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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停下腳步。
她看到那個女生伸出手想幫蔣恕拿東西，蔣恕拒絕了她，站得太遠，她看不清那個女生是什麼樣的。
蔣恕從來不對女生動粗，逼急了也只是說幾句重話，那個女生可能就是看準這一點，一直纏著蔣恕。
姜禮神色一沉，提起一口氣喊了聲：“哥！”
蔣恕回頭，那個女生也停住動作看過來。
姜禮朝著蔣恕揮了揮胳膊，蔣恕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地上跑過來接過她的箱子。
“你不是說明天回來？”蔣恕的聲音裡帶著絲絲雀躍和驚喜，只是神色一貫是淡淡的，泰山崩於眼前都不為所動的樣子。
“我今天回來打擾到你了？”姜禮半開玩笑道。
蔣恕揉揉她的腦袋，“沒有，正好我買了菜，回去做飯給你吃。”
“好。”
姜禮跟在蔣恕身後，走到樓下的時候蔣恕一彎腰提起塑膠袋，帶著姜禮進去。
站在樓下的女生一直看著兩人過來，姜禮這才看清楚她長什麼樣子，就是那天把蔣恕喊去幫忙搭帳篷的女生，叫周欣然。
姜禮和她對視兩秒後移開視線。
“哥……她……”姜禮欲言又止。
蔣恕淡道：“無關緊要的人，你先上樓在門口等我。”
姜禮應下，轉身上樓。
蔣恕轉身對著周欣然道：“我不喜歡你，我說得夠清楚了。”
他說完便要進去，周欣然拉住他的袖子，“蔣恕，一點機會都不給嗎？我是周家唯一的女兒，你卻是姜家的養子，我不在意你的身份。”
蔣恕神色偏冷，“我不需要除她以外的任何人在意我。”
“她是誰？”
“與你無關。”
他躲開周欣然再度伸過來的手轉身上了樓，調整了一下自己臉上的神色，走進樓梯間。
姜禮看著蔣恕開門，剛在她在樓道的窗戶邊都看見了，她得出一個結論：周欣然喜歡蔣恕，想追他，被蔣恕拒絕了。
進了門，姜禮的視線在房間裡逡巡一圈，讚歎的點點頭，“不錯，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
“換拖鞋。”蔣恕輕聲提醒。
姜禮換上拖鞋，把棉襖脫下來放在沙發上。
“你先坐，我去做飯。”
蔣恕說了一聲便進了廚房，姜禮眼尖，“你的頭髮長了一點。”
“是。”
姜禮盯著蔣恕的腦袋看來看去，最終忍不住道：“我可以摸一下嗎？”
蔣恕聞言轉過身面對著姜禮，定定看著她，姜禮準備笑著打圓場了，她知道蔣恕很牴觸別人動他的頭。
“我……”
她話還沒說完蔣恕便彎下身，將腦袋送到她面前“摸吧。”
姜禮驚得往後退了一小步，見他來真的，便慢慢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頭髮，是預料到的那種硬硬的，扎手心裡癢癢的，奇異又舒服的感覺。
蔣恕直起身，“好了嗎？”
姜禮點點頭，“好了。”
“什麼感覺？”
姜禮突然不太敢直視蔣恕，她看向他身後的案板，“就……說不上來，很好吧。”
“就這樣？”
“嗯。”
蔣恕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頭上蹭了蹭，“現在什麼感覺？”
姜禮張了張嘴，“你……我要去收拾東西了，對，收拾東西。”
她慌忙抽出手往自己房間走去。
關上房門她才重重撥出一口氣，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心，酥酥麻麻的觸感還未消散，彷彿要順著神經傳到心臟裡去。
她快速收拾著東西，忽然想到她從陽城拿過來的照片，姜禮翻開書包，把照片拿出來，照片裡她在的這一半已經呈現薑黃色，她用手指把照片撫平，走出房間。
蔣恕正端菜上桌，看到她出來，“正好，過來吃飯吧。”
姜禮拿著照片的手背到身後去，跟著蔣恕走進走出，表情神神秘秘的。
坐上飯桌，姜禮等蔣恕也坐上來後，她笑了笑，“蔣恕，我給你看一個東西。”
蔣恕一邊給姜禮盛湯一邊道：“好。”
“你猜猜是什麼東西。”
蔣恕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姜禮停了幾秒，道：“和我有關？”
“一半。”
“照片？”
姜禮啊了一聲，“你怎麼知道？”
蔣恕笑笑不說話。
姜禮把照片拿出來，“你看。”
蔣恕看到桌子上的照片，伸手拿過來細細檢視。
姜禮提醒道：“你還記得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嗎？”
“我六歲，你五歲。”
姜禮笑了幾聲，“對，你那時候可高冷了，一點兒不理我。”
蔣恕看著看著也慢慢揚起唇角。
半晌，他將照片收起來，正色道：“吃飯。”
姜禮接過他盛的湯一口一口喝起來。
姜禮回到京城這幾天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自從她回來後，蔣恕盯她盯得很嚴格，課外書什麼的都不讓她看，每隔一天就給她拿回來一張手寫的試卷，全是一些中等難度的題。
寫作業的時候也會喊她出來在客廳寫，還給她買了厚厚的錯題本讓她寫錯題。
就這麼過了兩個多月，姜禮的成績已經名列班級前茅。
拿到成績單的時候方酒嘖嘖稱歎，“我就覺著這兩個月你被你哥快磋磨死了，週六周天都叫不出來，原來在這上邊偷偷下功夫呢。”
姜禮看著這麼好的成績，也禁不住高興，“對啊，我這兩個月雖然過得很難受，但是最後還是得了一個好成果的。”
“不錯不錯。”
放學的時候姜禮拿著成績單去蔣恕樓下等他，蔣恕是學習委員，事情多了些，下課比較晚。
蔣恕下樓，在密密的人群裡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姜禮，身邊人來來往往，難免有些碰撞，他直接走過去把姜禮拉到自己身後往前走。
走到沒人處，姜禮把成績單遞給蔣恕，蔣恕接過來看了幾眼，“不錯，很厲害。”
姜禮今天聽到很多聲“很厲害”，都沒有蔣恕說這聲時讓她欣喜。
“那還是你的功勞。”
“今晚想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嗎？”
“嗯，作為獎勵。”
姜禮頓了頓，“我還沒想好，這個獎勵什麼時候都有效對嗎？”
蔣恕點頭，“對。”
“那你先欠著，我以後想到了再同你講。”
“好。”
兩人並肩往前走，這個學期來之後，蔣恕便不再騎腳踏車了，每次上放學都是跟姜禮一起走著去的。
“一起考慶大。”蔣恕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姜禮抬頭去看蔣恕，他的神色很認真，眼睛裡含著執拗。
“我……”
“不許拒絕。”
姜禮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握拳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再看吧，你要是以後不再惹我生氣，我就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