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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冬!……”
攻城的戰鼓聲響起,四萬多荊州軍擺好戰陣,準備發起進攻。
而此刻,關平代替關羽傳令。
“先登上樊城城牆者,賞銀千兩!官升三級!”
“傷殘者分得荊州土地三十畝,戰死者分得土地八十畝!”
荊州軍先登的獎勵不可為不豐厚,荊州士卒士氣大漲!
“殺!!”戰鼓響起,荊州軍隊朝著樊城城牆正式推進開始!
關羽全軍出動,大動干戈。
曹仁與滿寵都登上了城牆,嚴陣以待。
大量箭失迅速傾瀉而下,不少倒黴的荊州士卒被射倒。
同時滾石,金汁之類的東西全部備好,就等著荊州軍靠近。
然而這個時候,荊州軍陣中數百輛上面鋪著被水浸溼的稻草的大車被推了出來!
目標直奔樊城。
這並非衝車,而是專門用來填壕溝的壕橋。
在荊州士卒的推動下,壕橋立即推進到了樊城城下,當壕橋被推進壕溝之時,剛好填滿了那一塊壕溝!
“可惡!”
曹仁站在城牆上,愕然的看著荊州軍的行動。
他一度命令士卒放火箭燒燬壕橋,只可惜那車用水進行過防火處理,根本射不著。
即便用火油也沒用,因為他看到荊州軍後面還有數十輛備用的壕橋!
襄陽城下的壕溝被很快的填平,根本沒對荊州軍造成多少影響。荊州軍就這麼輕鬆的掃除了城外的障礙。
“不錯,投石機、呂公車也用上吧!”
關羽很滿意,大手一揮。
當荊州軍的新式攻城器械正式顯現出來時,曹仁愕然了。
呂公車!關興準備的最新攻城器械!
這是雲梯和箭塔的結合,攻守兼備。
呂公車共計四丈高,上面設下數層箭塔,皆有鐵皮遮掩,弓箭手可以站在上面居高臨下射擊城內。
呂公車上下數層,相當於一個移動的堡壘,光氣勢就給城內曹軍巨大的壓力!
“快看投石機!”
相對於呂公車,投石機給滿寵的震撼更大。
這麼多的投石機,恐怕樊城不保。
滿寵悲觀起來。
“放火箭!將火油燒了他!”曹仁扭頭下令道。
滿寵思慮了一番道:“若是支撐到晚上,派出死士燒燬投石機。”
這個時候,數十輛呂公車箭塔上迅速射下箭雨,給猝不及防的曹軍一個巨大的打擊。
當呂公車逐漸靠近城牆的時候,城牆上迅速扔下來大量的火油,大火立即在城牆下面蔓延開來。
然而荊州軍早就預料到這一點,大量士卒往前衝鋒,將準備好的沙子扔到了火焰之上!
龐大的烈火,很快就被沙子蓋滅了!
呂公車終於靠到了城牆邊上。
一道寬差不多一米的樓梯架在呂公車上面!
“殺!!”荊州軍瘋狂衝了上去,手持利刃瘋狂的與曹軍廝殺起來!
雙方在城牆上開始了殘酷的白刃戰,血腥無比,無數人被砍倒在地上。
曹仁引以為傲的守城技術,在關興新式武器面前成了無用功。
“頂上去!頂上去!”曹仁無可奈何的咆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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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關羽攻拔襄樊的時候,關興與周倉也踏上了前往洛陽的道路。
這次是深入敵佔區,關興部隊只有精銳騎兵八百人。
劉郃、秦英還有新收的州泰,都被關興帶上了。
而他手下原本的部曲,交給習宏統帶。
在這一行人中,還有幾個特別的人物,那就是以夏侯存為首的曹軍俘虜。
這些人,關興還有用處。
眾人輕車簡從,一日過舞陽,三日過郾城。
關興手中有于禁的兵符,他們也穿著曹軍甲胃,一路小心,暢通無阻。
第五日,眾人終於到了摩陂地界南十里。
最新訊息,徐晃就在摩陂,等待後續援軍。
這幾日沒有戰鬥,關興本應心情很好的,可當他看到路上三五成群的流民,心情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沿途都有攜家帶口的流民,在官道上行走著。
他們面黃肌瘦,雙目呆滯,長期的營養不良讓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活物,身上衣裳襤褸。
已經深秋,大多數人都是赤著腳,稍好些的有雙破爛草鞋穿著。
孩童們骨瘦如柴,幾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孩哭聲震天,但他們的母親袒露出乾癟的胸部,卻是一滴乳汁也沒有。
本來見到關興一行,還要討寫吃喝,可是一見是兵卒,爭先恐後逃跑了。
周倉、關興騎馬走在中央,州泰、劉郃散在四周護衛,甚是警惕的看著這些流民。
看到如此慘狀,關興曾經想把身上的乾糧和水分給他們,但卻被周倉攔住。
“安國慈悲心腸,只是這一路上流民不下千人,你給了一個兩個,還能給三個、四個嗎?
饑民太多,你給出去一點吃的,定會遭眾人哄搶,得到吃的會被人群踩踏而死,那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關興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麼?”
周倉馬鞭一揚,指著緩緩前行的流民隊伍說道:“此股流民行進有序,看樣子是有人收攏的流民。也許跟著他們,就能找到孫狼。”
果然亂世,人命如草芥。
百姓之間也是弱肉強食,大災大戰之年,一群饑民之內,往往都是老弱先被吃掉,強者才能生存。
叢林式的生存法則在這個年代演繹到了極致。
在亂世之中,不想被人當食物吃掉,更不想活活餓死,最好的出路就是當兵。
流民蟻聚依附,大族裹挾奴僕為惡,是以惡性迴圈之下,朝代更迭更加頻繁,法紀更加敗壞。
這些事情,都是周倉親自經歷的,耐心給關興講解。
“曹操有招募流民充軍的傳統,還有世家大族招募流民開墾種地,流民眾多,隨便給些散食即可。
到比精壯農漢花費少些,一些世家大豪,常在戰時招些流民開山開地,有時候養上數千丁口不在話下。”
關興聽了心中不是滋味,但見道邊幾名婦女帶著孩童,倒在路邊,實在可憐。
還是不顧周倉勸阻,跳下馬來,從懷中掏出乾糧和皮革水袋走上前去。
“亂世亂的不僅僅是世道,歸根到底是人性泯滅!”
“想要讓百姓撿回失去的人性和道德,應該有先行者,我願意做第一個。”
關興的話擲地有聲,聽得州泰紅了眼睛。
“算我一個!”
幾個飢腸轆轆的婦孺得了食水,自然是欣喜不已,連連磕頭拜謝。
原本週倉還打算,裹挾流民用作攻城,這時也說不出話來。
稍遠地方,有流民在山林裡遠遠觀望。
關興血氣上湧,大聲道:“生而為人,在危難之時能相互幫扶,強者不行強者該行之事,與禽獸何異!”
說完關興接過一名孩童,背在背上護在幾個婦孺身邊,冷眼看著一眾流民,緩步前行。
周倉捻著鬍鬚,若有所思的看著關興的舉動,跟著眼中精光乍現,吩咐道:“上前把食水給老弱婦孺!”
跟著自己也下馬,將食水給了出去。
劉郃、州泰等人上前去將食水給出後。
照著關興的樣子,或抱或背,將一些弱小背起,護著身邊的老弱前行。
說也奇怪,不少流民看了紛紛效法,或背或扶,將身邊的人扶著前行。
有意為之之下,看守夏侯存等人計程車卒也鬆懈了。
夏侯存看著亂哄哄的流民隊伍,思索著如何脫身。
行了有三五里,加入的人越多。
已經有了一百多人,聲勢越加浩大起來。
原本死氣沉沉的流民隊伍之中,居然開始傳出了歡聲笑語。
“安國說得對,盡己所能,問心無愧!亂世之所以是亂世,人心離亂才是根源,重新收拾人心,廣佈仁愛於天下,才是大丈夫該做之事,刀兵再強是喚不回人心的。”
周倉看著關興的舉動,又提醒道:“不過,咱們如此惹人注意,到前方鄉鎮,咱們就分別吧!”
關興也知道,此非長久之計,點頭同意。
隊伍再行出四五里地,剛轉過山道,果然有一處鄉鎮。
關興與流民些盤纏,打算分別。
一群老弱,圍繞著關興等人千恩萬謝。
夏侯存等人見此時機,兩人搶了一匹戰馬跑回山裡。
另有幾人,也分散逃走。
劉郃帶人追了一陣,殺死了兩人,便迴轉了。
“夏侯存跑了!”
劉郃笑呵呵的稟報,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