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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昌明被兩個警員帶走，和方若月打了個照面。
他不認識方若月，只覺得她一點也不驚訝自己被抓，便知道她和警察是一夥的，所以在路過她時，他的語氣憤恨，“你和楊梅那個賤人沒什麼兩樣，早知道剛才我就應該殺了你！”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所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聽到了他的話。
陳思語一隻手在方若月的手臂緊了緊，正想反駁，一隻鞋她的眼前飛了過去，正中胡昌明的後腦勺。
………………
她們抬眼望去，就看到葉欽氣憤地向這邊走過來，手裡還拿著另一隻鞋。
方若月：…………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感謝大哥仗義相助！
胡昌明“哎喲”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人拍了一下腦袋，他惱怒地看向來人，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怎麼，剛才不是很囂張嗎？來，你再說一遍，我就站在這兒聽”葉欽說著還雙手叉腰，不對，雙手抱臂地看著胡昌明。
看著胡昌明不說話，葉欽突然間又後悔剛才的行為，走到程陽面前，忐忑地說道“隊長，我剛才太沖動了，你罵我吧。”
等了幾秒，程陽才說道：“我是該罵你，你剛才行動的時候就應該叫上我，那你就有四隻鞋，不好嗎？”
葉欽：……果然還是熟悉的感覺，呵呵。
陳思語捂嘴笑了笑，又拍拍方若月的手安慰道：“若月，別理那東西，他嘴裡能說什麼好話？”
方若月淡淡地看了一眼胡昌明，對陳思語說道：“思語，你這就說岔了，我們是人，他不過是個垃圾而已，我跟他計較什麼？”
她輕輕放開陳思語的手，走向程陽那邊。
葉欽笑著說道：“若月，你最近怎麼變得毒舌了？”
方若月的視線轉向葉欽的腳下，淡淡說了句，“兄弟，你腳涼快嗎？”
葉欽的表情一下凝固了，才想起腳上空空，趕忙跑到車前去撿鞋。
“看不出來，最近說話水平見長啊。”程陽輕聲說道。
方若月笑了笑，身體微微前傾，“你才知道啊，這不是你教的好嗎？”
程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朝著徐義喊道：“一會回局裡審訊的時候，別泡茶了，我心疼我的茶葉！”
被叫的徐義：…………隊長這又抽的什麼瘋？
徐義應了聲，遞給程陽一副手套，兩人將胡昌明放在地上的袋子開啟，剛一拉開拉鍊，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撲面而來，儘管裡面並沒有血跡，但血腥味依舊揮之不去。
袋子裡的東西只有兩樣，繩子和膠帶。
徐義皺了皺眉，“這袋子應該被胡昌明洗過了，不過可以確定這些就是胡昌明所有的作案工具”
“去搜一下他住的地方”程陽說道，“他的家裡應該有不少工具。”
“好”
程陽又朝葉欽招了招手，“你和思語去找一下魏嘉佳，問問她下午找胡昌明是因為什麼事？”
葉欽和陳思語應了聲，便先行離開了。
程陽脫下手套，看向一旁的方若月，“在想什麼？”
方若月看著他，“在想善與惡，只在一念之間，運氣好的可以躲過，運氣不好，只能受著，就像我們，曾經也好運過，不是嗎？”
——
第二天，在經過一晚上休整後，程陽和方若月再一次見到了胡昌明。
審訊室裡，胡昌明陰沉著一張臉，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兩個人，眼裡帶些輕蔑。
資料上胡昌明的年紀並不大，25歲，正當年輕，可他現在的樣子，卻是讓人大跌眼鏡。頭髮有些長，鬍子也沒刮，衣服也是皺巴巴巴的，整個人看著很是邋遢。
胡昌明的視線只在方若月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轉向了程陽，緩緩開口道：“我什麼時候去監獄？”
程陽似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問道：“你都不掙扎一下？”
“掙扎有什麼用？你們抓我的時候，東西都是齊全的，我再反駁也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胡昌明說道，“倒不如早點結束，什麼結果我也能接受。”
“行啊”程陽說道，“不過去之前，先把事情交代清楚。”
胡昌明眼神變了變，卻沒回話。
“為什麼殺楊梅？”程陽問道。
胡昌明終於動了，他狠狠扣了一下桌面，語氣卻很淡定，“你說我殺了她有證據嗎？”
程陽將電腦上的監控推到胡昌明面前，冷笑道：“你覺得我們會沒有嗎？”
胡昌明的聲音彷彿蒼老了十歲，“我殺她，那是她該死。”
方若月反問道：“在你眼裡，人命如草芥一般？你說殺就殺？”
胡昌明深深看了她很久，而後搖搖頭，“你不懂那種感覺的，你不懂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
“所以你是因為恨她當年毀了你的人生，你才殺了她的，對嗎”
“你們都知道了？”胡昌明笑了笑，而後說道，“那也只是他們那些人的說法，真相是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承受罷了，你們應該知道當年是楊梅舉報了我，讓我坐了牢，可你們不知道的是，我傷人，是因為她。”
“三年前的一個晚上，我正和嘉佳約會，她突然打電話給我，說她在酒吧被人堵了，讓我去救她，我原本不想管這事兒，拗不過嘉佳勸我，我就和嘉佳一起去了那家酒吧，沒成想正看到有個男人對她動手動腳，我就去拉了那男的一把，手勁大了些，那男的直接撞上了桌角，手也被玻璃劃得到處是血，我當時有些慌，就打了120。”
“原本以為，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嚴重，我也幫那男的交了住院費，可是楊梅那個賤人，卻把這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家屬……”
方若月不禁有點咋舌，不得不說，這楊梅真的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別人為了幫她，卻被她弄進了監獄，人心叵測啊。
“是魏嘉佳告訴你，她在哪兒的？”
“不關她的事，是我偶然間發現她的住址，也知道那邊有條小巷，路燈壞了，我當時是故意把她引進去的”胡昌明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嘉佳她……一直對三年前的事耿耿於懷，覺得是她把我推向了地獄，為了我，這些年她承受了太多，是我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