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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陽，你怎麼看路青這話？他說他不想“表演”，是說不想表演什麼？”徐義有些疑惑。
之前辦過的案子裡，不乏有男女朋友的，按路青所說，那些人確實是有些誇張的話和行為，莫非是說這種？
“我聽萬小希說過，路青跟她一樣，都是父母早早離異”方若月接過話頭，看了眼程陽，又繼續說道“一般單親家庭的孩子特別獨立，當然也容易自卑”
“剛才你們問他話的時候，路青一直在玩手指，他是緊張的，說話時愛玩手指的人，他們在認真地與對方交談時，會下意識地出現這種動作。這種動作表明他們可能缺乏自信，面對交談的對方顯得自卑，而且因膽怯而顯得過分緊張”
葉欽一臉崇拜地看著認真科普的方若月，陳思語在一旁看得真搖頭，她並不想承認這花痴是她同事。
“那萬小希呢”程陽求知慾似是被勾了起來。
“萬小希和路青恰恰相反，她的性格很活潑，像是小太陽一樣”說到這位隔壁好鄰居，方若月還是很喜歡她的性格。
“現在路青什麼也不肯說，我們也不能浪費時間，我們分成三組，我和方小姐一組，再去一次案發現場，思語葉欽一組去走訪問問萬小希和她男友的人際關係，徐義，你先去找小馮，讓她傳喚任婷婷。我和方小姐先走，你等會也過來。”程陽吩咐好人員，就帶著方若月就離開了。
凌晨六點，外面的天剛矇矇亮，冷風卻照吹不誤。
方若月攏緊自己的衣服，暗罵自己笨，厚衣服都不拿上一件，冷死了。
正想著，那寒冷突然被蓋住了，她轉過身，才看到程陽拿了件大衣披在她肩上。
大衣上似乎還留著男人的餘溫。
“你不是還有半年才回國嗎？”程陽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什麼平常事，“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有熟悉人才有安全感。”
方若月有些震驚地看著程陽，彆扭地說“你管我”說著作勢要將大衣還給程陽。
多年未見，說實話，還是有點不習慣這照顧，就像小時候一樣。
“穿上”程陽“嘖”了一聲，強硬地把大衣又塞給方若月，“明天再給我”說完便坐上車，彷彿之前那點溫暖並沒有發生。
看著程陽那張臉，方若月薄唇緊抿，這人，還是那德行！
她坐在後排，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暈車的老毛病又犯了。
放下手機，閉上雙眼，正當她想靠睡著忍下那股噁心時，一隻手掌忽然從前排伸過來，遞給她一個橙子。
“糖被那幾個小子吃沒了，只有這個了”程陽語氣聽不出情緒。
橙子獨特的清香確實緩解了那點異樣。
她接過橙子，又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再次閉眼。
靠在車上，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月月，不要怕，來，哥哥給你糖吃。”
她茫然朝聲音望去，看見一個十六七的少年正笑著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糖。
“接著啊”那少年叫她不應，有些急了。
正當她想要接過糖罐的時候，卻看到少年忽地變成了一個男人，他叫她“方小姐”。
“方若月？若月”
她恍惚間聽到程陽在叫她，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睜開眼，看到程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她的身旁，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到了”程陽見她醒了，便離開了車“走，再去現場看看”大步朝樓裡走去。
方若月跟在程陽身後，一言不發。
“之前我問過萬小希，她從大一時就住在這裡，父母常年在外經商，很少關心她，因為這裡離學校近才買了這兒的房子”方若月一邊走一邊對程陽說。
兩人走到401，用鑰匙開啟了萬小希的家。
一開啟門，撲鼻的香水味直衝天靈蓋，方若月緊捂口鼻，暈車還沒緩過來，差點吐出來，邊捂邊用手扇走面前的味道。
“葉欽他們弄的？”方若月皺眉。
“聽他們說，來的時候就有，不是他們弄的”程陽攤了攤手，感覺頭又開始疼了。
屋裡的陳設，滿眼望去，方若月想到一句歌詞“一閃一閃亮晶晶”，連燈都是亮亮的水晶。
燈光照在方若月的身上，平添了一絲嫵媚。
“這房子價格貴嗎”程陽冷不丁來了一句。
她一聽程陽這話，心裡就無奈地又敲起了算盤。
“呃，我那房子60多萬，萬小希這套估計也差不多”方若月假裝沒聽懂程陽什麼意思，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程陽聽完，並沒有多說什麼，在口袋裡拿出兩副手套遞給方若月一個，“找找有沒有葉欽他們沒找到的證物”
臥室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玩偶，粉色和藍色交相呼應。
“咚咚”敲門聲響起，徐義帶著證物袋來了。
“程陽，萬小希父母來認屍了，我讓馮莉接待著的，局長讓趕快回去”徐義還是板著那張嚴肅臉。
“他們之前一直聯絡不上，一會兒去了解了解情況，看看這是什麼”程陽蹲下身將一枚帶血的紐扣撿起，放進了證物袋。
“這裡怎麼還有顆紐扣？”徐義有些疑惑地摸摸頭，之前取證也沒見啊。
這時，方若月興奮地將一個錄音筆拿給兩人看，“瞧瞧這是什麼？”
“方小姐，你從哪兒搞來的？”徐義驚訝地看看方若月，又看看程陽。
方若月本來開心的心情頓時下降，眼圈有些泛紅，“小希之前跟我說過，在衣櫃裡有個暗門，裡面有一支錄音筆，如果她遇到不測，叫我一定拿出來。”
一定萬小希預感到自己會有危險，才在最後的時刻把錄音筆藏進衣櫃裡。
一想到她在屋裡靜靜等著自己的死亡，那種絕望又無助的感覺，三人皆是可惜起萬小希那年輕早逝的生命。
程陽輕拍了下方若月的肩膀，“行了，先回警局，早點把兇手抓到，才能對得起她用生命守護的東西”
方若月抬進頭，那雙眼睛裡帶著堅定“我會為她報仇的”說完將錄音筆交給程陽，先下樓了，她覺得自己需要平靜下心情。
坐在車裡，方若月抬頭望了望天，好像看到了萬小希正對著她笑。
小希，等我抓到她。
看方若月走遠，徐義捅了捅程陽的手臂：“程陽，你倆認識？”
程陽意味深長地說“這是個小祖宗”將鈕釦交給徐義，“回去讓齊玉成檢測下鈕釦上有沒有指紋”
徐義點了點頭:“好”
…………………………
點開錄音筆。
“喂？你是？”這是萬小希的聲音。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是要你命的人”一個沙啞的男聲傳來。
“神經病啊”萬小希氣得夠嗆“你這賣保險的，不賣保險，難道是賣Shen？說要我命，你有本事就來拿啊”
只聽“啪”的一聲，再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