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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裙子，在鏡子前彎彎腿，轉轉身，“這條不好看嗎？”
蔣恕面不改色道：“換你那條半身裙吧，你的腳踝能被蓋住。”
姜禮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她紅腫的腳踝露在外邊怪怪的。
她換上半身裙出來後蔣恕直接開門往外邊走。
蔣恕騎車送她過去，到“一縷炊煙”門口，姜禮忘記自己腳上有傷，習慣性跳下後車座。
落地後她腳腕處傳來鈍鈍的疼，她還沒喊疼呢蔣恕就扶著她的胳膊冷臉輕斥：“急什麼。”
姜禮訕訕一笑，岔開話題，“哥，你晚上過來接我行不行。”
蔣恕放開她的胳膊，“再看吧。”
撂下這一句他騎著車就走了。
到了的人還有王玉，張月還有兩個男生，她們在看到蔣恕那一刻就已經噤聲了，不自覺站成一排，像站崗一樣。
等蔣恕走之後，王玉撥出一口氣走到姜禮身旁，“姜禮，你哥他好凶啊，他周圍氣壓也太低了，我連氣都不敢喘。”
姜禮笑笑，“這還兇？那是你沒見過他真正凶的時候。”
“啊？”
張月插話道：“你讓你哥來接你，他都說‘再看吧’,我的天，他真是你哥嗎？這麼冷漠。”
姜禮收斂了笑意，認真回應張月的話，“他不冷漠，他就嘴上這怎麼說說而已。”
王玉眼看著氣氛不太對，她搗了搗張月，張月撇撇嘴，不再說話。
她們訂了一間包廂，點了燒烤和一些小炒，還能唱歌。
出了校門，沒有校規約束，兩個男生和幾個女生點了酒。
“裴閱川還沒來，我給他發訊息讓他來包廂。”王玉拿出手機發訊息，不知何時她已經加上了裴閱川的聯絡方式。
姜禮坐在一旁，吃著燒烤和水果，她長這麼大還沒喝過酒，她也不敢喝酒，蔣恕要是知道她喝酒，怕是要冷她好幾個月才同她說話。
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包廂的門被推開，裴閱川穿著藍色的圓領套頭衫和灰色的運動褲，整個人溫柔得一塌糊塗。
姜禮只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重新活了一次，她的審美反而變了許多，上輩子就喜歡裴閱川這樣子的，這輩子卻覺得這樣溫柔又有點偏瘦的沒有安全感。
“來遲了，大家勿怪。”裴閱川笑著進來。
王玉立馬站起身嚷起來，“來遲了要麼自罰三杯，要麼給我們唱歌。”
裴閱川眼中帶笑，卻絲毫不見其窘迫，伸手接過話筒，“那我就給大家獻醜了。”
他說話時視線一掃眾人，因為他長得好，性子又好，幾乎所有人都在看他這邊，只有一個人例外。
姜禮自他進來就一直埋頭吃東西。
裴閱川面色如常的唱著歌，他坐在高腳凳上，嗓音如擊石般澄澈，王玉舉起手機邊聽邊給他錄影。
唱歌的聲音像流水一樣滑進姜禮的耳朵，她站起身跟旁邊的一個男生小聲說了一句：“我去上廁所。”
旁邊的男生叫文彥，他點頭。
裴閱川的餘光發現姜禮推門出去了，他的神色暗了暗。
他唱完時，底下人都在鼓掌，姜禮正好回來。
“裴閱川，你唱得我耳朵都快懷孕了！”王玉收起手機，眼睛發亮。
姜禮走進來時，王玉同她說：“姜禮，你出去的真不是時候，他真的唱得太好聽了。”
姜禮笑笑，並不說話，裴閱川唱歌她聽過無數次，是在她抑鬱症時期，他唱過好多次歌。
“文哥，你來唱。”裴閱川把話筒遞給文彥，文彥是個活潑好動的，哪場活動他都表現最積極，故而他也沒有拒絕。
姜禮剛坐下，裴閱川就跟著坐在她身邊，姜禮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一小下。
燈光移動閃爍，掃過裴閱川略顯僵硬的神情。
他手裡握著杯子，指尖有些發白，她憑什麼只對他避如蛇蠍？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到了做遊戲環節，高中生對別人的往事一貫八卦，因此箭頭指向誰，誰就選真心話大冒險中的一個，答不出來或者不想答，就得喝酒。
箭頭第一次指向文彥，他想也不想就喝酒了。
第二次指向王玉，她坐得坦然。
“在場有你喜歡的人嗎？”張月面露戲謔。
王玉是一個很坦誠的人，有一說一，一副男孩子的性子，對誰都叫兄弟，只是這幾天對裴閱川卻過分熱情了些。
王玉往後一靠，面上難得露出些許羞澀，“有。”
“籲……”在場之人一片譁然，曖昧的視線在王玉和裴閱川之間來回徘徊，均是看破不說破。
王玉的視線一掃裴閱川，發現他心不在焉的。
到王玉撥動轉盤，這次箭頭對準姜禮。
“誒呀！終於逮到你一把。”王玉很激動。
姜禮咧開嘴一笑，“那我選真心話。”
“你說……說……說什麼呢？”王玉想起來姜禮似乎沒什麼秘密，她一看就沒有喜歡的人，處處被她哥管著。
她嘖了一聲，“輕敵了。”
姜禮噗的笑出聲，“你問啊。”
“大家都想想，都想想啊。”
張月一拍桌子，“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一聽這個問題，吵鬧聲紛紛停下來，他們都看向姜禮，裴閱川手中剝瓜子的動作一停，也像是在聽姜禮會怎麼回答。
姜禮想了想，笑道：“我喜歡，嗯，高一點，黑一點，雙眼皮，眉眼粗獷凌厲一點，會對別人兇，但會把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我，能管束著我，最重要的是能受得了我的嘮叨。”
她說完之後看其他人面色均有怪異之處。
王玉道：“你說的不就是你哥麼？”
姜禮一愣。
王玉又道：“看來你哥對你挺好的，讓你以後找男朋友都按照他那式兒的來。”
“怎麼會是我哥？”姜禮皺眉。
王玉看她一眼，“你哥是不是長得很高，不是很白，雙眼皮，生得一副兇相，管著你，還給你講題啥的。”
姜禮細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可是，可是不對啊，不對勁！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怎麼，怎麼能喜歡蔣恕那樣的。
姜禮想急切的辯駁，卻發現沒有合適的理由，她張了張嘴，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