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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其餘人也趕到了現場，幾人提著裝備進入了1614，齊玉成帶著助理蹲在田佳麗身前，開始進行屍檢。
徐義則安排好取證的人，“程陽，我已經找人去調監控了。”
“好”程陽點點頭。
陳思語說道：“田佳麗的資料已經查到了，她在某牙叫“田田不吃甜”，平臺認證24歲，實際34歲。”
葉欽沒忍住吐槽道：“果然是網戀需謹慎，三十變二十啊！”
程陽沒好氣地說道：“嚴肅點”
陳思語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她去年12月才和某牙籤約，主要拍些小段子還有些娛樂影片，公會給她配了團隊，這兩三個月的收入很可觀，她的粉絲也有幾十萬。”
“今天早上案發後，除了她被害的影片被肆意傳播外，還出現了一個有關她插足別人感情的大瓜，早上的時候，正主女朋友還發了他倆聊S的證據，田佳麗也發了宣告澄清，奈何網友的力量太強了，她掉粉掉得很嚴重。”
“那她還直播？她都被罵成什麼樣了。”方若月皺著眉頭看著微博上的頭條。
上面全是罵田佳麗“狐狸精”“賤貨”的，頂著這樣的風評直播，這不正撞槍口上嗎？
“她可能是想澄清吧”徐義說道。
“我看網友發的影片，她在跟粉絲聊天。”
徐義扯扯嘴角，露出勉強的微笑，“那她挺厲害的。”
“重點跑偏了”，程陽接過話頭，“我和若月剛看了一下現場情況，田佳麗被兇手襲擊後曾有過反抗動作，地上的東西亂成一團，兇手將她抓住後，將她的臉劃花，露在直播的裝置前。”
程陽看了看垃圾桶，裡面有一些爛菜葉。
“那刀應該是兇手自己的，他是有備而來。”
如果刀是田佳麗的，桌上擺有水果，垃圾桶裡該有水果皮，而垃圾桶裡並沒有。
方若月去廚房看了看，“廚房的東西都很乾淨，沒有油汙，廚具和爐灶也沒有灰，她平常應該會自己做點飯吃。”
“爛菜葉”程陽指了指垃圾桶。
“她現在正處於輿論風波里，也不太可能點外賣，畢竟才被爆發醜聞。”葉欽說道。
“查查她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或者在直播時有沒有得罪過人。”程陽說道。
田佳麗的熱搜已經爆到了第一，第二條便是“田佳麗插足別人感情”
除了這兩個，便是一個被清晰化的影片。
八卦小能手：關於#田佳麗#的事件，本人別的不會，八卦的本事可不是蓋的，我已經將影片的音訊都經過了去雜音處理，下面有請的第108個作品！
點開音訊連結。
一陣奔跑聲過後。
田佳麗：“你別過來，有話我們好好說！”
又過了一會。
“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給你錢，我有錢！”
“……………………”
“你別過來！你換個人喜歡吧？”
“…………”
“別說了別說了，我配不上你的喜歡！”
然後便是東西被撞的聲音。
幾秒後，聲音歸於寧靜。
……
之前在車上怕影響到程陽開車，沒有將聲音開大，加上耳邊有不少雜音，所以田佳麗說話的聲音並不清晰，現在一聽，又是不一樣的結果。
方若月看完，正要和程陽說話，結果一抬手，剛好打中了程陽的肩膀，她心中一驚，這才看到程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旁邊。
程陽的目光掃了過來，又快速地移開。
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個，不好意思，看得太入迷了。”
程陽的嘴角微揚，“若月，你看上去挺悠閒的。”
悠閒？什麼意思？
方若月想了想，才驚覺程陽在說她在開小差。
“……”
等到屍檢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齊玉成為田佳麗的屍身鋪上了白布。
“死者身上多處刀傷，但並不致命，她死亡是因為大出血，臉上雖然有多處劃傷，但沒有生活反應，她的面部表情很平靜，並沒有痛苦的神情，所以這傷……”
“你是說，她是死後才被劃的臉？”程陽沉聲道。
“我覺得不太對，”方若月想起進門時的血，“就算臉是被死後劃的，她被兇手紮了那麼多刀，怎麼可能沒有痛苦的表情？”
陳思語接著說，“我覺得若月說得有道理，剛才那個音訊裡，田佳麗只有說話聲，如果是被刺那麼多刀還能喊那麼大聲，我敬她是條漢子，哦不，女漢子。”
葉欽無奈道：“這熱搜掛了一天了，說實話，要不是田佳麗的屍體在這兒，我都以為她只是為了熱度炒作呢？就離譜”
“一會兒回局裡後，齊哥辛苦辛苦，有些東西還得靠屍檢和檢驗科的報告。”程陽看向齊玉成。
“害，這能有什麼辛苦的，早習慣了”齊玉成聳聳肩。
需要檢驗的材料得快些送去了檢驗科，所以隊裡其他人取完證便先走了，而田佳麗所在的水秀蘭亭，依舊封鎖，在程陽離開時，朱斌才將地圖交到了他手上。
水秀蘭亭小區一共有4棟，一棟有24層，中央設有休息用的涼亭還有一個簡易的操場。
田佳麗住在第3棟，停車場的入口就在3棟的旁邊，如果兇手沒有從前後門進入小區，那麼應該是由停車場坐電梯到的16樓。
程陽將地圖交給方若月，帶著她上了車。
“要不要回家休息？”程陽見方若月有點疲憊的樣子，便問道。
“還是回局裡吧，回去一個人，不如和思語他們一起。”方若月搖搖頭。
雖說昨天晚上沒怎麼休息好，但現在還沒到能放鬆的時候，實在不行就在局裡眯一會兒算了。
“好”一路前往警局。
——————
郴城公安局。
等到程陽將車開到停車場，才發現方若月睡得正香，一路上專心開車，倒是沒發現。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一坐他的副駕駛，沒一分鐘準睡著，合著成了這姑娘的安眠藥了。
沒辦法，儘管記得她有起床氣，還是得把人叫醒。
程陽將安全帶解開，靠近方若月，又拍拍她的手，“若月”
方若月費力地睜開眼，眼裡一片茫然，程陽的臉逐漸清晰。
“到了？”那聲音慵懶又帶點軟軟的甜，像有隻小貓朝程陽的心抓了一下。
程陽的眼眸微暗，他移開了視線，“到了”
方若月解開安全帶，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我辦公室有沙發，你一會兒去那兒睡。”程陽看了一眼方若月。
“……好”方若月遲疑了一會兒又說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程陽好奇的目光遞了過來。
“我夢見田佳麗為了從插足緋聞中脫身，僱了個演員陪她演戲，現在她真的死了，倒是真的蓋過了她的緋聞。”方若月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等走到辦公室門口，程陽突然回過頭問道：“假設這個夢是真實存在的，那你覺得那個演員會是誰？”
方若月愣了愣，“那得看看徐哥他們有沒有查出來什麼，畢竟嫌疑人還沒有頭緒，我要是亂說，這不純純找你罵嗎？”
“若月，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多休息休息，亂七八糟的夢做多了，你哥可能得陪你去醫院看看。”程陽狡黠一笑，快步走向隊長辦公室。
留下方若月在門外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