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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城公安局。
“心臟病發作的原因主要有三點。”齊玉成敲著黑板，“一，因為外界刺激發作，在受到言語或身體攻擊後，可能會導致心臟病急性發作。二，心臟容量負荷增加，患有心力衰竭的病人，在輸液速度或補液量過多時，會導致心臟病發作。三，勞累或者飽餐。太過勞累和吃得太撐也會導致心臟病發作。”
葉欽粗咯地看了一下，“第二點不太可能，第三點太過勞累這點，我問過護士長了，嶽明輝前幾天剛做過一臺大的手術，請假休息了幾天，案發當天才回來，所以不存在勞累的情況。”
陳思語說道：“那就只剩第一點了，受到言語和身體攻擊。”
徐義站起身，“我和葉欽先去看監控，當天有沒有人和嶽明輝單獨說過話，或者說故意撞到他。”
齊玉成看看自己的手機，程陽他們去姚星越家了，都三個小時了，還沒回來。
“話說若月他們是不是堵車了？姚星越家距離警局不是隻有半小時路程嗎？”葉欽看了看門口。
車上。
走之前，在姚星越家順便喝了個感冒靈，藥效很好，一上車方若月就犯困，等到了警局，她還睡得正香。
“若月，到了”
程陽無奈地拍拍她的肩膀。
方若月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天是亮的。“我睡這麼久了？已經第二天了。”
程陽沒忍住笑出了聲，“對，已經第二天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方若月見程陽那樣，愣了愣，立馬反應過來，“程哥你好幼稚，騙小孩呢？”
兩人一進警局，休息室裡趴著睡覺的陳思語和劉莉便醒了。
“隊長，你們回來了，怎麼去那麼久？”陳思語伸了個懶腰。
方若月笑道：“我們在姚星越家吃了個飯，所以回來晚了。”
剛才在車上沒怎麼睡好，她打了個哈欠。
程陽坐下後，便問道：“怎麼只有你在這兒，徐義他們呢？”
劉莉起身，“哦，徐義他們去資料室看監控了。”
陳思語說道：“隊長，剛才齊哥和我們討論過，嶽明輝有很大可能是在工作中遇到了什麼事，他才會心跳加速，導致心臟病發作而死亡。”
這時，查監控的兩個也回來了。
“程陽，有發現。”徐義將擷取的監控畫面交給陳思語，“我們倆剛才去看監控，嶽明輝上班期間，共有三個人來找過他，其中兩個是內科科室的醫生，另一個是護士長宋媛。”
“宋媛？她去找嶽明輝幹嘛？”方若月有些？
陳思語將監控調到大螢幕上。
畫面裡，宋媛進了門，隔了很久門才被開啟，宋媛衣服看上去有些凌亂。
“我去，宋媛媛居然和嶽明輝有一腿！”陳思語驚叫一聲。
“這麼說，宋媛也是和嶽明輝親近的人，那麼他有心臟病的事，宋媛也應該知道。”葉欽摸了摸下巴。
“但作為妻子，嶽明輝的病情她是最清楚的，她的嫌疑也很大。”方若月喝著水。
程陽低聲說道：“除了她們，還有一個人。”
聽到這話，方若月腦海裡瞬間出現一個人影。
“你是說，嶽明輝的學生，李林？”
李林的舉動確實反常，他就像個演員，表演了一場師生情深的戲。
陳思語敲著鍵盤，“李林的父親是農民工，早年間因病住院，他的主治醫生就是嶽明輝，可最終李林的父親並沒有救過來。”
徐義接著說道：“如果是這樣，那李林確實有了作案動機，但光靠動機，證據還是不夠。”
確實，就算李林真是兇手，光靠一個動機，根本站不住腳，做手術也是有死亡率的，李林也是醫生，他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方若月說道：“李林可能知道了他父親死亡別有蹊蹺，具體的，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一趟李林的家鄉，問問他的母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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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程陽手機來了資訊。
“李林休長假了。”
方若月坐在副駕上，“他好好地休什麼長假？”
看著陳思語發來的訊息，程陽說道：“姚星越最近情緒不太好，李林請長假是為了照顧她。”
“李林對姚星越可真好，”方若月停頓了一會又說，“要不是姚星越對嶽明輝情深意重，我都要懷疑他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了。”
程陽放下手機，認真開起車，“他倆要是真有私情，姚星越也不必一直說岳明輝是被殺害的，她大可就將他的死當成意外，這不是更好方便她和李林？”
“也對，”方若月繼續說道，“她如果真是那種情況，也不用在齊哥屍檢時大吵大鬧了，不過，萬一她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呢？”
程陽看了她一眼，“她根本不用洗清嫌疑，因為就目前看來，她本身並沒有多少嫌疑。”
景悅小區。
鈴聲過後，李林開啟了門，他穿著睡衣，顯然是沒怎麼休息，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
方若月不知道為何，想起了之前在蓉城動物園看到的“花花”。
“程隊長，方警察，你們怎麼過來了？”
見到兩人，李林一下就清醒了，趕緊讓他們進門。
屋子不大，設施比較簡單，卻處處透露著精緻。
“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對，一個人住清靜。”李林為兩人倒上熱水。
方若月坐在沙發上，半開玩笑道：“剛才我們去醫院找你，他們說你休長假了，還以為你是跟女朋友出去玩了。”
“沒有的事，我還單身。”李林也笑了。
程陽問道：“那你休假是為了姚星越？”
李林臉上露出一絲悲傷，“醫院每年都有年假，我這幾年一次也沒休過，老師突然去世，我想多陪陪師母，順便有機會出去轉轉，散散心。”
宋昀換了個話題：“那你家裡人呢？你父母沒跟你一起住嗎？”
“我媽在老家”李林停頓了許久，“我爸…我上大學的時候，他就去世了。”他的聲音很輕，像飄在水面的浮萍。
“那他因為什麼去世的呢？”程陽問道。
“那時候我家裡條件不好，我爸為了給我籌學費，去工地接活，結果出了意外。”李林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得了什麼病？我聽醫院說，他當年的主治醫生是嶽明輝。”方若月問道。
“他得了心衰”李林低下了頭，看不出情緒“唯一能救他的辦法就是心臟移植，可家裡的積蓄已經為我爸交了住院費，所以我爸……”
“不好意思，說起了你的傷心事。”方若月說道。
李林抬起頭，臉上掛起淡淡的笑，“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你們先坐會，家裡沒什麼可招待的，我去切點水果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