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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
“你父親去世了，你沒想過把你母親接過來一起住？”方若月洗完水果放在籃子裡。
李林切著水果，“我不止一次想接她過來，她說她不習慣城裡的生活，說得多了，她就煩了，我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趁著李林在廚房，程陽便在客廳慢慢地轉著，電視機旁，放著嶽明輝和李林合照的相框尤為醒目。
“阿姨習慣了老家的生活，城裡確實不是很自在。”方若月笑著說道。
“小時候總想著快點長大，然後多賺點錢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可是現在沒這個機會了”李林將水果放在果盤裡，話鋒一轉，“我一直以為女孩子會更喜歡當老師呢，方警官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過獎”方若月回答。
當刑警是她從小的願望，因為她覺得警察的那身衣服很酷，長大後，她才明白，這身衣服肩上的責任有多大。
從廚房出來，程陽還是坐在原位。
“程隊長，我想問問我老師的案子還有多久結案”李林試探性問道。
“案子還在調查階段，可能還需要些時間”程陽看向李林。
“師孃最近老是做噩夢，我怕不早點結案，她精神上會出問題”李林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我們會盡快破案。”程陽看了看手機，“李醫生，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回局裡了。”
“好的，慢走。”
上車後，方若月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李林和嶽明輝的相識，就是因為他的父親，假設李林就是殺害嶽明輝的兇手，那麼當年他父親的死，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有什麼原因。
“隊長”方若月將目光轉向程陽，“我們要去李林的老家查查嗎？”
“要查”程陽將馬力調小了些，“李林和嶽明輝的關係，可能並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好。”
“為什麼，他看著對嶽明輝的死很是傷心。”方若月疑惑地問道。
“之前，你們在廚房，我看到了他們倆的合照，出門的時候，他在我們身後，我聽到他將相框倒扣了。”程陽說道。
“倒扣……”方若月想到了什麼，“他是故意將相框拿出來的。”
程陽預設了她的說法。
警局。
徐義敲響程陽辦公室的門，“程隊，宋媛最近經常外出，每次都是去的同一個賓館。”
上次開完會，程陽便讓徐義和葉欽一起蹲守在宋媛家的樓下。
程陽看著宋媛的照片，“她在和誰見面？”
葉欽搖搖頭，“我和思語等了很久，並沒有發現有誰來找她。”
“那個人應該是在裡面等著她，之前應該已經約定好了時間。”程陽放下照片，“你們今天不用去了。”
“啊？”葉欽問道，“隊長，不用跟宋媛了？”
程陽笑了笑，“思語去了。”
————
玫瑰酒店。
“您好，是不是您叫的服務？”
偽裝後的陳思語在外面敲著門。
“吱呀”門開了，宋媛穿著睡衣，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她指了指電視機旁的路由器。
“你們這兒的訊號好像不太好”
陳思語甜甜一笑，“那我幫您看看。”
她檢查了一下設定，隨意弄了弄，網路就正常使用了，“好了。”
宋媛連上wifi，隨意刷了刷影片，露出滿意的微笑，“謝謝，麻煩你了。”
陳思語微微頷首，“沒事，我就回去了，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沒問題。”
在賓館旁邊找了個空地，陳思語將電腦放在地上，將兜裡的藍芽耳機戴在耳朵上。
快速敲著鍵盤。
“連線成功”
看著連上的第二條帳號，撥通了程陽的電話，“程隊，魚的身份查到了。”
——————
警局裡。
“這個賬號的資料已經查到了，他是院長的兒子叫黎源汀，今年34歲，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葉欽說道。
方若月看著黎源汀的照片，想起之前監控裡宋媛好像又和嶽明輝不清不楚，不禁問道：“她和院長的兒子怎麼認識的？”
“叮”
陳思語發來了聊天截圖。
等看清楚裡面的聊天內容，幾個人簡直是大開眼界，之前在醫院也是有見過宋媛的，明明看上去就是個有點柔弱的護士，結果私下裡這麼“開放”
“我感覺我的三觀有被創到”方若月一邊看一邊感嘆“都說貴圈亂，看來這醫院圈也不是很整齊啊。”
徐義回過神來，“程陽，要查查他嗎？”
程陽說道：“他的事回頭再說，現在還是先調查另一件事。”
方若月喃喃道：“李林”
————
景悅小區。
兩個人正喝著茶，屋裡茶香四溢。
“他們查到宋媛了”李林倒著茶，“我應該也難逃了。”
男人淡淡一笑：“上一次，先生不得已放棄了那兩個孩子，但好在，他的作品還是完美的。”
他的聲音像公鴨一般，嘶啞難聽，聽在李林耳裡格外難看。
“砰”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
“三條人命，他倒是一點也不可惜，我是個醫生，生命在我心裡，像珍寶一樣珍貴，這麼多年，我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李林聲音顫抖。
“他們應該感到榮幸，為先生的作品做出了貢獻。”
李林被這句話一刺激，失控地將杯子摔到地上，“這麼多年了，他到底怎麼樣才肯收手？”
“你們都是他養的寵物，沒有權利跟他談條件，你們的的任務，是為了他的作品填滿色彩，既然能讓你們生，那也能讓你們死”男人不等他再說話，喝完杯裡的茶便起身離開，“你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李林看著他消失在夜色裡，“嘭”，門被重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