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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個女人正在直播。
“寶貝們晚上好”女人溫柔地笑著，“今天有事耽擱了一會，所以今天晚了點。”
彈幕上無數的評論讓她滿意地眯起了雙眼。
“謝謝王一寶的老婆送的香檳，謝謝丹丹送的啤酒……！”她一個一個地念著觀眾的打賞。
暗處，一個黑影悄悄地移動著，他手裡的刀，在黑夜裡亮得滲人。
“寶貝們，我跟你們說…………”田佳麗繼續聊著，卻看到彈幕裡刷起了屏，他們都在讓她看看她的身後。
後面？
平常她最看鬼電影，裡面的情節她是最熟悉不過了，原本以為是粉絲在和她開玩笑，但彈幕越來越多了。
她心裡開始忐忑，幾個深呼吸後，她鼓起勇氣向後看去。
刀應聲而下，血花四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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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過後，外出打工的人陸陸續續地出門，街道上依舊掛著小紅燈籠。
過年那段時間固然開心，但這個班終究還是得上的。
所以很快，局裡又恢復了熱鬧。
“噹噹噹當！”陳思語提著一大包東西拿給幾人看。
“這是什麼？”葉欽隨手拿了個像米糕一般的東西。
“我爸做的薏米糕”陳思語將東西攤開，拿出幾條圍巾發給幾人，得意地說道“這是我媽給你們織的圍巾，我媽用的都是最柔軟的線哦”
“思語，回頭替我們謝謝叔叔阿姨！”葉欽迫不及待地將圍巾戴在脖子上，“嗯，真暖和。”
昨天陳思語就跟他們說過，有禮物給他們，他早就期待上了。
方若月拿出程陽的那條，走向他的辦公室。
程陽正坐在辦公桌上看著資料，眉頭緊皺。
“陽哥，這是思語媽媽織的圍巾，隊裡每個人都有。”方若月將圍巾塞到他手邊，又看了看他手裡的卷宗，“哎？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程陽抬起頭，微微一笑，“局長剛才來找我，我們又有案子了。”
“啊？這麼快”她必須得承認，放假幾天，她確實還沒緩過來。
“啊什麼啊”程陽將圍巾放在口袋裡，“跟他們說，休息一會，準備開會。”
辦公室，幾張生無可戀的臉對著程陽。
“咳”程陽輕咳一聲，“上班了，大家都收收心。”
他將卷宗遞給陳思語，讓她調出案子的詳細資料。
“死者田佳麗，年齡24歲，生前從事網路直播行業，在某牙齒有些小火，今天她在直播的時候被神秘人襲擊，網友幫忙報警，等警察趕到現場，她已經停止了呼吸，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陳思語緩緩說道。
“警方在案發後的十分鐘後就趕到了現場，但嫌疑人已經逃離，房間裡也沒第二個人。”
瞭解完大致情況後，程陽便讓葉欽他們繼續調查，他和方若月則開車前往案發地點。
車上，程陽在一邊開著車，方若月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網友擷取的影片。
影片裡，田佳麗正笑臉吟吟地跟粉絲聊著天，沒過幾分鐘，房間門被輕輕推開，接著一個男人走到她的身後，對她動起手。
原本清純秀麗的臉被劃得一條一條的血痕，衣服已經佈滿血跡。
她的眼神渙散，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
音樂突然響起，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直到田佳麗再也沒有了聲息。
方若月看著這血腥的一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兇手不僅殺了她，還當著那麼多人劃花她的臉，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程陽猜測道：“她是做直播的，也許是競爭對手看她不順眼。”
隨即又冷冷開口：“他當著那麼多的人面，他不只是為了洩憤，更是向我們挑戰。”
方若月點頭：“現在網上關於他的討論鋪天蓋地，他殺田佳麗就是想靠這個火一把，得到關注。”
“關注？”
程陽的眼裡多了一絲凌厲，“別人得到的關注都是鮮花和讚美，他不過就是個小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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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程陽帶著方若月總算是到了水秀蘭亭，向保安出示證件後，小區的負責人便小跑過來。
負責人朱斌，40歲，從事物業管理20餘年。
“我們小區也住著其他的小網紅，這還是第一次發生殺人案，一發現出事我就報了警，還是晚了一步。”朱斌邊走邊說。
程陽問道：“除了這一個門，還有沒有其他的門？”
“一共也就兩個門，還有地下車庫裡面有電梯，也能上樓。”朱斌回答道。
“兩個門都有保安吧？”
“是的，出入口也都有監控，三百六十度可旋轉，沒有死角”朱斌點頭。
程陽說道：“嗯，一會兒我們得去查查監控，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配合工作這是應該的。”朱斌笑道。
說話間，朱斌帶著兩人已經來到了小區的正中央。
“你們小區有沒有地圖？”方若月望了望樓層。
“有的，我讓人拿過來。”朱斌直接打起了電話。
三人坐著電梯，來到了16樓。
程陽問道：“田佳麗的訊息沒漏出去吧？”
朱斌搖搖頭，“她死亡的訊息早被我們封鎖了，目前知道的人很少。”
“她同一層的人呢？旁邊的人被殺了，他們都沒聽到？”方若月問道。
朱斌道：“警察來的時候是有些動靜，不過他們並沒有出門檢視。”
出了電梯，1614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兩個警員守在門口。
程陽先是看了一眼1614，又抬頭看了看樓屋的監控，和負責人說的一樣，確實沒有死角。
“程隊”門口的警員微笑著打招呼。
方若月剛來沒多久，他們不認識，所以點頭致意。
程陽點頭回應，方若月也回著禮。
由於1614現在是案發現場，為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朱斌只能等在門口。
程陽和方若月穿戴整齊後，便開始檢視現場情況。
田佳麗的屍體是在客廳的電視前，從玄關進到客廳，地板上還有著大片的血跡，四周還散落著一些物品。
電視牆前，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倒在血泊中，身上的白襯衣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片，直播用的手機支架變得有些彎曲，似是撞擊所致。
她的臉面目全非，傷口的血早已乾涸，遠遠看去，像是一朵被人踩碎的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