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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無法無天,我現在就喊你爸媽來。”說著周扒皮就拿著手機撥打電話。
“我爸媽都在出差,你能喊回來是你的本事。”說完他就出去門口罰站了。
“喂,巫慧敏媽媽。我是巫慧敏的班主任。”
“喂,主任,我現在正出差呢,你打他爸爸的電話哈,麻煩了。”直接掛了。
“喂,巫慧敏爸爸,我是巫慧敏班主任,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你看方便嗎?”
“你找他媽媽吧。”
毫無疑問,又是被掛了。
周扒皮看了看巫慧敏,也就沒有計較了,“你回去上課。”
一整節課巫慧敏都趴在桌子上,周扒皮也沒有喊他,只是講著自已課。
“好了,下課,巫慧敏來我辦公室。”
巫慧敏灰溜溜的跟去,周圍同學都在認真記筆記,要是九班,早就傳遍了各種緋聞吧,這群尖子生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或許這就是差別吧。
巫慧敏呆呆的站在周扒皮的工位旁邊,周圍一名老師打破沉寂,“這不是巫慧敏嗎?犯什麼事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巫慧敏情商線上,居然誇起老師來來,“老師,你今天是不是化妝了,有點不一樣哦,賊漂亮呢。”
“你是說老師平時不漂亮啊。”
“平時是好看,那面板保養的,說你是我姐姐都有人信。”
“嘴真甜,這孩子啊挺聰明的,就是平時有點調皮搗蛋,沒事的老周,是個好苗子。別罵太狠了。”
周扒皮嘆了口氣,把手從電腦滑鼠上移開,“你每天吃什麼?一個人睡覺?有沒有人做飯吃?穿的暖和嗎?”
對巫慧敏來說,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問過他了,他的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流出。
周主任手忙腳亂,急忙從抽屜裡找到紙,“拿著,自已擦,那麼大個人了,還哭哭啼啼。”
“這樣吧,以後你和我去教師視窗吃飯,晚上來我家吃,手腳輕一點,我媽比較早睡。”
巫慧敏對這個心思細膩的老師產生了不一樣的看法,周扒皮在我們眼中看來,是一個很嚴厲,特別是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算的很細的人,每時每刻都在做他的作業,關鍵是還特別摳,粉筆只用粉筆頭,他每次都會撿起其他老師的粉筆頭小心翼翼的裝好,而政治老師喜歡寫板書,只要是下一節是政治或者歷史課,他都會把粉筆頭藏在下面,讓其他老師有長粉筆可以用,所以我們總愛叫他周扒皮。
“安樂,我們走吧放學了。”
我瞧著外面好像是周扒皮吧,他來幹什麼?
“真的是周老師。”
“巫慧敏怎麼跟著周扒皮走了,壞了,他不會是有危險吧,周扒皮把他帶到小樹林,然後賣給人販子,然後他爸媽都出差又不關心巫慧敏,到時候屍體都臭了。”
“止止,你快別說了,我覺得周老師不是這樣的人。”
“你看他長的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教師強姦,販賣學生的案例還少嗎?許知安你說呢?”
“我覺得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概跟了十分鐘後,果然到了小樹林。周圍一片靜寂,還人煙稀少,肯定要幹不軌之事。
“我們衝。”
“周扒皮,有什麼事衝我們來,別動我兄弟。”
我拿起旁邊的木棍,隨時準備戰鬥,“你倆別光點頭說話啊。”
“說什麼?我的腿直哆嗦,止止。”
“要你有何用。許知安我打暈他,然後你綁他。”
“停,孩子們,聽我說句話。”
“怎麼,你還要說遺言?”
“我沒對巫同學怎麼樣啊,你們不信問巫同學,我只是帶他來這裡摘菜。你看菜籃子還在這呢?”
安樂拉了我的衣角,“止止真的是。”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巫慧敏,是不是欠揍。”
“你也沒給我機會啊。”
“快把主任從土裡扶起來。”
“對不起,主任,我們不是故意的,還以為你要拐賣兒童呢,你們也是也不攔著我點。”
“我們攔了呀。”
“你們攔住啊。”
“既然都來了,就到我家吃飯吧,輕手輕腳些,要不然我媽又該擔心了。”
一個八十歲老太,攙著柺杖從大廳緩緩走出,剛剛我聽到門外有動靜,是不是討債的又來了。
“哎呀,媽,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奶奶打斷主任的話,“都說了要與人為善,與人為善,又得罪人了吧。”
“媽。這是我的學生。”
“奶奶好。”
“既然都來了,就進來吧。”
“主任,我們有點事商量一下,等會過來。”我拉著安樂就往超市跑,巫慧敏也跟了出來。
巫慧敏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們要去幹嘛?”
安樂清了清嗓子,“雖然呢,周主任平時對我們也不好,但是作為老師說的話也是很盡責了,而且去人家家裡蹭飯,哪有不買東西的道理啊。”
“那買點蘋果,我媽去看望病人最喜歡買蘋果和梨了。”
我一巴掌就呼過去了,“你爺爺奶奶七老八十,還有牙咬蘋果和梨啊,有沒有點腦子啊,巫慧敏。”
巫慧敏一臉委屈巴巴的看著我,“我爺爺的確現在還在咬蘋果啊。”
許知安搖了搖頭,“真是傻的可愛。”
“走吧,水果店。”
“那我們倆個男生就去買奶茶咯,我們也不太會調水果,交給你們女孩子了。”
“老闆,你這邊有沒有就是比較軟的水果呀?”
老闆笑眯眯的走過來,迫不及待拿著袋子走過來,“這個是吧,然後就開始裝。”
“不不不,我們不是要這個,老闆麻煩你倒回去。”
老闆不爽的倒回去,回去嗑起了瓜子。
“那自已動手吧,安安,拿個袋子過來。”
“一共188。”
“不是,你香蕉一斤,火龍果一斤,西瓜一斤,葡萄也就一斤,我們每種差不多隻拿了八九斤的樣子,你怎麼能這樣坑人呢?”
“愛買不買,方圓十里就我這一家水果店,童叟無欺,不買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我拿起手機就準備報警,但是老闆也以報警威脅我們,“你們就等著坐牢吧,買東西不付錢。”
安樂一下著急苦苦哀求,“老闆,不要報警,求求你了,我們著急回去呢。”
老闆似乎看到了軟肋,“要想不報警可以,掏錢。”
“你這秤一看就是虛秤,故意秤的重量吧。”
老闆拿起棍子就想打人,正好許知安和巫慧敏買完奶茶,在門口撞著了,老闆一看倆個大小夥在門口,氣勢瞬間就弱了下來,是啊,現在的許知安有185了,初見他時,也不過比我高一點點。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欺負女孩子的。”
“他們買東西不付錢。”
我縮在許知安身後,“明明是你虛秤。”
許知安看了眼袋子,“老闆,沒少往裡面扔爛水果吧,還有那秤,調高重量就算了,還這樣欺負小姑娘,要麼你把秤調平了,讓小姑娘把自已挑的水果拿出來重新秤,要麼就公安局見。”
老闆點頭哈腰,小聲低語的說:“真是倒黴,碰到倆個瘟神。”
“老闆,給你四十,夠了吧,多的就當小費了。”
老闆不敢吭聲,走的時候還假笑歡送。
“安安,你是怎麼知道他還多放了水果啊?”
“不知道,我瞎猜的。”
“厲害啊。”
許知安怎麼會不知道呢,父母只顧許逸,平時的居住飲食都自已負責,雖然住在叔叔家,但是叔叔總是隔三岔五的出差,平時會餵養小貓小狗,都是用的自已的飯錢,所以他偶爾會兼職,他的身高也不讓人懷疑他是童工。
“主任,我們回來了。”
“你說你們這群孩子,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
“這是給奶奶的,初次見面,我們還要蹭個飯呢。”
奶奶笑嘻嘻的說:“沒想到你平時一臉苦瓜臉,還有學生與你親近難得啊。”
主任語重心長的和我們說:“你們現在用的都是父母的錢,等什麼時候你們賺錢了,你們買多少我都願意接的,但是你們這太浪費了。”
“你傳授我們知識,你看試卷還帶回家來批閱,夠辛苦了。”
我撐了撐臉,“覺得好對不起你哦,我數學老是不及格。”
許知安為了讓主任收下,他說:“主任,其實這也是我打工掙的,你就收下吧。”
“我記得你家境不是很優越嗎?你打什麼工。”
許知安沉默不講話。
“好好好,我不問了,省的又說我多管閒事。那我收下了。”
不一會兒,周主任就做好了飯,大家盤著腿坐,回去的時候,腿特痠麻。
“完了,完了,沒知覺了,你等我緩緩。”安樂下意識的去扯旁邊的人的袖子借力站穩。
安樂似乎感覺只是撐著了什麼東西,熱乎乎的,好像是周主任,安樂不敢回頭,怕四目相對,偷偷收回手,就說了“周主任再見。”
安樂順勢搭在了巫慧敏的肩膀上,少年下意識的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害怕她摔跤,只覺小姑娘熱乎的氣息很近,就在耳邊,一呼一吸,急促而又有規律,風吹起的長髮帶著淡淡的果香味襲入他的鼻腔......
男生不自在的偏了偏頭,瞥見了那似開非開的鞋帶。
巫慧敏聲音低沉,好像故意有點氣泡音似的,“坐下。”
安樂搭著他的手臂坐下,他也沒多想就自動彎腰蹲下,“你鞋帶鬆了也不知道?”
巫慧敏腰彎的更下了一些,幾乎是半跪,認真的為她繫好鞋帶,神情專注,此時安樂對他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另外一邊,許知安也是把我背起,這沒談和談了有什麼區別。
“你為什麼說那個是你打工賺的錢啊,明明是大家的心意。”
許知安把我拋的更高了些,“周主任說不接家長的錢購買的東西,這是行賄,如果是我們自已的錢就是心意,而且那個場面,不說周主任也不會收的呀,我也分別給她們轉了六十六,一來是圖個吉利,二來是我把大家的心意攬在了我一個人身上,她們難免會不舒服。”
周奶奶突然抽泣,“這幫孩子是花了心思的,果子又大又圓,沒一個壞果子,一看就是精挑細選的,難為她們了,你有這麼一幫好學生,兒子是你的福氣啊。咳咳咳——”
周主任拍了拍奶奶的背,“媽,我知道了。”
我上前湊了湊,“許知安,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多小心思啊,說,你是不是在謀算等下怎麼摔我呢?”
“我哪敢啊,公主殿下。”
“許知安,你笑了,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多笑笑,許知安,我走了。”
周圍的花朵都盛開了,這是個難忘的經歷,也有一個難忘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