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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馬車簾子照在父子臉上,楊臺滿眼都是憐愛。
“卿兒,回去好好地。我給你請個老師,你學的進去就學,學不進去就當薰陶了。只要平平安安的,我就開心了。”
楊臺撫摸著楊卿的小臉,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
“阿耶,您小看我了?”
看著楊卿倔強的神情,楊臺搖頭嘆氣。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當你引起了別人的注意,註定是要入仕的。阿耶我可不希望你陷入朝堂的詭譎多變。入了仕,就身不由已了。有些人明明什麼沒做,就被株連九族了。”
“你爺爺當年被裹挾遭到株連,我那時小,被你爺爺部下連夜抱走,才逃過一劫。”
“那時我異服易容(化妝成女孩子)才逃出死劫,後來藏在寺廟裡。直到大唐立,煬帝崩,我才得以見到陽光。”
楊臺滿臉痛苦,眼睛紅了,手有些哆嗦。
“阿耶,都過去了。我答應您會好好活著,我可是要將我們楊家這脈延續下去的。”
楊卿握著楊臺有點冰冷的大手,不斷安慰。老爹看兒子眼神炙熱,嚇得楊卿一個激靈。
“卿兒,元正後,你就十四了。阿耶給你找個漂亮的女孩子給你暖被窩,可好啊?”
相比其它同齡少年的反對,楊卿卻出奇地點頭同意了。
廢話,前世楊卿單身了三十年了。剛來這個世界,就要有老婆了,當然沒理由拒絕啊。
楊臺看著眼前的兒子是那麼的懂事,就心疼的厲害。
“我的好大郎啊!讀書不用那麼累,只要有個好身體就行了。以後早上兩個時辰讀書,午後就鍛鍊身體。”
楊卿頓時眉開眼笑,連忙感謝爹爹。
“國舅,到了。”
楊臺下了馬車後,將楊卿抱了下來。門口一群人已經在等著了,為首的是一位端莊大方的女子。
女子看起來二十多歲,模樣放前世是很美,但在大唐也就一般般了(天圓地方,額頭飽滿,臉才有福氣。身材要壯,屁股要大,才能多子多福)。
女子一看到楊卿,立馬撲了過去,一把將楊卿擁入懷裡。
楊卿差點透不過氣來,臉憋著彤紅。
“娘,孃親,快,憋死了!”
“站門口乾什麼,不怕被人笑話,趕緊進去”楊臺拉開母子,手牽著楊卿,楊卿拉著孃親。一家三口開開心心走了進去,丫鬟僕人跟在後面。
隆冬正午的陽光雖然刺眼,氣溫卻很低。
進入大門,穿過垂花門,進入正堂。
楊卿被眼前驚呆了,低矮的案几上已備好吃食,案几三面擺放著墊子。
見爹爹和孃親要脫靴子,楊卿趕忙阻止。本來吃得差,還要忍受腳氣,他可受不了。
“阿耶,孃親,不用脫靴子了。”
貴族重禮儀,兩人詫異地看著楊卿。雖然不懂,他們還是遷就了楊卿。
楊卿學著父親盤坐了起來,母親則跪坐給楊臺斟酒,遞筷子,然後幫楊卿拿筷子。
這?楊卿大腦一片空白,憋了一眼幾處,木質可拉門,屋內幾個屏風。
“卿兒,快吃飯!”
楊卿看著碗裡的食物,以為是包穀子,吃起來味道差多了。香甜可口,是黍子還是慄米?看顆粒大小,應該黍子無疑了。
“卿兒,別光吃飯。要多吃肉,才能長身體”楊臺夾了幾塊羊肉放到兒子碗裡。
楊卿還沒反應過來,阿孃又夾了幾塊燉羊排。
“阿耶,孃親,你們別光顧著我了,也吃啊!”
“卿兒真是真大,懂得疼人了。”
楊卿端起碗就狼吞虎嚥,雖然味道極淡,卻很美味,或許是第一次吃吧。
夫妻看著兒子樣子,滿臉笑意。兩人商量給兒子找物件,楊卿聽著心裡高興,應該不會後悔吧。
“阿耶,我渾身臭了,去洗個澡。”
“小雪,小梅,去準備下,伺候卿兒洗澡”楊臺吩咐道。
“再吃點,看著小臉煞白的。”
“娘,虛不受補。當一個根子差的病人,吃多了,也是無法消化,反而會增加負擔,拖累病情,此為下策。上策是,先緩慢恢復到原樣,而後漸漸紮實軀體根基,最後才能吃到多餘的食物。”
楊臺眼前一亮,盯著楊卿說:“是這事嗎?”
“不是嗎?是不是是一回事?”楊卿笑道。
“哈哈,今天這杯你必須喝!”
楊夫人畢竟大家閨秀,見父子打啞謎,只是會心一笑。
楊臺吩咐拿來酒杯,親自給楊卿斟滿。給自已也斟上,兩人喝了起來。
“珍品三勒漿,如何?”
淡如水,有怪味,楊卿喝著搖頭。
“別不知足,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給我去讀一個時辰論語。”
楊卿放下酒杯,看著楊臺微笑,手指在案几上寫了一個字。
楊臺沉思了一會,說道:“淡然,駁雜,還有什麼?”
“渾濁!”
“只喝酒,無論其它,再喝。”
楊臺欲拿酒壺,楊卿搶先一步拿到,並按下父親。
“子敬父,禮孝!父讓子,不覺得倒反乾坤嗎?君父上,臣子下,這才是綱常禮儀。”
楊卿給父親斟滿,然後給自已倒上。
“阿耶,兒敬您一杯!”
酒入腹,楊臺失神,陷入沉默。
“少爺,已經準備好了。”
“阿耶,孃親,我去洗澡了。”
“哦?”楊臺這才回過神。
“去吧!”楊夫人嘴角浮起笑意,給了丫鬟一個眼神。
……
“你們在外面等我吧。”
“嗚,公子是不是嫌棄我們?”兩丫鬟嚇哭了,如不能服侍主子,就會被趕出去。
“好吧,進來吧。”
側房很大,趁兩丫鬟準備洗澡用具,楊卿轉過屏風進入臥室,拿出五套服飾。順便拿了沐浴露,洗髮水,護髮素,牙膏和牙刷。楊卿拿著沐浴露洗髮水護髮素來到浴桶邊,包裝出系統空間就變成劣質陶瓷瓶。
“公子,這是?”
小雪開啟其中一個瓶子,桂花味瞬間散發出來。
“好香啊!”小梅眼睛一亮。
“洗澡用的沐浴露。”
兩人幫楊卿去衣後,小梅將衣物收了起來。
都不用咋洗,水就灰了,泛著汙垢。
“你們幫我去再備一個桶,盛好熱水。”
兩桶水變黑,楊卿身體終於洗乾淨了。
楊卿穿上系統送的內褲,頓時一身輕鬆。
兩丫鬟呆了,沒見過內褲,感覺很神奇。
楊卿穿上極薄的保暖內衣,再換上系統送的大唐襯衣和乳白色袍子,整個人氣質一下就變了。
“公子,哪條帶子?”
“你覺得呢?”
小雪拿五條腰帶挨個比對,最後選了個青色腰帶。小梅搖頭,拿起白色的腰帶和青色腰帶一起在楊卿身上比對。兩人一比,最終選了白色腰帶,系統送的套裝,眼光能差嗎!
腰帶佩好,繫上玉佩。
小雪幫楊卿挽好髮髻,插入玉釵,小梅幫楊卿穿上白色靴子。
一身汙垢盡去,只留下了桂花香。
兩丫鬟痴痴看著眼前俊美的玉人,楊卿嗯哼一聲喚醒兩人。
“我去見孃親了,你們收拾下屋子。”
楊卿進入正堂,楊臺驚了,楊夫人上來用手試了試料子:“大唐好像沒這種料子,你這身衣裳哪來的?”
“這腰帶,玉佩?”
“袍子上的紋飾是金絲!”
楊臺摸了幾下金絲雲紋,倒抽一口涼氣。
“別問,我也不知道。給,如廁用,用完了找我要。”
楊臺這才注意到兒子手裡拿著兩卷衛生紙,心裡直打鼓,這是不是自已兒子?還有什麼自已不知道的?
“卿兒啊,莫非你有奇遇?”
“阿耶,想那麼多作甚。這紙只是正常紙失敗了,不能寫,所以賣的便宜。衣裳什麼,只是絲綢加密加厚了而已。”
“你姑母送的?”楊臺釋然了。
“不是,多去去西市,總能撿漏的。”
“阿耶,孃親,我出去玩了”楊卿跑了出去。
“卿兒,就在家裡玩,不要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