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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鬼頭政伸朝著坐在對面的柳如風破口大罵，纏繞在身上的鐵鏈譁然作響。
柳如風面色如常，他喝了口茶水，平靜地說道：“鬼頭桑，東瀛忍術本就傳承自華夏，何來傳授之說，況且真以為憑藉潛行之術就能在華夏暢行無阻不成？這裡可不是東瀛。”
“放屁！”鬼頭政伸依舊不服氣，高聲嚷叫著，“我東瀛忍者潛行術天下無雙，若不是你洩密，華夏人如何能發現我們？”
凌文政乾咳兩聲，打斷鬼頭政伸慷慨激昂的無能狂怒：“那個......鬼頭先生，確實不是我們第一時間發現的你們，而是有關部門透過資訊手段偵查後通知我們的。並且我們已經密切監視大半個月了，之所以不動手，只是不想在魔都這個大城市大動干戈引起恐慌，僅此而已。”
他看向坐在椅子上怒目圓睜的鬼頭政伸，後者被捕後在監獄中每日吃喝不愁，反倒白胖了不少。
凌文政到現在都還清楚記得鬼頭政伸第一次在監獄裡吃西瓜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八輩子沒吃過飯的餓鬼，那叫一個狼吞虎嚥，連瓜皮都好懸沒嚼碎進肚，讓在場的一眾華夏人員目瞪口呆。
聽到凌文政的話，柳如風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落寞，華夏國的古武者與東瀛忍者同出一脈，按歷史來算，後者甚至應該更年輕，然而華夏古武者知道與時俱進，運用各類現代化武器，東瀛忍者卻只會守著祖宗留下的遺產奉為圭臬。
“凌殿主，今天提審我們，你想知道些什麼？”坐在一旁的卡洛爾沉聲問道，他光著上身，袒露著一層黑色胸毛。
對於鬼頭政伸，他同樣嗤之以鼻，這次行動前者暴露行蹤在前，被監視了大半個月渾然不知，情報誤判在後，讓兩位玄階初級忍者帶隊前往至少有一位地階古武者所在的地盤，從而全軍覆沒。而凌文政趁著大批忍者前往荊楚省，竟讓柳如風坐鎮中部分殿，帶著五座分殿的殿主直搗黃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在魔都的一干高層。
嚴格說來戰鷹殿一方的情報也有偏差之處，沒料到這群外國間諜如此不堪，若是早知道鬼頭政伸僅有地階初級修為，而卡洛爾最多隻能和地階中級武者媲美，凌文政帶著柳如風就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呵呵，卡洛爾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語，”凌文政哈哈一笑，眼睛微眯，像極了一隻成精的狐狸，“我們想要燈塔異能者在南極洲探得的全部資料。”
“你休想！”鬼頭政伸眼睛一瞪，當即想開口，凌文政眼神一瞥，立刻走來幾名鳴泉劍宗的弟子將其帶了下去。
柳如風冷眼看著鬼頭政伸張牙舞爪地被帶出門去，將目光集中在卡洛爾身上，緩緩開口道：“卡洛爾先生，據我所知，你們異能者從小被注射各種藥物進行改造，過度激發身體潛能，導致人均壽命不到四十歲，不知可有此事？”
卡洛爾坐在座椅上，不置可否。
凌文政呵呵一笑，說道：“我看卡洛爾先生也是人中豪傑，若能將這些資料告知我戰鷹殿，凌某可以保證接下來的日子裡，你的生活質量將得到顯著提高，你看如何？”
卡洛爾眼神閃爍，內心頗為糾結，柳如風說的其實沒錯，燈塔國的異能者壽命極其短暫，他如今已經三十歲，再不享受就真沒機會了。
投降一念起，無限天地寬，卡洛爾當即點頭道：“我可以交出白鷹十字會在南極洲的所有資料，但是你們得先找幾名女大學生陪我睡覺，在華夏這段時間實在憋得慌。”
他話講完，頓時就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柳如風依舊雲淡風輕地轉著茶杯，彷彿司空見慣，凌文政的臉色則變得頗為難看。
“凌殿主有什麼困難嗎？我的要求不高，除此之外每天都要吃到潘帕斯的牛肉，哦上帝，我太愛它了。”卡洛爾翹著二郎腿，覺得眼前的華夏人多少有些吝嗇，要是放在燈塔國，別說女大學生，就算是當紅的女明星都能被請來給他倒酒。
未等凌文政發話，審訊室的門被白舟推開，他在門口站了一段時間，對卡洛爾口中那份南極洲的資料也頗感興趣，不過當聽到後者提出如此抽象的要求時，他知道用正常手段已經無法從其口中套取任何結果了。
“師父！凌殿主!”白舟走到跟前，朝著兩人恭敬行禮。
柳如風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距離玄階中期僅差一線，這一個月的閉關看來收穫頗豐。”
凌文政也投來讚許的目光。
白舟微微一笑，對凌文政說道：“凌前輩，這名洋人就交給我吧，我跟他好好講講道理。”
“哦？”凌文政眉頭一挑，猶豫片刻，隨後默默點頭。
白舟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將卡洛爾連人帶椅子拎起，走進旁邊的一處房間內，反手“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卡洛爾覺得這名年輕人的表情讓他有點瘮得慌，不住地掙扎著，可惜手腳被銬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屋內傳來幾聲悶響，隨後便是卡洛爾鬼哭狼嚎的聲音。
凌文政和柳如風對視一眼，都默契地眼觀鼻鼻觀心，置若罔聞。
片刻後，房門被開啟，卡洛爾連滾帶爬地闖了出來，白舟緊隨其後。
“凌殿主，我說，我什麼都說！”卡洛爾像條死狗一般跪在凌文政面前，抱著後者的大腿苦苦哀求，他身上閃爍著淡淡的火星，彷彿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極度萎靡，沒有了半點精氣神。
凌文政和藹地笑著，臉上堆滿了對卡洛爾的關心：“卡洛爾先生，對我戰鷹殿提供的生活可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沒有要求了，現在已經非常好了！”卡洛爾急切地回答，隨後又低頭囁喏道，“要是能有牛肉就更好了，潘帕斯的沒有，華夏的也行。”
“嗯？”正在擦手的白舟聽到這話，冷冷瞥了他一眼。
卡洛爾連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不吃牛肉......”