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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沐初紅透了的臉漸漸垂到了書桌之上，他平時念叨這些話，自已還能假裝不在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裡是幻境，是自已最深處的記憶。
嚴格來說算是孃家？
堂清歉意地對周圍同學笑了笑，隨後直接抓住了寧沐初的手。
“初初～”
“唔，你別發癲。”
“我說呢，林泉一直唸叨的什麼奇異靈氣是什麼... ”
我就知道！
所有穿書都是不合理的！尤其是穿到這種修仙世界！
這裡的尊神修士是真能察覺到你是哪來的！
寧沐初突然有些不高興了，把手抽回來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嗯？你在嘀咕什麼呢？”
“晚自習呢！你安靜點！”
鬼扯...
堂清手裡裝模作樣擺弄著一根有些模糊的筆。
寧沐初看著那支筆逐漸變得迷糊，直至變成了一些像是畫素塊的東西。
“這是？”
堂清扭頭看著那根快要崩潰的筆，輕笑一聲：“沒什麼，你的幻境快要崩潰了。”
寧沐初得知這個讓自已有些尷尬的世界終於要結束時，不免有些開心。
“我，其實，還蠻喜歡這裡的。”
“嗯？哎呀，其實也就那樣。”
堂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的確，也就那樣。”
寧沐初翻了身旁短髮男子一眼。
那蠻喜歡是什麼意思？
就在堂清張嘴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晚自習結束的鈴聲突然響起。
“晚自習這麼快？”
“時間也亂了吧... ”
堂清拉著寧沐初的手左躲右躲避開教室裡和走廊上熙攘的人群向著操場走去。
“我剛開始以為這種一圈一圈的東西是什麼法陣... ”
寧沐初神情有些古怪。
呃，來操場的人最後都會變得魂飛魄散像丟了半條命一樣。
說是虛弱法陣也沒問題。
寧沐初看著夜色不錯，月亮也模模糊糊的，像個大號畫素盤子一樣。
“我其實，沒那麼好... ”
沒頭沒尾的，千言萬語匯成這麼一句話。
沒那麼好。
看似冷淡但實際上也會和寧沐初玩笑的玄寧仙尊此時突然有些沉默。
寧沐初半天沒等到堂清說一些什麼，有些小失望。
他是不是沒聽見？
修為一般，拿了扶霄劍才堪堪升入真仙。
相貌一般，至少現在如此。
就連她最聞名在外的任勞任怨工作狂的名聲也不過是她按部就班跟著小說劇情走罷了。
“你要不要說些什麼啊，這樣很尷尬誒... ”
“呃，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我對你的評價或者諸如此類的東西，不可能客觀。”
哇，長難句。
寧沐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他對自已的評價不可能客觀。
堂清微微低頭，看著只到自已胸口的寧沐初“真身”。
“所有這一切，不過是我想賴在你身邊的手段罷了。”
“天魔也好，天帝也罷，這些對我來說不過是圍繞在我周邊的客觀事物，而你不是。”
“你是我唯一的主觀選擇，你在我這裡不存在正負，也沒有優缺，只有你。”
...
他好會說，叭叭叭說這麼多，第一次覺得他有些煩人。
“嘰哩哇啦地說什麼呢... ”
寧沐初突然放鬆了下來，她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
在這一刻之前，她好像總有事情縈繞在心頭，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所以，堂先生，你現在算是在跟我傾訴衷腸嘛？”
堂清嘴角劃過一絲微笑。
“每一刻都是... ”
寧沐初聽見他的回答，高興地拽起他的手擺了擺。
“嗯，我答應了。”
答應什麼她沒細說，但堂清也沒必要問。
兩人心裡都有數。
她答應以後接受身邊一直存在這麼個人。
好像端神谷也沒那麼討厭了。
多虧那個谷主從天魔那要來這麼個玩意。
寧沐初跟堂清坐在操場上看著這個世界逐漸變得模糊，直至最後崩塌。
然後睜眼就看見了堂清笑眯眯地坐在一旁，手上握著那串佛珠。
不過那佛珠再也釋放不出一點幻境介質了。
“唔，就這麼一會啊... ”
“怎麼？沒玩夠？”
“那倒不是。”
就在堂清臉上的笑越來越不懷好意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堂清微微凝眸：“曹平？他來幹什麼？”
寧沐初聞言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哎呀，墨青衣還在水裡泡著呢！”
說完就火速跑向墨青衣的房間，進去一看，人已經被泡得神志不清了。
寧沐初也沒顧上扮一下男裝，拉起裙襬就衝了進去。
然後就看見了兩眼翻白的墨青衣。
“寧，寧公子，這水還要泡多久啊......”
墨青衣艱難抬頭，卻發現今天的寧公子怎麼這麼好看啊？比以前感覺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寧沐初此時也才反應過來自已好像沒有改變外貌。
呃......
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了。
“泡了多久了？”
“不到六個時辰...”
自已差點忘了，她這麼弱的體質，又怎麼能熬得住漱玉池池水這麼長時間的浸泡。
顧不上墨青衣複雜的眼神，寧沐初隨手便將她從木桶中撈了出來。
“寧公子？”
“以後還是叫，呃，寧姐姐吧。”
墨青衣表情古怪，寧沐初表情更是古怪。
面前的這個小丫頭的年歲只怕是連自已歲數零頭的零頭大，這便宜佔的。
“你且穿上衣服，你家四皇子來了。”、
墨青衣聞言紅了臉。
“誰是他家的啊......”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墨青衣還是坐在梳妝檯前仔細打扮，但她看向銅鏡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這還是自已嗎？
面板肉眼可見的變得吹彈可破，就連一些微不可察的小瑕疵都消失不見，更不要說身上一些因為老皇帝而留下的傷痕了。
她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已好像重生一般。
寧沐初夜笑嘻嘻的站在一旁幫忙擦乾墨青衣的頭髮。
“怎麼樣，是不是變好看了？”
墨青衣呆呆地看著鏡中的自已。
緩緩點頭：“寧姐姐，你是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