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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在酒店裡舒舒服服地過了幾天，轉眼被帶到了昏暗的審訊室，她立馬便不適應地扭動著身體。
原本以為很快就有人會過來問話，她就能離開，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後，人還是沒出現，她實在忍受不住了。
“為什麼要抓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殺了人？有什麼問題你們直接問啊，這麼晾著我，有意思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柳依依的眼裡滿是憤怒。
“快放了我，我要告你們，我要請律師告你們！
………………
等到程陽和方若月到柳依依的審訊室時，還在門口就聽見裡面的大叫聲，兩人在玻璃外看著柳依依誇張的表情，方若月疑惑道：“昨天問她的時候，她看起來還是膽小害怕的模樣，怎麼一晚上過去，變成這樣了？她不怕了？”
程陽搖搖頭，“不，她是更怕了，她喊得那麼大聲，也就是給自己壯壯膽而已。
說完，他又走到門口，帶著方若月開啟了審訊室的門。
門開啟的聲音響起，柳依依也不大叫了，看向門口，兩個她再熟悉不過的面孔映入眼簾，她立馬起身衝了過去，剛想去抓方若月的胳膊，就被程陽用手擋住。
柳依依尷尬地放下手，問道：“你們為什麼帶我到這兒來？我真的沒殺人。”
程陽朝她身後看去，“別激動，先坐下再說。”
儘管程陽的語氣還算客氣，但柳依依還是覺得涼嗖嗖的，她緩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捧著眼前紙杯裡的熱水，試圖讓自己暖暖。
程陽和方若月在她對面坐下。
“我們請你過來，是讓你過來跟我們喝茶聊天的，怎麼樣，我的茶還可以吧？”程陽輕聲說道。
柳依依喝了一口，忍住把它吐掉的衝動嚥了下去，“不好喝，苦就算了還有股味兒。”
天知道，她雖然不是什麼吃不了粗糠的人，但這茶是真的苦，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不對啊，我這剛買的茶……”程陽想了想，對方若月說道，“一會兒去問問徐義，是不是把茶拿成另一個了，那個好像發黴了。”
“噗”
柳依依只感覺自己的老血都要吐出來了，啥玩意兒？茶發黴了？怪不得她喝著怪怪的，還以為是自己“山豬吃不了細糠”。
程陽像是沒看到一般，“沒事沒事，茶還是好茶，不會拉肚子的。”
柳依依不想再和程陽聊廢話，直接問道：“你們把我帶到這裡想問什麼？”
“之前不是你說讓我們保護你嗎？所以才帶你過來的”方若月說道。
“可……秦雨歡也在這裡，她萬一殺了我怎麼辦？”柳依依說道。
方若月擺擺手，“沒事的，她現在有人看著，你很安全的。”
柳依依：……我是真的會謝，她到底聽沒聽懂我的意思啊喂。
方若月又說道：“她為什麼要殺你？因為你看到她殺人了？”
柳依依立即答道：“沒錯！我親眼看到她站在席諾的身前，還穿著帶血的浴袍，我撞見了她殺人，她一定會報復我的！”
“你也說了，看見她站在席諾的身前，你並沒看到秦雨歡親手殺了席諾，不是嗎？”
“房間裡只有她和席諾，不是她，那是誰殺了席諾？”
程陽微眯雙眼，漫不經心地問道：“真的只有他們兩個嗎？”
柳依依眼神一怔，“當然只有他們啊！我怎麼可能呢，我開啟門看到死人就開始大叫了，根本沒機會殺人啊。”
“你不是認為秦雨歡殺了人嗎？”
“對”柳依依應道，“她的表情很驚慌，一看就是剛把人殺了！”
程陽靠在椅背上，“是嗎？秦雨歡才剛把刀捅到胸口，你也不確定席諾到底死沒死，為什麼你對那些房客說的是死人了？難道說你原本就知道席諾已經死了？”
柳依依雙目瞪大，一時竟不知道反駁。她完全忘了，當時喊的到底是什麼。
“不記得了？沒事，我幫記著的，你當時喊的是——死人了，兇手在裡面。如果你不知道席諾死沒死，難道不是第一時間叫救護車？反正是刻意引導旁邊的房客，裡面的人就是兇手。”
柳依依有些口渴，將自己面前的茶一飲而盡，解釋道：“因為那把刀插在胸口，而且席諾又流了那麼多血，我才覺得他肯定死了，當時我只看見了秦雨歡，所以我才說她是兇手的。”
程陽嗤笑一聲，身體往前坐了坐，“那好，我們再回到上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房間裡只有秦雨歡和席諾的？”
柳依依頓時語塞，“我……”
“你有一點說對了，兇手確實在房間裡，可那個人並不是秦雨歡，而是真正殺死席諾的人，我說的對不對，柳女士？”
“不對”柳依依忙不迭否認道，“房間只有我和秦雨歡，還有席諾，沒有其他人。”
“她藏在房間裡，等到殺完人，也就是你開門後，躲到了你的車裡，這也就是你為什麼當時非要把推車推走的原因。”
程陽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看向柳依依。
“你沒有殺人，但你卻是兇手的幫兇，你幫助兇手逃離現場，又將殺人的罪名牽扯到秦雨歡身上，不得不說，你在這點上做得很好，成功騙走了我們的視線。”
程陽的話讓本就不安的柳依依更加緊張，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低下頭繼續否認，“不，我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席諾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她慌張不堪的樣子，不亞於此地無銀三百兩，這等於是變相承認，自己就是殺害席諾的幫兇。
程陽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厲聲說道：“那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要頻繁地接觸施晗嗎？
柳依依被程陽的舉動嚇得身體一顫，她的聲音也開始結巴，“因為……因為我想告訴她，席諾出軌了……我要讓她看清席諾這個渣男，別人不相信我，我可以不在意，可是她……她和我一樣，都被席諾背叛，她應該知道真相……”
“是啊，你們才是一條線上的人”程陽笑得危險，“所以你們就相互配合，殺了席諾，又把責任推到秦雨歡頭上，想讓她為你們背鍋，也想讓她的名聲盡毀，是嗎？”
“沒有”柳依依極力辯解，“我和她……和施晗好久沒聯絡了，我又怎麼和她配合？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殺席諾的是秦雨歡啊，跟我沒關係。”
柳依依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你們為什麼不去查秦雨歡？為什麼會查到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