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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義也看到了葉欽和程陽的眼神交流，心裡暗笑。
“牛劦就是冤大頭，他要是沒錢，田佳麗都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方若月說道。
程陽耐心聽完了所有人的推測，輕咳了一聲，讓所有人的目光轉向他。
“我們換一種思路來講，田佳麗被爆出這樣的醜聞，對於她這樣自恃甚高的女主播來說，是極為難堪的，她原本想透過和李書遠的協商，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自己的損失，奈何沒談成，所以只能採取別的計劃。”
方若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要想快速從這件事脫身，只有想辦法將那些人的注意力轉移，那音訊裡她所說的那些話，也許並不是真的，而是她和別人一起創造的劇本。”
聽完方若月的話，眾人像是開啟了新思路。
或許在田佳麗原本的計劃裡，是想讓那個人將自己假裝打傷，利用粉絲的同情心讓那件醜聞逐漸淡化，卻沒成想，那個人對她恨之入骨，直接將她殺了，甚至還把她毀容。
嘶……
會議室沉默了好一會兒。
“田佳麗被殺害前，兇手一定是按照她的劇本來演，比如田佳麗喝下事先準備好的安眠藥，還有假裝露出驚訝的表情。”陳思語低聲說道。
徐義點點頭，“由於兇手和田佳麗早已計劃好，她想當然地覺得後來發生的事是那人的計劃，放鬆了警惕。”
“我覺得首先排除李書遠和牛劦，因為這次的醜聞主要矛頭都是指向他，而且他現在到哪兒都有狗仔跟蹤行程，牛劦就更不可能了，田佳麗不喜歡他甚至是厭惡，怎麼會和他合作。”葉欽說道。
方若月聽著聽著，突然一個人影閃入腦海。
“我們似乎忘了一個人，唐心，田佳麗的助理，長期被田佳麗欺負，有道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老實的人狠起來可是刀刀致命。”
“確實，謝非凡也可以排除，他一週前就去歐洲出差了，已經向機場那邊檢實了，目前並沒有回國。”徐義說道。
“砰砰”
門被敲響，兩名警員拿著報告單走了進來。
“程隊，死者旁邊的玻璃杯上有安眠藥的殘留，和死者體內的安眠藥成分相符。”
另一名警員說道：“地板上和洗手間提取到的血液都是死者的，兇手離開時曾去過洗手間清洗。”
“所以他才穿黑色衣服，就算不清洗，在監控裡也看不清楚。”陳思語恍然大悟。
只不過……
“鞋碼43？”程陽挑了挑眉。
在之前的推斷中，男性嫌疑人已經被排除乾淨，只剩下了唐心，但如果是43碼，170的女孩兒有這麼大腳？
“啊？”葉欽剛被激起的興奮被無情澆滅，“不會吧？又白推理了？”
“我們有讓同事比對過，確認是43碼無疑，從碼數看，李書遠身高184，他的鞋碼符合現場的鞋碼，43”
“有找到鞋子嗎？”程陽問道。
警員無奈地搖搖頭，“我們找遍了周圍能找的地方，垃圾桶也檢查了，並沒有發現鞋子的蹤跡。”
另一位補充道：“現場一共發現了兩人指紋，分別是李書遠和唐心的，很遺憾，刀上並沒有任何的指紋，只有田佳麗的血液”
待警員坐上座位，程陽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陳思語身上。
“隊長，你之前讓我查的那個“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確實是女性，註冊於2月17日，正是案發前一天，要想達到偷拍的目的，首先得需要了解李書遠和田佳麗約會的時間和地點，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安裝攝像頭，又偷偷拿走。”
“拍影片發給李書遠女朋友，又是女性，那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唐心。”程陽沉聲說道。
“好大一朵白蓮花！”陳思語冷哼道。
唐心作為公司的員工，要想換個藝人，跟領導說幾句好話就行了，田佳麗的打架她表面上說什麼她也是為了自己好，背地裡又想著偷拍影片，又當又立！
“兇手對下的每一刀沒有絲毫猶豫，彷彿在心裡演練了很多遍，心思很細膩，殺完人後，他將田佳麗的臉暴露在鏡頭下，讓人肆意觀看，將自己的所作所為記錄得清清楚楚，明顯對自己的偽裝很有自信。”
“他將田佳麗弄暈，是因為他從內心裡害怕田佳麗，害怕她要是醒著，他就下不了手。”
“他想告訴她，沒有了這張臉，你什麼都不是，你苦心經營的流量，我卻輕輕鬆鬆就獲得，我比你強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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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系列的商討，程陽將人員分為兩組，自己，方若月加上陳思語一組，前往案發地繼續調查；徐義葉欽劉莉一組請兩位嫌疑人過來喝點茶（唐心少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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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秀蘭亭。
夜色漸深，在第八次搜尋後，陳思語生無可戀地抬起了頭。
“程隊，已經三個小時了，還是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進門前他們在3棟樓下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被人燒燬的紙張，字跡被處理過，看不清上面的字。
再一次搜尋無果後，程陽便讓收隊回去早些休息。
“思語，把那些灰裡的殘存的字撿走，去局裡好好看看，說不定有線索。”程陽指了指角落。
“好的，隊長。”陳思語應道。
程陽和方若月則是打算再去查查今天下午的監控。
監控室裡，朱斌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保安一點一點地放著監控，四個人都集中精神，生怕錯過什麼細節。
突然一道身影闖入了大家的視線。
保安將畫面放大，一張臉清晰地露了出來。
“是她？！”方若月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人，居然不是他們以為的唐心。
而是……
程陽念出了那個名字：“景悅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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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城審訊室。
“警察同志，田田，啊不，田佳麗的死和我沒有關係啊。”李書遠大喊道。
徐義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才慢悠悠地說道：“我們只是請你來喝點茶，隊長剛買的鐵觀音，香的很。”
李書遠幽怨地看了徐義一眼，說是喝茶，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少說去了有十趟廁所，能不能快點放他出去？他還要去約會。
“警察同志，我是真有事，你們想問的儘管問，只要我知道，保證一字不落地說出來。”李書遠說道。
“行啊，你確定你在18號下午六點左右，沒去田佳麗的家？我們在洗手間裡發現了43碼的鞋印，其他人已經排查過了，他們都說只有你才穿43碼，對此你有什麼解釋。”徐義低吼道。
“我……”證據擺是擺了，李書遠還是拒不承認，“徐警官，雖然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我沒做過的事我是不會承認的。”
“君子不君子我們都心裡清楚，反正你色心挺重的。”葉欽嘲諷地看了李書遠一眼。
李書遠這種渣男行為，不僅隊裡女同志看不慣，他們這些男同志也是看不慣，個子高有個什麼用？長得跟個娘們似的，叫他來審訊，這男的還化了妝……
看得葉欽直搖頭，也不知道隊長什麼時候回來，眼睛太痛了得洗洗。
“我愛悅悅，但我也喜歡田佳麗，一見到她，我控制不住。”李書遠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有了女朋友不好好珍惜，還出去拈花惹草，如果管不住，我們局裡的齊法醫可以幫忙去掉。”徐義陰惻惻地笑了笑。
李書遠：……（這還是我瞭解的警察叔叔嗎？）
“再坐坐吧”葉欽不懷好意地笑道，“今天月亮不錯哦。”
李書遠：……（聽我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