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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月有些懵，“可他完全沒表現出來……”
“往往藏得最深的，就是那些表面上人畜無害的人。”
方若月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程陽說道：“現在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推理再多也只是我們的猜測，不過越離確實是比宋志強和李楠有城府。”
“你是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你還記得我們和他的談話嗎？我們問他怎麼看待羅庭當副部長這件事。”
方若月答道：“記得，他說無可厚非。”
“對，明明贊同他，下一秒卻在否定他，說他還行。在提到宋志強和羅庭矛盾時，他明顯也是在偏向宋志強，而且羅庭的方案他也不怎麼認同。”程陽說道。
“我明白了，你是說他只是表面說羅庭的好，說領導的安排他都可以，實際上他很嫉妒領導看重羅庭，這個和他一起進公司的人。”
程陽點點頭：“他既然嫉妒羅庭，那羅庭升職，他一定是非常抗拒的。”
“要對羅庭動手，首先得確定他在天台，其次則是除了他，沒有其他人，那麼越離剛好符合這兩個要求。”方若月說道。
聊著聊著就到了方若月的家。
“我回去了”方若月關上車門。
“你等會兒”程陽將車熄火，從車上下來。
方若月見程陽下車，打趣道：“怎麼，程大隊長想去我屋裡喝點茶？”
程陽輕“嘖”一聲，“你小時候不是挺怕黑嗎？而且現在都十一點了，前面那小路那麼黑，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方若月眼裡帶著柔和的光：“我都長大了，而且還是警察，警察怎麼還會怕黑呢？”
程陽“哦”了一聲，又想起上次帶她回家，這丫頭嘴上說不怕黑，結果還是躲在身後，差點把他衣服扯壞，這叫不怕？
“行吧，還是送你上樓吧，來都來了。”程陽從車上拿了一箱牛奶，“你哥來電話說，怕你一個人住會失眠，讓我給你買點牛奶，正好給你提上去。”
“怎麼只給你打？他平常連個資訊都不給我發”方若月不禁抱怨道。
“我們啥關係？”程陽笑道，又捏著嗓子來了句，“我們情比金堅~”
“…………”
好欠揍，但不能打。
之後演變成，方若月冷冰冰地在前面走，程陽一邊憋笑一邊提方若月哥哥送的“溫暖”。
牛奶一放下，程陽就圓潤地被方若月“請”了出去。
程陽：（是誰說開玩笑能活躍氣氛的？是誰！）
————
警局。
程陽昨天從孫威那兒拿到的直播影片，被修補放大後，依舊看不清對面的情況，但放大了另外的東西。
“那是什麼？”葉欽盯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來什麼。
“反正不是鳥”陳思語說道。
方若月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這是，模型飛機，看這時間段，羅庭還沒墜樓”
“葉欽，你找人去商務大樓附近調查一下，看看是誰當天有在開模型飛機，如果有拍到什麼東西複製下來帶回局裡”程陽轉頭對葉欽說道。
“好，交給我吧”
葉欽拿起外套就快步出了辦公室。
剛走一會兒，徐義也帶著筆錄回來了。
“隊長，剛去宋志強家問了他老婆，3號那天中午給宋志強做的是麻婆豆腐，酸辣土豆絲和小炒肉，根本用不著一次性手套，我也看了他的飯盒，餐具就是很普通的刀叉”
“另外29樓的監控之所以壞掉，是因為線路老化所造成的，不存在人為的可能。”
程陽點點頭：“兇手大機率是激情殺人，他原本就對羅庭不滿，一直在隱忍，羅庭在天台走了下神，他覺得機會來了，就對羅庭動了手，剛好監控壞了，死無對證，就算是他殺的也無法證明羅庭的死和他有關係。”
陳思語打了個寒顫，“要我說，與其嫉妒別人，倒不如強化自身，沒必要致人於死地。”
“他能把羅庭推下去，他的眼裡已經只有恨了”方若月搖搖頭，“他聽見羅庭跟自己老婆說升職的事情，計劃著去哪兒慶祝，便更加激發了他的自卑心，羅庭有多麼耀眼，他就有多麼卑微，所以他才會犯案。”
“齊法醫在越離丟掉的包裝袋裡，也檢測出了羅庭的面板組織”徐義說道，“要叫越離過來嗎？”
“好，就請他過來喝喝茶。”程陽說道，“以防萬一，把宋志強也一起叫來。”
徐義聽明白程陽的意思，比了個手勢也離開了。
一小時後，審訊室。
宋志強一口接一口喝著熱水，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見到程陽和方若月，他連忙說道：
“警察同志，不是我乾的，我真沒對他做什麼，他死了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程陽對他一笑，“是嗎？他死了你心裡難道沒有某一刻在慶幸？”
宋志強還想說什麼，被程陽這麼一句堵了回去，沉默了。
程陽看向他：“那就是有了？”
宋志強勉強地笑了一下：“說沒有那肯定是假的，我確實這麼想過，如果沒有了他，我也許能坐上我想要的位置，但我畢竟在公司13年，像他那樣的人不是沒見過，但那些人沒一個比得上他的才華。”
“所以後來我就想通了，就算坐不上那個位置，以我的資歷，等到我退休，公司再怎麼也不會虧待我，我又何必去幹這傻事？”
方若月問道：“那除了你以外，誰還這麼希望過？”
宋志強聲音略大了些：“那肯定多了去了，公司裡多得是比羅庭工齡長的人，他們估計都有這個想法，不過畢竟是條人命，誰會去幹這事？這不純純為自己的前途抹黑嗎？”
方若月又說道：“那……如果他當著你面說他要慶祝，你會生氣嗎？”
“那肯定生氣”宋志強擺擺手，“我雖說對他看法少了些，他也不用在我面前炫耀吧？一點也沒把我放在眼裡，好歹當時他剛來的時候，還是我帶的他。”
“看來你對他怨氣不小啊”程陽挑了挑眉，“這殺人動機挺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