走吧!見識下你朋友。”
兩人下了樓,走出教坊司,走到一座住宅大門前。
魏淑玉直接走了進去,楊卿跟上。門口的人對兩人熟視無睹,看來魏淑玉常來這裡。
進入一間屋子,楊卿驚呆了,真大。臺上的女子跳著優美的舞蹈,領頭的女子邊舞邊向臺下注視。
“風!”
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高唱一聲。
臺下的文人雅士拿起毛筆書寫,一些人在思忖,有兩個個滿臉鬍鬚,體型彪悍的男人一臉猥瑣地盯著臺上女子看。
魏淑玉找了張桌子坐下,楊卿也跟著坐下。幾名小廝走了過來,擺上紙墨筆硯。
“這是?”楊卿有些懵逼,不會寫詩吧?
“這是詩會,頭名可獲得李月汝親自接待。如被中意,還可……”
“淑玉,那你要努力了!”楊卿笑道。
“看,那不是魏淑玉嗎?”一位滿臉鬍鬚地大漢喊道,附近的文人向他投去殺人的眼神。
三人向魏淑玉走來,大漢一隻大手拍的魏淑玉差點散架。
“裝作不認識俺了,虧俺們拿你當朋友。”
魏淑玉笑嘻嘻說道:“不敢,三位兄長坐,我得了頭名就不陪你們了。”
“這位好面生啊,她是誰?”陳處默打量楊卿,瞬間呆了。
“你有美人伴身,寫啥詩啊!”程懷亮也瞬間不滿了。
魏淑玉頭都沒抬:“他是楊兄,男的。”
楊卿朝三人行禮:“楊卿,見過三位賢兄。”
三人打量了一番楊卿,回過神後,尷尬地回禮。
“楊兄弟,你不寫嗎?莫非怕見到李月汝?”程處弼不懷好意笑道,模樣可以,不像兩位兄長,心思卻有些多。
“不是不寫,實在不會。本人粗人一枚,不通文墨,今日就是陪淑玉漲漲見識”楊卿解釋道。
“你們倆?”程處弼指著兩人,神情有些懷疑。
“咳,不是想的那樣的,你們怎麼不寫?”楊卿看向四周,李月汝看向楊卿。別人低頭,就他若無其事,這是砸場子的嗎?
“來著都要作詩,公子莫非看不起奴家”李月汝有些生氣,走了過來。
四周的人本想發作,看向楊卿後,會心地笑了,會不會抓小三?
“我本微末之人,不通文墨,不曉禮儀。既然姑娘要看我笑話,我就寫一首”楊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楊卿拿起毛筆,剛要寫,不想引得一群人鬨堂大笑。他很納悶,不解看向三人。
陳處默伸手示意筆給他,楊卿遞給他,待程處默拿筆,又遞了回去。
楊卿臉紅了,前世就沒接觸過,能怪他嗎?楊卿不管那些嘲諷,就當放屁了。
拿起毛筆蘸好墨汁,楊卿略思忖後,寫了一首敬愛的毛爺爺的詞。
程處弼驚訝地失聲喊道:“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好悲壯的意境。”
李月汝也湊了過來,見那字跡直皺眉頭。但還是看了下去,表情變得驚訝。
周圍文人湊了過來,程處亮跟著老爹打過仗,見如此雄壯詩句,吟了起來:“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魏淑玉驚歎不已。
“雖說不是詩,但也稱驚豔世間。還說你不會,罰你再寫一首詩”不知誰說了一句,眾人跟著起鬨。
楊卿寫完,就被李月汝收了起來:“公子怠慢在前,這詞就算賠禮。”
“好吧,再寫就挺難了,容我構思一下。”
關於風的詩嗎?腦子裡好像沒有,再想想。想我為難,我就讓你難堪。楊卿想起孟郊詩句,就快速書寫了起來。
陳處默哈哈大笑:“楊兄比俺都不知害臊,竟能寫出來。”
魏淑玉掩面假裝不認識楊卿,李月汝直接離開了。
“到底寫的啥?”有不少人好奇。
程處弼唸了出來:“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公子,太浪蕩了!長安的花都看個遍,也不怕身體受不了”程懷亮笑得直不起腰了。
“寫不出來,還不允許我抄啊!”楊卿一臉無恥地樣子惹了眾怒,自已寫的混賬玩意,還賴在別人身上。
“俺就喜歡無恥還不自知的人,後天俺家家宴,楊兄來嗎?”程處默邀請道。
“你家牛想不開了,又”楊卿戲謔笑道。
“嘿嘿,就說來不來?”
“來,淑玉和我一起到”楊卿滿口答應。
魏淑玉坐下繼續寫詩:“楊大哥,我勸你做個人吧。”
楊卿看向案几,自已寫的詩不見了,也不著急,就當沒寫,反正抄的。
“三位好酒,我這有好酒,要不要來點?”楊卿不懷好意拿出接近七十度的衡水老白乾。
“楊兄啊,有酒,不早拿出來”三人盯著那白瓷瓶,有些失落。
“這點酒,漱個口都不夠。”
“先別說大話,先喝一杯,可不許吐”楊卿扒開蓋子,酒香瞬間迸發出來。
“好香啊,這氣味有些不一樣”程懷亮嗅了一下,一臉陶醉。
楊卿倒滿三杯,等著看三人笑話。
“你自已不喝?”程處弼覺得不對勁,先沒喝。
兩位哥哥端起酒杯,聞了聞,一口入口。喉嚨火燒死的,接著胃,肚子。
從沒喝過,一口吞了,都沒來得及吐出。
冬季寒冷,一杯酒整個身體暖洋洋的,程處默誇讚道:“好酒,過癮,過癮啊!”
程處弼先小口喝,接著一口吞了,渾身舒坦。
“這就真烈,有名字嗎?”程懷亮問道。
楊卿想了想,順便起了個名字:“真男人!”
“好奇怪的名字,有什麼講究嗎?”程懷亮有些懷疑,酒會起這個名字。
楊卿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喝出男人味!”
“粗鄙!”魏淑玉朝幾人翻了個白眼。
有人下來收詩作,楊卿看向魏淑玉的詩:“淑玉,這詩,我看沒問題。”
“楊兄都說行,那就是真不行了”程處默瞎說實話。
……
“魏淑玉,魏公子中!”
一名小廝跑到魏淑玉跟前:“李姑娘邀請你上去。”
魏淑玉興奮地跟著那名小廝上樓去了,楊卿繼續給程處默三人滿上酒,也給自已倒了一杯。
“相逢何必曾相識,相識就是一場緣。我敬三位仁兄”楊卿一口吞了,臉上毫無表情。
幹工程的人不會喝酒,開玩笑。老白乾一人一瓶起步,喝不了就去小孩那桌,陪親屬孩子。
三人懵了,這酒量可以啊,一杯他們有些醉意。
楊卿繼續給三人滿上,給自已倒,發現沒酒了,又拿出一瓶。
“楊兄,不敢喝了,要不都回不去了”程處弼阻止楊卿倒酒。
“那好,改天一人一瓶起步,不喝是狗熊。”
眼前這位酒量趕上自已老爹了,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看著弱不禁風,卻是個和自已臭味相投的莽夫。
“楊兄海量,俺們甘拜下風”三人對楊卿行了一禮。
“這瓶酒送你們了,後天我再帶酒過來”楊卿抱拳向三人行禮。
“兄弟,這酒是你自已釀的?”程處默從沒見長安有如此烈酒,今天是第一次喝。
楊卿想拉幾人合夥:“嗯,要不要合夥一起開酒肆?”
這酒如在長安銷售,生意肯定興隆,到時銅板會如水一般湧向他們。
程處默心動了:“楊兄,你說咋個弄。”
“我出配方和釀造方法,你們出人,出地,出錢。你們分七成利潤,我只要三成。”
“大哥,現在民生凋敝,糧食短缺。先前雪災救濟流民,朝廷下了禁酒令了”程處弼提了一句。
楊卿想了起來,渭水之盟,大唐傾盡府庫賠償突厥,現在戶部府庫和李世民內帑恐怕是空的都能跑馬車了。朝廷救災,恐怕讓那些世家大族出血了。
程處默有些尷尬,但還是直說了自已的擔憂:“楊兄,是俺考慮不周,緩緩再說。現在私自釀酒,怕是家父要被御史彈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