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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恕往前一步，離她更近，“就這個要求嗎？”
姜禮看著蔣恕硬朗的輪廓，突然有一股衝動，她不禁多看了蔣恕幾秒，“就這個吧。”
蔣恕往前走去，把姜禮拋在身後，走了幾步後回過頭：“那你不許反悔。”
姜禮跟上去，“我什麼時候反悔過？”
她心臟怦怦的跳，她總覺得她們不是在說一個約定，反而像是剛剛確定了別的什麼事。
有了這個約定，蔣恕還是像前兩個月那樣督促姜禮學習，有時會問問她會不會不舒服之類的，還給她熬營養湯。
姜禮長胖了好幾斤，她站在鏡前看著自己的圓臉，直皺眉嘆氣。
她轉頭去看蔣恕，發現蔣恕似乎更瘦了些，吃飯的時候姜禮發現蔣恕好像吃得很少，這幾天面色都有些發白。
“你不多吃一些嗎？你這幾天怎麼比我都吃得少？”姜禮問。
蔣恕搖搖頭，“我沒事。”
他剛直起身想收拾東西，胃部突然傳來一陣陣刺痛，疼得他弓下身子，額頭直冒冷汗，姜禮擔憂的扶起他，“蔣恕，你怎麼了？”
“我沒事，我去床上躺躺。”
姜禮強硬的拉住他，“我們去醫院。”
“不用去……”
“必須去！”
蔣恕拗不過姜禮，只得跟她去醫院，到醫院一查才知道，蔣恕有胃病。
還不是太嚴重，醫生給他開了藥，回去的時候姜禮有些生氣，但礙於在外邊，她便沒說什麼。
到了家，姜禮燒了熱水遞給蔣恕，坐在他身旁盯著他吃藥。
蔣恕吃過藥，姜禮才問，“你胃疼這個症狀多久了？”
“三個多月。”
“是我剛回來那段時間。”姜禮鼻腔重重撥出一口氣，“你怎麼不跟我說？不去醫院看看？”
蔣恕只垂著眸不說話。
“一直拖到現在！”
姜禮語氣有些衝。
他一貫能忍，胃疼的時候躺在床上或者坐會兒生生捱過去，對誰也不肯說，把跟他一起生活的姜禮瞞得死死的。
“別擔心，很快就能好。”
姜禮冷笑一聲，“很快？我聽到醫生說的話了，胃病得慢慢養。”
蔣恕說不出話，姜禮生氣道：“以後你得聽我的，我讓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我讓你吃多少你就吃多少。”
“好。”蔣恕抬起眼皮看著姜禮。
姜禮是站著的，蔣恕坐著，他微微揚著腦袋，這會兒這樣從下往上看著姜禮，一副無辜順從的神色，姜禮心裡躁躁的。
她當天就去書店買了一本食譜，每天早上早起二十分鐘給蔣恕熬小米粥，還給他買了一個保溫杯，每天上學前都要讓他帶上，晚上回來的時候還要喝熱牛奶。
不知不覺就到了暑假，暑假第一天，蔣恕和姜禮就吵架了，正確來說，是姜禮在說，蔣恕在聽。
“封閉式奧賽班對你很重要知不知道？你就招呼就不打就放棄了？”
“嗯。”
“為什麼呀！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考個好分數呀！”姜禮在客廳走來走去，對蔣恕這麼雲淡風輕就放棄去奧賽班的行為很不理解。
她道：“你跟老師說過了嗎？”
“說過了。”
“他同意嗎？”
“不同意。”
“他不同意你就回來了？你怎麼這樣啊，你這是對自己不負責，這次奧數訓練營別人擠破腦袋想進去都進不去你自己退出！蔣恕，你到底怎麼想的？”
“不行，我們去找老師，他肯定希望你去。”
蔣恕站起身挽起袖子走進廚房，“不去。”
姜禮跟上去，“為什麼呀蔣恕，你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你喊我哥我就說。”
姜禮看到蔣恕淺笑的臉，氣不打一處出來，“你！”
“哥，你快說！”
蔣恕甩了甩手上的水，認真看著姜禮道：“我不想去，那裡面氣氛太緊張。”
姜禮一點都不信，蔣恕是一個投入學習的時候雷打不動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氣氛緊張就放棄。
“我不信，你撒謊。”姜禮擰著眉，準備繼續勸他時，蔣恕捂著胃部說：“我胃疼，能不能不去。”
姜禮立馬心軟，緊張道：“啊？又疼了嗎？怎麼會呀，這些天都好好吃飯呢呀，怎麼會……”
蔣恕忍不住輕笑一聲，姜禮話音頓住，“你故意的！”
蔣恕遞給她一盒酸奶，“別擔心，我有分寸，這次不去也是考慮了很久的。”
姜禮熄了火，還是不明白蔣恕為什麼要退出奧賽訓練營。
晚上做飯的時候，蔣恕炒了一盤菜，姜禮在一旁看著，準備接過來端上桌。
蔣恕將菜盛到盤子裡，送到姜禮面前示意她端著。
姜禮剛伸出手，眼角卻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刺痛了一下，隨即眼前模糊一瞬，就這麼兩秒的時間，原本該穩穩落在她手上的盤子嘭的一聲掉到地上。
蔣恕忙將姜禮拉開，他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姜禮皺著眉搖搖頭，“我沒事，剛剛好像眼花了一下，對不起啊哥，這一盤菜給浪費了。”
蔣恕拉著她讓她坐在沙發上，“你先坐下緩緩吧，我來處理。”
姜禮坐在沙發上，看著蔣恕忙忙碌碌的身影，慢慢抬手觸上眼皮，剛才到底是怎麼了呢？
真的是眼花了嗎？可是眼花的時候眼角應該不會疼吧。
她輕輕揉了揉太陽穴，這會兒卻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
吃過飯蔣恕見姜禮的神情還是恍惚的，他勸道：“不然明天去醫院看看？”
姜禮搖搖頭，“不用不用，這多大點事，犯不著去醫院，剛才就是眼花了。”
見姜禮堅持不去，蔣恕也沒多想，只當她是太累了。
“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自己起來煮粥，你多睡會兒。”
姜禮應聲。
晚上躺在床上，姜禮一直睜著眼睛，今天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她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又得病了，這種感覺讓她心裡有股壓抑不住的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