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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陽和方若月在29樓一邊問一邊做著記錄，徐義也終於是在派出所的警員和自家警員的努力下，也到了29樓。
“隊長，你和若月也在呢。”徐義接了一杯水喝了幾大口，走向程陽，“你們這結果怎麼樣？”
“29樓廣告部共有三十一名員工，我們已經先後問過部長成偉龍和製作組的宋志強，現在是彩繪組的越離，徐哥，這個給你”方若月將名單遞給徐義。
“好，馬上去分配下人員。”徐義說完就拿著名單走了。
羅庭屬彩繪組，組內除他以外，另有4名員工，只有一位老員工，其他都是前兩年剛招的，只有越離是和羅庭同期進的公司。
越離見程陽和方若月看向自己，緊張地有些手抖。
方若月問道：“你和羅庭關係怎麼樣？”
“我性格比較內向，平常不太和其他同事親近，偶爾和他能說幾句話”越離有些靦腆。
“也就是說，在所有組員裡，他和你關係比較好。”
越離應道：“那確實，我和他是一起進的公司，所以比起其他人，我和他聊得來一些。”
“你認為他當副部長怎麼樣？”
“他是工作很上進做事又嚴謹的人，我覺得做副部長無可厚非。”
方若月輕笑道：“可製作組的宋志強說，你們都對羅庭很不滿，而且並不想讓他升職。”
越離看了看旁邊的幾個人，才小聲說道：“我覺得宋哥當副部長挺合適的，再怎麼說我們都一個組的，要是小羅的話……也行，我都可以接受。”
程陽在一旁註意著他的神情，冷不丁來了句，“你想坐上那個位置嗎？”
“我不可能的！”越離猛得坐起身。
程陽沒再說話。
方若月問道：“那你們組還有誰想做副部長嗎？”
“之前大家都傳是商務組的李哥做或者是宋哥做副部長，我們是真沒想過是羅庭。”
“李哥？”
“他叫李楠，楠木的楠。”
“成部長說羅庭和宋志強之間有過矛盾，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羅庭和宋哥吵，就是因為羅庭的方案宋哥想提提意見。宋哥說羅庭的構思太浮誇，羅庭又說宋哥的思想太老套，這事鬧到了部長那兒，後來還是用了那個方案。”
“那效果怎麼樣？”方若月有些意外。
“我們公司需要長久的發展，他的方案只是剛出的時候有些流量。”
“那你說的李楠又是怎麼樣的人。”方若月說道。
“李哥人很好的，對誰都很友善，樂於助人。”
程陽的手指輕點桌面，“那他對羅庭做副部長有什麼看法？”
越離回道：“他就是過來這邊恭喜了我們一下，其他倒沒什麼了。”
“那你12點40分到13點05間在幹什麼？”
越離說道：“我中午12點28在外賣平臺上點了一份螺螄粉，怕在辦公室吃影響其他人，就去了天台吃，那時候大概45分左石，吃了一半突然胃很難受，我就下樓去藥店買了止痛藥。”
“那你去天台的時候，羅庭在上面嗎？”
“他在，他是西城人，喜歡吃螺螄粉，我就問他要不要一起吃，但他沒理我”越離繼續說道，“我看他好像很生氣，就沒再跟他說話了。”
程陽問道：“你是從哪下的樓？有人看見你上天台嗎？”
越離搖搖頭，“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飯了，沒人看到我，我們平常都是從天台下樓都是走的安全通道，畢竟只有一層耬而已。”
“那你回公司是幾點？”
“一點十分，我剛坐電梯回來，就聽他們說，羅庭跳樓了。”
方若月意味深長地看了越離一眼，“你記得好清楚。”
越離笑道：“鹹魚嘛愛躺平，有點空閒時間就愛玩手機。”
葉欽一組的警員們在取證完後跟著齊玉成回了警局，剩下的人繼續留在現場調查，等一切弄完後，已經晚上七點了。
方若月走出大樓，正找著程陽人影，都發現他還站在羅庭的那灘血跡前發呆。
屍體早已經被抬走，只留著乾涸的血痕。
“在想什麼？”方若月輕拍程陽的肩膀。
“有人在死亡裡尋求活路，有人卻拼命跳進深淵，自殺可比他殺還要可怕。”程陽依舊看著地上。
“你是覺得羅庭是自殺？”方若月皺了皺眉。
如果是自殺，都升官發財了，證明領導很是重視他，他有什麼不滿意的？
程陽搖搖頭，“像，但希望不是。”
————
第二天，程陽他們見到了羅庭的妻子，安瑤。
安瑤，27歲，家庭主婦，葉欽通知她過來認屍，一直到晚上哭得都是撕心裂肺，大喊著“我老公絕對不是自殺”
程陽和方若月便去了安瑤和羅庭所住的小區調查，先後拜訪隔壁和樓裡的居民，結果卻和他們所看到的大相徑庭。
“我從搬到這小區，我鄰居就說他們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聽說他們隔壁被煩得換了一波又一波。”
“那叫什麼庭的，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麼，好多天都沒回家了，小安天天找我們倒苦水。”
“要說小羅命不好，他老婆不找工作，兩個人的吃喝全落在小羅肩上，壓力大得嘞。”
“聽說小羅跳樓了。哎喲，真是可惜，才20來歲。”
“…………”
小兩口住的小區是市裡有名的“黃金地段”，房價便宜，加上是早些年建成的，所以老人偏多。
問得差不多了，程陽和方若月走向安瑤和羅庭住的房子。
“你說，會不會真和宋志強說的一樣，羅庭是因為和安瑤吵架，沒控制住自己，一激動就做了傻事。”方若月猜測道。
程陽打斷她的想象，“先問完安瑤再說。”
“咚咚”
方若月敲了房門，幾秒後，門開了。
安瑤臉色看著不太好，眼睛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哭過。
“警察先生，你們來了。”
昨天晚上她已經見過面的兩位警察，約定好今天上門問話。
安瑤和羅庭的家是老式的裝修，不過還算典雅，垃圾桶裡堆滿了紙團，因為空間不大，所以看著很擁擠。
“家裡有些亂，你們別嫌棄。”安瑤拿出水壺給兩人倒了水，“原本我和他準備過幾年買個大點的房子，結果房子沒買著，老公也沒了。”
說到這兒，安瑤又抹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