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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西裝男離開的背影,李德全心中感慨,鄭重其事地把馬寶遞到了劉海柱手中。
“海柱,要不是你,我老李今兒鐵定被他坑一大筆錢!真的很感謝!還有一件事,老頭子我想請你幫個忙……”“我年紀大了,行動不利索,老太婆也需要人照顧,沒法出遠門。
你若是得空,能否替我將馬寶賣進城裡?”
“賣的錢,你給我一半,自己留一半,算是我李家的一點小心意!”
劉海柱將馬寶收好,哭笑不得:“李爺爺,你說的這是哪裡的話?小事一樁,我下次進城順路賣掉就行,不用給我錢!”
他承認,他眼下確實很想要票子,可李萌萌一家家境貧寒,他賺誰的錢也不能賺李家的!……和李德全李萌萌道別後,劉海柱匆匆回到自家。
還沒開院門,屋內便傳來此起彼伏的爭執聲。
“趙碧芳,你這人到底要不要臉?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說!”
“你老公沒了關我們什麼事?想騙同情是吧?我呸!不可能!一分都不能少!”
噼裡啪啦!一片鬧嚷混亂中,鍋碗瓢盆被摔到地上的動靜緊跟著響起。
劉海柱心裡一驚,趕忙推門走進。
屋子裡,三四名中年婦女氣勢洶洶的將趙碧芳圍起來,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詞都說得出來。
趙碧芳無助地搖頭,眼眶紅的像兔子,無力地解釋:“梅姨,劉強他什麼時候借了您錢?我從來沒聽他說過……”罵得最兇的那名婦女一聽,更來勁了:“沒聽劉強說過,不代表這事不存在!你這婆娘該不會想裝瘋賣傻混過去吧?”
另一婦女也高聲附和:“是啊,劉強當初親口管我們要的,如今他人沒了,你身為他老婆,自然有義務還債!”
所有人都站在道德制高點,數落著趙碧芳的不是。
面對咒罵,趙碧芳哭得眼睛都腫了,百口莫辯。
劉海柱算是聽懂了來龍去脈。
他微微眯起眼睛,大步上前,擋在趙碧芳和一眾大媽之間,沉聲道:“諸位的意思是,我堂哥生前借了你們的債?”
見劉海柱回來,趙碧芳眼淚流的更厲害了,心裡卻莫名有了安全感。
“你誰呀?”
幾名中年婦女詫異地盯著劉海柱,像是見了鬼一般:“你,你……劉海柱?!你不是被人給打傻了嗎?”
劉海柱面無表情:“不好意思,我痊癒了.”
眼前這群人,嚴格說來也是劉家的親戚,可平時從不來往,交情比陌生人多不到哪裡去。
罵趙碧芳罵的最兇的名叫劉清梅,小肚雞腸,尖酸刻薄,在整個十里村都出了名。
所謂物以類聚,能跟她玩到一塊的,也盡是些差不多的貨色!“不傻了?”
劉清梅震驚片刻,隨即又張牙舞爪起來:“老孃管你是不是傻子,趕緊把錢還來!不然我報警了!”
“我堂哥什麼時候借的?借多少?是轉賬還是現金?”
一臉淡定的看著眼前一眾婦女,劉海柱平靜得可怕,氣場全開。
“我劉家人從不當老賴,但前提是這筆借貸關係真實存在!”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堂哥欠錢,好啊,借據呢?轉賬憑證呢?只要能拿出證據,我半毛錢也不會少你們的!”
他每個字都說的鏗鏘有力,隨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劉清梅和她的幾個狐朋狗友面面相覷,沒話說了。
證據……當然拿不出來。
因為這一切根本就是胡編亂造!“沒有?”
看著半晌蹦不出一個屁的女人們,劉海柱譏諷地笑了,“梅姨,既然沒證據,那何來我堂哥欠你們錢一說?你應該是記錯了!”
“你!”
劉清梅氣得五官扭曲,臉色黑如鍋底。
本想著趙碧芳好欺負,來訛她點兒銀子,誰知劉海柱莫名其妙不傻了,不僅不傻,還牙尖嘴利!既然道理說不通,那就更換策略!她自以為不動聲色地向其他女人擠眉弄眼一番,一屁股在水泥地面坐下,手腳亂蹬,猛勁兒耍無賴。
“哎呦喂,快來評評理呀!欠錢還倒打一耙,這可叫我怎麼活喲!”
“你倆給我聽好了,我不曉得什麼證據不證據,反正,今兒拿不到錢的話,我……我就賴著不回家!耗死你們!”
見狀,其餘幾人爭相效仿。
“狼心狗肺的東西,死了也是要下地獄的!”
“當初就不該好心借給你哥!”
鬼哭狼嚎,此起彼伏,聽得劉海柱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轉身從院子裡找了根兒胳膊粗的柴火,威脅般往院牆上用力敲了兩下。
砰砰!雷鳴般射人心魄的響動瞬間讓劉清梅等人抖了兩抖。
只見劉海柱將那柴火兩端握緊,左右兩臂同時發力——喀擦!柴火生生被腰斬!在女人們驚恐的目光下,劉海柱把斷掉的柴火往旁邊一扔,一字一句冷到極致:“繼續鬧啊?”
“再亂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那眼神,那氣場,劉清梅絲毫不懷疑劉海柱下一秒就會將她砍了。
“你,我……”她嚇得結結巴巴的,嘴唇顫抖,臉色發白,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你一個智商為零的傻子,怎麼會……”怎麼會如此駭人?!“會什麼?趁我沒動手,趕緊消失!”
劉海柱的耐性並不好,陰狠地盯著眾人,好似要將她們神探活剝了般。
“啊啊!”
劉清梅一骨碌爬起來,尖叫著跑了,其餘人也沒硬氣到哪兒去,爭先恐後地抱頭鼠竄,唯恐被劉海柱逮住撒火。
呵呵!一群外強中乾的紙老虎!將前來找麻煩的女人們趕跑後,劉海柱趕緊側身檢視趙碧芳狀況:“嫂子,剛才她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趙碧芳臉上的淚痕還沒散去,看得劉海柱心尖發痛。
聽著劉海柱溫柔的話語,趙碧芳鼻尖酸酸的,嗚嗚大哭起來,晶瑩的淚水如決堤般順著臉頰落下。
劉海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將趙碧芳抱進懷裡,不斷安慰著說“沒事了,我在呢,都過去了,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